“比起螺旋桨式起飞，你还是给我写个有反射壁的随机游动转移概率矩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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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你今天状态不好。”

中场休息的时候，宫治走到宫侑旁边坐下，将手里的毛巾盖在他汗湿的头上，顺便把水瓶也递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宫侑用力灌下一口水，抹抹嘴角，艰难地回了两个字：“没事。”

“骗谁呢。”

他们从诞生起就被同一个胎盘紧紧联系着，更不要提之后四千多个夜晚还毫无间隙地睡在同一张床上，白天说的骚话和梦里说的实话全都听了个遍，宫侑那些能把别人轻易蒙过去的瞎话可对他完全没用。

“你今天的托球全都低了一厘米，没发现吗？”

该死的，他还真没发现。

有时候宫侑真是恨透了双胞胎之间的了如指掌，简直就像被扒光衣服摆在对方面前一样，一点秘密都藏不住。他仅剩的一个秘密现在都藏得精疲力尽，哪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于是他没吭声，又灌了一口水下去。

宫治想了想，压低声音问：“昨天做的狠了？”

“噗——咳咳咳咳！！！！”

一口水差点从鼻子里出来。

宫侑拍着胸口狂咳不止，既没办法反驳，也没办法复仇，只能满脸通红——被气管里的小水泡呛得。

不远处尾白等人被这巨大的咳嗽声吸引得看过来，大声询问他还好吗。

宫治很有眼色地作了个没事的手势，然后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看起来相当贴心，如果忽略他另一只手正挡在嘴边克制笑意的话。

笑宫侑还能忍，可接下来说的话就不能忍了，他竟然假装顺着他的心意说：“好的，好的，你特别好，特别好。”

去他妈的。

宫侑好不容把气顺过来，一把挥开宫治装模作样（他觉得）的手：“你不信？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螺旋桨式起飞？”

这下宫治彻底破功了。

他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方才帮他顺气的手现在正扶着他保持平衡，勉勉强强不至于从板凳上栽下去。

他笑得这么开心，宫侑都不忍心复仇了，不怀好意的爪子在他侧腰附近逡巡了半天又收回去。

宫治笑够了，抹了把眼泪，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比起螺旋桨式起飞，你还是给我写个有反射壁的随机游动转移概率矩阵吧。”

“我靠，”宫侑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这变态。”

宫治把自己的毛巾甩到他脸上：“少废话。”

结束训练后不出所料，某人被迷妹团请去做分手感言。

“我觉得，”宫侑半靠在更衣室的门上，紧盯着十米开外被女生包围的中心，表情阴沉，口吻严肃，用着“我打算杀掉一个人”的语气说：“我觉得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规章制度，女生不能进体育馆。”

“然后没两天你就会发现治有了男朋友。”有人切实中肯地提出可能性。

“那还是算了。”

他走进更衣室，躺在联排椅子上，捞起赤木的《月刊排球》开始翻看。赤木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有没有拿反。

“这就是你今天状态不好的原因？”尾白适时地坐到他脑袋旁，出于前辈的体贴觉得还是问一句比较好。

“连你都看出来了？”

“啊没，我就问问，感觉。”感觉应该不是宫治屁股的错，或是他的屌的错。

“就是……那个吧，春天来了。”

银岛把头从上衣领口弄出来，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所以你是嫉妒追治的女生比你多？想不到你这么幼稚啊。”赤木俯身抽走宫侑手里的《月刊排球》，折好放进自己包里，“不过我能理解啦，‘明明两个人长得一样，为什么追他的人更多呢’这样的想法吧，因为你太鬼畜了嘛。”

“不是我太鬼畜的问题，”宫侑后脑勺枕着手，想了想说，“是春天来了。”

说完后他站起来，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走到北信介旁边，他的队长正咬着笔帽写今天的部活日志。

“北前辈，”宫侑拿走他手里的部活日志，“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周围一地碎裂的下巴。

“可以。”

又是一地刚捡起来又掉下去的下巴。

“但我不当bottom。”

“我也不当。”

“那分手吧，拜拜。”

北信介一把夺回部活日志，满脸不耐烦地作了个“快滚”的手势。

宫侑还没来得及对这段历时十五秒的恋情做出评价，就注意到宫治刚从他身后走过，一脸意味深长。

妈的。

宫侑咬咬牙，全怪宫治的屁股和他的屌。

他冲着罪魁祸首大声说了句：“春之花小王子！”

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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