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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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被摔到床上的时候诸葛青不可避免地弹了一下,又滚了一下,十分狼狈,想要控诉,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王也的嘴巴堵了回去。
王也的嘴唇很干燥,舌头很烫,滑进来的时候诸葛青瑟缩了一下,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心怀不轨的人是他,擅自抱有无法实现的期待的人也是他,可为什么到头来——诸葛青动了动手腕,它被牢牢钳制在王也的掌心,用力摁在柔软的被褥上压出一个深深的凹痕——为什么到头来,好像王也才是那个更难受的人。
他蛮横地将他拉进怀里死死箍住,仿佛生怕他再次一溜烟儿跑掉,在他尚未来得及消化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话之前,王也夺走了他的红酒,握住他空荡荡的手用力甩上床,随后压下来,铺天盖地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气息一股脑儿地全部塞给诸葛青。
滚烫的舌头舔过他的上颚,卷住舌根,唇齿相磨间,不肯留一丝空隙给空气。
诸葛青被亲的有些喘,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推王也的肩膀。
“别……别……”
王也听话地放开了他的嘴巴,转而开始细细密密地吻他,从额前的靛蓝色头发到好看的眉骨眼窝,他吻太过温柔,仿佛将十几年的感情全部铺洒来开,然后细数着星星点点的碎片,将它们重新揉碎沉淀藏进每一个吻里。
伴随着落在脸上的亲吻,诸葛青的心脏终于开始一抽一抽地疼起来,小气球在身体里鼓噪着,带动每一根血管都在发抖。
“停下,王也,停下。”
他偏过头想躲开他的吻,殊不知这样做反而把自己的耳朵和侧颈完完整整暴露在了王也眼皮底下。得了便宜的王也咬着他的耳骨,细细舔舐他烧红的耳垂和后面那一小块皮肤,感受着怀里的人揪着衣服几乎快要呜咽出声。
诸葛青的耳朵很敏感,王也想,高中时恶作剧,靠近了吹口风都会泛红,而他难耐时仰头凸起的喉结也相当脆弱,一口就能咬碎。
他系数着诸葛青的弱点,越数越觉得破绽百出,弱到不行,却又像在捡珍珠,稀罕极了,一粒都不肯分享给别人。
他的手指拨过诸葛青的衬衣领,往下一颗一颗解开他的纽扣,像在一点一点剥他的铠甲,警觉的肉食动物立马蹬腿反抗,被王也用膝盖死死压住,丁点儿机会都不给,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这层厚壳打碎,然后翻出诸葛青的软肋,捂在手心。
“求你了……老王……”
王也猛地怔住。
诸葛青不知何时放弃了挣扎,整个人躺在他身下,任由脸庞发烫耳朵发烧,衬衣大敞着露出一片过于白皙的皮肤,胯间微微隆起一个鼓包。他的身体还在发抖,不是难以抑制的情欲,而是从过去一直延续到现在的害怕。
“求你了老王,”诸葛青声音哑的厉害,“别再戏弄我了。”
他的心脏仿佛被铁丝网扎紧,一个秘密卡进血肉里快要难以承受,小男孩隐瞒自己砍掉树苗的罪行十几年,现在他终于瞒不下去了。
“你知道你的高中同学诸葛青对你做过什么吗?他假借朋友之名喜欢着你,在你一心将他当做好朋友的时候,他却暗地里破坏着你和别人的感情。”
什么东西啊。
“而且即便如此,他还是喜欢着你。”
诸葛青短促地笑了一下,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皮肤蹭过的地方有凉凉的液体,湿漉漉地晕开了一片。
“所以不要再戏弄我了,我会上当受骗的。”
他的感情就像不断上涨的海潮,漫过了警戒线将将要从堤坝上落下。
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会轻易喜欢上别人的人,但也并不难,光鲜亮丽的诸葛青不会害怕任何东西。
可这个人是王也,他熟知一个无聊又胆小的自己,一个早已经被诸葛青打入天牢的男孩,他费尽千辛万苦垒起层层叠叠的防御甲,也只不过是为假装小男孩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王也的亲吻灼烧着他,指尖缠绕着滚烫的情欲,像一条金刚制成的锁链,强硬地、不由分说地把那个早已打入深牢的自己拖了出来,将他的肮脏和卑鄙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适从。
“你就像一只兔子,而我是一根胡萝卜,兔子和胡萝卜是没有办法比肩同行的。”
诸葛青垂下胳膊,眼角虽然还有点发红,眼睛里却已没有了潮气。
“所以你还是早点放弃……”
嘣——!!
“嘶——,靠!王也你干什么?!”
诸葛青捂着额头凶狠地瞪向上方的人,脑门上赫然有个大红印子,疼得要死,刚憋回去的泪花儿又差点飚出来,满脸写着委屈和凶巴巴。
“呵,”王也冷笑一声,并不怕他,“我不吭声,你就在那蹬鼻子上脸自说自话,还没完没了了啊?”
他重新把人捉回怀里,诸葛青扭来扭去像一条活鱼,说王也你是小学生吗,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再乱动我就再送你个红印子,”王也说,“不过这次是在这儿。”
他手指从他衬衣下摆摸进去,贴着诸葛青的命门穴摩挲,这次诸葛青不动了,任由王也抱着自己良久没有开口。
半晌,他终于起身,胳膊撑在他耳边,支起半个身子。
“诸葛青。”
他闻声抬起头,迎上那双熟悉的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然后在那里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乱糟糟的,甚至脸上的表情都乱糟糟的,狼狈的要命。
他的少年A,他的王也医生,他的朋友老王,他所仰慕着欣赏着喜欢着的人,此时正直视着他最为狼狈的模样,开口说道,
“我爱你。”
诸葛青愣了一秒,突然慌乱起来,“等等老王……”
“闭嘴。”
王也一掌拍在枕头上,诸葛青瑟缩了一下。
“你的发言时间结束了,现在换我了,让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我爱你,你想质疑我就再说一遍,我爱你,你想听多少遍都行,我会说到你满意为止。”
“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择留在这儿,你以为我对你抱着一种什么态度,我说我一直喜欢着你,你以为这个一直是指多久?三个月吗?”
诸葛青愣住了。
“我从离开那天起,就知道了我喜欢你。”
诸葛青在心里说那还是没我时间长。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告诉你,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我们都没有选择。”王也自嘲地笑了一下,“但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坚定不移地走在认准的路上,看着你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我这次回来是计划之外的事,可我也很想见见你。”
他看着诸葛青,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看他靛蓝色的头发挣扎时蹭的乱七八糟,看他泛红的眼角,看他之前被吻过的嘴唇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当然是自己留下的,看他干干净净的脖子和锁骨。
他多喜欢他呀,王也想,忍不住拉过诸葛青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诸葛青的指尖很凉,王也攥紧了一点。
“本以为不会再喜欢你了,却没想到又一次被吸引。”我大概是真的无可救药了吧,他想。
“但我以前……嘶——”
诸葛青吃痛地皱起眉头。
“还没轮到你发言呢,急什么。”
他看着自己指尖上的牙印,抿抿嘴巴。
“你说那时的自己卑鄙,确实,喜欢我却不敢说,仗着朋友的身份享受我的关心。”
诸葛青咬紧下唇。
“可我又何尝不是同样卑鄙呢,明明喜欢着你,却在和未来称量了一番后决定不说出口。我也很卑鄙啊。”
王也松开了他的手,直白地看进他眼里。
“所以,卑鄙的诸葛青先生,请问你愿意和卑鄙的王也先生在一起么?”
诸葛青没有说话,他看着王也稍稍松脱的马尾几柳几柳地掉下来,垂在肩上,毫无形象,不由地回想起四个月前第一次见时,这人端的跟什么似的,而现在他低下头来问自己,什么面子都不要了。
诸葛青抬起手,搭上王也的脉搏,指尖被不属于自己的热度感染,仿佛也能感受到一声一声沉稳的跳动。
王也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专门为他留了个豁口和可以退缩的余地。那些曾经藏在眼底,诸葛青看不懂的暗潮和情绪终于在此时此刻完全褪去,王也的眼睛里澄澈又干净,像是把一颗真心都掏出来摆在了他面前。
诸葛青突然鼻子一酸。
王也任由自己的要害被人拿捏在手里,懒懒散散地问。
“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王也垮下肩膀,哎了一声。
“我的发言结束了,到你了。”
“如果我说,我现在还是没法完全接受当年的自己怎么办。”
王也握住那只搭在自己命脉上再无动静的手,拉到嘴边,湿湿糯糯亲吻他的掌心。
“那我会连带着你接受不了的那一部分,一起爱你。”
诸葛青沉默两秒后突然暴起,凶横地拽着王也的领子把人狠狠朝自己这边压来,王也反扣住他的手,撑了一下,随即松开胳膊顺势将人摁回床上。
霎时间,带着王也气息的吻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世界,诸葛青觉得自己仿佛溺在水底,水底温度很高,他回应着王也的亲吻,感受着那双完美到天生只为拿手术刀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一路向下,所到之处火烧燎原,寸草不生。
他难耐地喘息,仰起头颅露出脆弱的喉结,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滚动了一下,他明知这儿是要害还要故意摆给王也面前看,随他是想咬碎还是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彻彻底底地、完完整整地把自己交到他手上。
王也自然不会辜负他一番好意,他咬着他那层薄薄的皮肤细细地磨,磨得诸葛青嘴里话都骂不全了,一出口全是不成调的气音,后悔想躲的时候又被王也逮住了另一个要害,干净漂亮的锁骨上满是属于某人的痕迹。
诸葛青用力扯掉他头上的皮筋,黑色头发散下来垂在了自己身上,老王的头发不是很柔软,但他却很喜欢这种有点毛躁的质感,合着他的吻一起,又痒又舒服。
王也的脑袋随着他滚烫热烈的吻一路走下,他指尖的热度狠狠灼烧着他,渐渐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在充斥着王也气息的水里诸葛青仿佛是一条不会用腮呼吸的鱼,越溺越深,直到听见了“咔哒”一声才蓦然反应过来,是解皮带的声音。
王也脱掉了他的裤子。
诸葛青的性器很好看,笔直而且漂亮,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杂毛。王也握住他的性器,小心地包住牙齿含上去。
接触到口腔内壁的一瞬间诸葛青无法抑制地抖了一下,他老二的皮肤太敏感,稍稍逗弄一下就会泛起好看的粉红色,王也的舌头从顶上的小孔开始一直舔到龟头下一叠还未完全舒展开的软皮,诸葛青颤抖的愈发厉害。
嘴里断断续续的呻吟像是在说“不要这样……”,而声音里隐忍的热度和水汽又难以滤去。
他的性器不是没有被人这样像宝贝似的对待过,可这是王也啊,这个认知几乎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叫嚣着疼痛,而在那之下,快感像疯涨的海潮般从身体深处开始一直推达皮肤表面。
王也撩起眼皮看他的反应,从脸庞开始烧起的热度一直蔓延到他的脖颈和胸膛,最后顺着小腹忠实地涌向下身,撑开那些原本皱在一起没有完全勃起来的皮肤。
他的手指圈成小环小频地套弄着诸葛青的根部,看着他的反应一点点加速,伴随着热潮开始不可逆地侵占着神经,诸葛青咬紧下唇抠住了床单,腰身向上顶起了一个难以忍受的弧度,现在他倒真是像在把自己送进王也嘴里了。
感觉到性器表面的一层大血管开始隐隐跳动时,下一刻王也将它全部含进了嘴里。
射精后诸葛青腰有点软,眼角有点红,眼泪悬在眼眶里堪堪没有落下,不知是方才袒露真心时的心在作祟,还是高潮时无法控制的腺体作祟。
王也舔掉嘴角残留的一丝液体,表情很是微妙。
“你自己没处理过?”
诸葛青心想妈的,要不是这段时间为了配合你的养生作息时间,老子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吗。他这完全是迁怒,其实之前明明很乐在其中,而且他本身也不怎么会主动去自己处理。这样一想他心里又开始委屈了,拉扯着王也要亲他。
王也不让他亲,说嘴里有味道。
诸葛青皱着眉头不理解。
“怎么,谁还对自己的身体有贵贱之分了?”
“唉,你啊你。”王也掐了一下他的鼻子。
“我啊我。”
诸葛青学着他的语气说,伸手撩起他耳旁的长发,捧着脸吻上去,把舌头送进他嘴里,像饮鸩止渴,怎么亲都是他最喜欢的人,怎么亲都不够。
王也搂着他亲,亲着亲着把人抱着挪到床边,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一支没开过封的润滑剂和一盒安全套。
诸葛青盯着那支包装的宛如高级化妆品的润滑剂,一时间忘记了怎么开口,他以为王也是整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在床头柜里备安全套的男人。
“老王,这润滑剂……”
“是什么牌子的?我看看啊。”
“不是!”诸葛青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人凶狠地拽下来,无视王也说着哎哎哎别闹,正大光明地兴师问罪,“你这东西备的这么全是什么意思?”
他可没往他们是今天才摊牌的,但这润滑剂和安全套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难不成王也这段时间背着他还在外边儿找过人?
“啧,你想哪儿去了啊。”
王也把自己的头发从诸葛青手里解救出来,撕掉润滑剂外面的透明薄膜,打开磨砂盒掏出软管,沾上油性润滑液,把诸葛青翻了个个儿背朝自己,插进去第一根手指的时候贴在他耳边说:“这就是给你准备的。”
诸葛青倒吸一口冷气,不单单是王也在他耳边的厮磨,还有身体里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他感到不适,他清晰地感觉到王也的指骨正一节一节埋进去,然后再一节一节抽出来,褪开的一瞬间带出一声清晰的“咕啾”。
诸葛青脸上爆炸,死死把脸埋进枕头里,半天才嗫嚅着说了一句,“骗人。”
“没骗人。”王也往手里倒了更多的润滑剂,等一根手指足够进出顺利了,便再添一根手指,嘴唇衔在他耳骨上细细地舔舐,“我说过了,我很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了。”
诸葛青想再问一句润滑剂具体的出场时间,却也难分片刻钟的神,从未被开拓过的地方现在埋进了两根手指,对他来说还需要时间适应。
而王也那边也是一样,诸葛青的甬道死死咬住他的手指不放,太紧了,动一动都费劲,只好先一边吻他一边极尽耐心地做按压。包裹着他的手指的内壁湿热温暖,还相当紧致,王也都不敢想等会儿要是换上自己下面的那根会舒服成什么样,他恨不得直接把人按在床上狠狠侵犯。
但那毕竟是诸葛青,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只敢也只肯放在心尖上,所以他舍不得,一万个舍不得。
诸葛青渐渐习惯了他的手指,原本死死箍紧的甬道也稍稍打开了一点点,王也咬着他后颈问。
“你多久没做了,这么紧。”
诸葛青哼了一声,说你猜猜看啊,王也猛地按在他前列腺上,诸葛青小腿差点抽筋。
“操,”他气死了,“大家都是搞医的,能不能不要互相伤害。”
“行。”
王也把手指褪出来,换上自己硬的发痛的性器,对准穴口,一口气进到了底。
诸葛青狠狠抖了一下,脖子梗在枕头里,喉咙里卡着一个气音半天都没有缓过来,脸上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憋出一层虚汗,很凉,皮肤却烫的很,手指抠在床单里隐忍地发白。
疼,太疼了。
他如离水之鱼,鼻腔里泛起粘稠的苦涩,王也抱紧他,宽厚的掌心安慰似的抚弄他因为疼痛而半软下去的性器,亲吻不断落下在发间与耳朵,窸窸窣窣地穿过脖颈又来到肩膀。
王也说,青,放松,深呼吸。
温水般的声音晕压过耳蜗,不带任何情欲的色彩,诸葛青听着他的话,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疼,老王。”他听见自己说。
“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王也用舌头掠过他脸上虚浮的汗,生生把想要狠狠操他的欲望压下去,下身开始一点一点动起来,湿热紧致的甬道慢慢被磨出了一些开合的迹象,诸葛青揪紧床单的手也不再那么难过,他无意识地向后押了押腰,似乎是在邀请。
于是王也也不再束手束脚,他宽厚的掌心从肩胛骨开始往下,抚过他无比性感的脊背,头颅牵引着刻意压低的腰身,看起来比天鹅更加柔软,实际却比麋鹿更加强劲,在他手下弯成一个韧性又性感的漂亮弧度。
明明是个再狡猾不过的肉食动物,却偏偏只肯把软肋交与自己手中,任他拿捏,任他取需。
王也看着他,心里湿软的一塌糊涂,像整个世界的大雨都灌注在了心里。他俯下身,从那宛如小石头山般坚硬的第一块脊椎骨开始,沿着脊柱一节一节吻下去,将一个一个印记烙在他身上。
因疼痛而半软下去的性器逐渐有了翘起的趋势,王也捏着他的腰,在几次缓慢的推进和抽出后,终于忍不住加大了力度。
他早知道诸葛青是第一次被抱,这货先前还死鸭子嘴硬,不肯在他面前丢份儿,可这丢不丢份儿又有什么关系,现在他已经是他王也的人了,他就是把心脏空出来给他造作。
诸葛青又抠紧了床单,疼痛过后随之而来的是酥麻和酸胀感,这种陌生的情绪填塞在他难以启齿的地方,伴随着王也大开大合的进出,愈发带动起身体深处的振动。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呻吟流露出来,好像那样就输了似的,却不知自己这幅样子看在王也眼里反而变成了高温催情剂,彻彻底底地击溃了这个男人固若金汤的自制力。
王也眼里的光暗了暗,他狠狠掐住他的腰,用着几乎要捏碎他的力量,性器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体里冲撞,湿热紧致的甬道在他每一次顶进来时都咬紧不放,滚烫的内壁服帖在他大血管上,舒服地让他不顾一切只想用自己的味道填满这个人所有的阴翳与沟壑。
他几乎快要难以承受。
王也伏下身去,眼角泛红,咬着他的耳朵说:“青,你叫叫我。”
诸葛青咬着嘴唇,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性爱,王也富有侵略性的性器一次一次地撞进他身体最里面,几乎要把他贯穿,昔日的礼数教养骄傲自尊渐渐从他脑海里飘走,仿佛一粒粒水珠,在情欲的蒸腾下全部不堪一击。
他像在海上撑一只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害怕一不小心就被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过去的时光快速闪过他脑海,王也躺在阳台睡觉的模样,王也咬着笔杆想题的模样,王也笑着跟他勾肩搭背的模样,一帧一帧像老式放映机里的胶片,诸葛青看着它们,仿佛再看另一个人的故事,最后跳到了没有王也的画面。
他想起他的手,想起他的眼睛,想起他的怀抱,感受他的性器在自己体内横中直撞捣毁堤坝,他突然开始害怕。
他渴求一根稻草。
他已经走了太久太久,现在太累太累,累到仿佛沉降在水底的一片沙子,可情欲的浪潮来势汹汹,意图将把他卷进分崩离析的大漩涡,前所未有的快感带来的深深恐惧让他几乎弯折起了自己的手指。
“老王,”诸葛青低低地呜咽出声,偏头去找他的稻草,“王也……”
王也分一只手出来,用力扳过他的脸,狠狠吻住他,连带着自己的舌头也一并推进他嘴里。
唇齿相磨见,他听见王也似乎在说,我在,老青,我在。
当他终于舍得松开他时,诸葛青的嘴唇已经被磨的通红通红,他脸上泛起潮红,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喘着气,就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年。
王也用力把他翻过来,炙热的性器被湿润的甬道死死咬着转了一圈,推上顶端的快感让他几乎脱口而出一句操。
“青……”
“嗯。”
诸葛青应他,声音有点哑,潮湿的水汽盈满整个眼眶。
他低下头看着他,仿佛从那十几年的时间夹缝中看进去,诸葛青的高中,诸葛青的现在,全部都是他的诸葛青,十几年过去了,事到如今才终于能讲出一句无所畏惧的我爱你。
他用力抱紧他,下身以精准的角度狠狠地撞在他的前列腺上。
他有多喜欢这个人,就多想把他永远锁在自己怀里。
诸葛青难以抑制地呻吟颤抖,整个身体被情欲染上了漂亮的浅粉色,看得王也情到深处,忍不住去寻他的嘴巴,纠缠他的舌头,诸葛青受不了上下夹击,搭在王也肩上的左腿肚已经开始抽筋儿了,他忍不住想躲,偏过脑袋挣扎出来。
就算逃跑也没关系。
王也重重啃咬在他的脖颈上。
他总会把他捉回来的。
一次又一次,深入他身体的最里面。
“不要了……”诸葛青终于呜咽出声,挠着王也的肩膀讨饶,“我不要了……”
快感像潮水,从身体里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开始连绵不断地高涨,滚烫的血液在身体里急速穿行,他蜷起脚趾,用力抱紧身上的人。
王也察觉到了诸葛青的难耐,贴着他耳朵哼了一声。
“不要?这里可没说不要啊。”
他狠狠顶了他两下,诸葛青顿时眼里失了神,王也顺势扣紧他的腰,一下一下渐渐把他顶上了顶端,滚烫的情欲在他小腹间拧成一块结,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浸透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他湿润紧致的甬道伴随着高潮的来临无法控制地狠狠绞紧了王也的性器,它们紧紧贴合着里面的坚硬一抽一抽地跳动,让他几乎以为自己要烧穿一个洞,让他每一根神经都舒爽地发麻打颤。
王也拨开他额前的刘海,凶狠地吻住他,将他破碎的呻吟悉数堵回去,伴随着舌头的长驱直入,下身狠狠顶入了他身体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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