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攻,鬼魅受。 神奇的脑洞。 暂时不走日常
Bgm 上手くいく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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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云雾中的山林里,刚下了雨,细密的雨丝像绒毛一样扑面而来。
刘璟背着行囊走在阶梯上,脚边是泥和残枝断叶,他借着朦胧月光看见了庙顶的一角,用袖子擦了擦汗。
远处传来一阵箫音,如裂帛一般撕裂雾气笼罩的夜空。
他心神一颤,加快了脚步。
庙前,斑驳的牌匾依稀写着“慈航”二字。用力拍门,门环打在木门上发出哐啷的响声。等了许久,避雨的芭蕉树上滴下的水珠洇湿了他的短打上衣。
一名僧人撑着油纸伞,提了盏灯前来应门。
刘璟作揖道:“鄙姓刘,探亲路过此地,不料雨势变大,劳烦大师留我借宿一宿,不胜感激。”
“施主随我来。”僧人口宣佛号向前引路。
二人无话,刘璟被带到一间厢房,房内仿佛许久没有住人,尘土遍地,散发着阴冷潮气。僧人顺目低眉,点燃油灯,交代了饮水用度,双手合十,“施主一切自便,但有一点,关好门窗,有敲门声千万不可应答,切记。”
刘璟浓眉一挑,“这是为何?”
僧人道:“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这慈航斋是早年间的‘重茔’,也就是坟墓聚集之地,妖邪鬼魅常常出没,总之施主多加小心。”
“多谢大师提醒。”刘璟道谢,但心里不以为意,他为人正直强悍,武功高强,从不畏惧鬼神。
他简单洗漱,和衣而眠。由于赶路疲累,躺下就睡着了。恍惚间,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同时凄清婉转的箫声响起,如泣如诉,叫人不禁心酸落泪。他迷糊间觉得自己正坐起来,走向窗边,月光温凉如水,他早忘记僧人的叮嘱,不由自主打开了窗子,外面迷雾缭绕,树影浮动,夜风沁人心脾。
园中柳树下站着一位白衣人,雌雄莫辨,长发飘飞,举箫垂眸。
他怀疑此人是不是僧人口中的鬼魅,但却不觉有危险,反而生出想要亲近的念头。
“请问……”他走近几步,几乎要触碰到那人飘起的衣袂。
“你别过来!”白衣人躲开了刘璟伸过的手。他的声音急而轻,像要被风吹散。但低沉柔和,不似女人的音色。
月光下,他眉目如画,面色苍白清冷,长身而立,身形单薄,白衣像透明一般。
如今散发的多是狂士或粗人,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粗俗,倒像个落魄的公子。
刘璟心想他这副模样,如果是妖邪怕是也打不过自己,握拳拱手,“在下刘璟,不知这位兄台,姓甚名谁,为何在此吹箫啊?”
白衣人观察刘璟半晌,幽幽道“我本姓岳,来这里是为了寻一位故人。”
“故人?岳兄可知他姓名?我在道上有些人脉,可为岳兄打听打听。”
“多谢你,可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小生本是重茔人士,生在商贾家,还有位姐姐嫁到外地,死生不知。家父外出做生意,道路上遭恶人陷害,夺财害命,家破人亡。”他双目含泪,低下头,黑发如瀑下垂,“多亏一位好心人施以援手,我才能苟存于此。”一滴清泪流下,他掩面蹙眉,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刘璟不忍,“别难过,岳兄,夜深风寒,你先随我进屋叙话。”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袭来,黑色人影在远方的树木上闪过,射出一箭,重重扎在门柱上,气力极大,木屑飞扬。
刘璟面色凛然,护住岳公子,从腰间拔出贴身短剑,挡在身前。
“妖孽,少装无辜,今日要你灰飞烟灭。”黑影迅疾不定,如幻影般上下飞窜,射出漫天暗器,但被刘璟一一格挡,刘璟身法矫健,使了几招轻松化解。他朗声道:阁下何人,出手伤人却不肯露面,非好汉所为。”
那声音时远时近:“你本是个大好青年,为何如此想不开引妖邪入宅,我是为你好。”
刘璟负手而立,“岳兄是否是妖邪,刘某自有判断。“
一道身影轻盈落下,是个穿着夜行衣身材娇小的女子,戴着面纱,竖起秀眉,纤手指向刘璟身后瑟缩的岳公子,厉声道:“姑奶奶本就不是什么好汉,是捉妖的术士,名叫姚莹,你大可以去江湖上打听我的名号。”
刘璟一抱拳,“原来是姚姑娘,久仰姑娘大名,但凡事讲理,没查清缘由前不可伤人……”
姚莹没等他说完,突然发难,吓道:“看我今天不收了你这个无耻妖孽!”腰间爆出几支暗器,旋风般打向岳公子。刘璟出手挡下,猝不及防间,从西南侧的一处树影里射出一道精光,岳公子被那个奇巧的利刃刺中,轻哼一声倒入刘璟怀中。刘璟恼怒,咬牙擎出短刀,飞向西南角,射出暗器的树木被从中劈开,但未发现敌人踪影。
姚莹赶来正欲对岳公子斩草除根,刘璟也不留情面,全力挥刀,连刺几招,姚莹招架不住,被凌厉的刀劲伤了内力,面纱也掉了,狼狈不堪,跺着脚骂刘璟不识抬举,最后运功隐入夜空中。
”岳公子!”刘璟抱着岳公子进入屋内,他不敢轻易拔出暗器,急忙封锁岳公子几个穴道,但所点之处滑不溜手,内力像被包在轻飘的气泡中悬而不落,他大惊,臂弯里的岳公子突然身量极轻,竟像纸片一般。他紧闭双目,眉头紧锁,身上氤氲着一层白雾,时灭时暗。
刘璟探了下鼻息,发现岳公子竟毫无进出气息。
他并不慌乱,拉开岳公子的领口,从怀中掏出一张彩色符印贴在岳公子胸口,结了几个奇怪的手印。片刻间,岳公子身上的白雾消散不见,他轻咳出一口雾气,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体重也回来了。他缓缓睁开双眼,“多谢好汉相救,”正要挣扎着起身,刘璟按回他,“不急,你身上法器未除,不可乱动。”
见他安静下来,刘璟低声道:“放心,我带你回梵山,这法器是我叛离师门的师叔姚落落所制,他应有法可解。”
岳公子摇头,眼泪落下,丝绸般的长发扫过刘璟的胳膊,莹白的胸口触目惊心地插着根青黑的锥形暗器,仔细端详,上边刻着朵极其精致的金边莲花,伤口晕着黑气,把岳公子折磨地很惨,小声呻吟着,连穿的薄纱都被烧化,他近乎赤裸的身体打着寒颤。
泪水沾湿了刘璟的衣襟,岳公子红着眼抓住刘璟的袖口,:“对……对不起,我骗了你,确实如姚姑娘所说,我是个鬼魅。”
刘璟为他盖上被子,“我知道。”
“我叫岳良,早在五十年前就死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死因,所以不得投胎,魂魄一直流浪着……”他握着刘璟的手,捏得紧紧的,“直到有一天,一个术士告诉我,他可以帮我找到死因,帮我投胎转世。我很开心地跟着他,谁知他把我带到这重茔山下,做了法术,叫我永远都出不去,他还……”岳公子泪落如雨,不住颤抖,掀开被子,露出轻纱下半裸的身体,胸膛软肉鼓着,阴茎下有一道细细的浅红色缝隙。
“他还把我改造成了这副模样,让我在夜晚,吸取夜宿男人的精气,助他练功。”
“刘公子,你是个好人,趁丑时没到,赶紧走吧,他比姚莹姑娘还要厉害些……”
刘璟帮他擦干泪水,“他几时到?”
丑时与寅时交界,银月半露,雨下得更大了,慈航寺外邪风四起,呼嚎着卷起泥沙,树木被吹弯,枝叶缭乱,像鬼魅的獠牙触手。
岳良被安置在阵内,静静睡着。
西南方一大团黑烟雾落下,卷起一座小憩的凉亭,树木也被连根拔起,刹时风雨飘摇。
刘璟岿然不动,穿着玄色道袍,束发戴玉冠,浓眉立目,容色如常,掐绝念咒,手中的拂尘轻甩,甩出一团火光,把黑雾打散,一个面容枯槁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我当是谁,原来是姚起起的宝贝徒儿。”他掐着太监嗓,款步上前,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和夸张的胭脂,香膏味和腥臭的腐烂味混在一起,呛人得很。
刘璟不动声色地笑道:“我也没想到,竟然是师父养的飞禽在这里圈地作乱。”
“哼,我早就不在姚起起那老匹夫的菜园子里继续窝囊了,小娃儿尽管跟我牙尖嘴利,过了卯时,没有解药,你的小美人怕是要灰飞烟灭了。”
刘璟倏地逼近他,短刀闪着寒芒,架在对方的命门,“幺鸡,你别嚣张,告诉我解法,不然打得你金丹炸裂。”
幺鸡惊呼一声,奸笑着顺势倒在刘璟的胸膛,“小娃儿容貌倒是俊朗,不如陪我玩玩,就一次,一次过后,我告诉你解法,准能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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