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驭静,光明神/黑暗神与水神的故事
灵感来源《丽达与天鹅》,所以有人兽、伪生子及产乳,不喜绕道
-----正文-----
在很久很久以前,诸神庇护下的圣龙山周围有一片广袤的水域,终日波翻浪涌水龙袭天,形成了圣龙山的天然屏障。
奔腾不休的浪涛在一个天现幻阳奇景的特殊日子里格外汹涌起来,水域中心形成的巨大漩涡中缓缓浮上由虚渐实的神祇身影。他长发及水,赤着双足一步一步踏浪而来,所经之处怒海平息,为他笔直开出通往圣龙山的水道,高卷的浪头凝在半空,温顺俯首拱卫在他身侧。
神祇身后白练如匹,追上他的肩头化作薄衫披垂,在水面拖曳出浪花翻卷的衣摆;头顶飞花溅玉,细流如篦为他梳头绾发,崩散缀作发间衣上珠玉琳琅。
光明神最先发现有神祇新生,取来初生霞光作为被服,为他护持,全神关注着他以水为命、冠服加身。圣山为凭、诸神见证,水之神君由此而生,自名静涛。
静涛君诞于怒潮,又将之驯服,生来便心思深沉如渊如海,手握载舟覆舟的无上能为。然而他心性恬淡,满足于光明神治下的碧水晴空,直到海床变作山地和森林,无边水域化为星罗棋布的湖海明珠,他依然徜徉在水域中心他的诞生之处。
他的力量并没有随着水域的分割缩小而零落消减。他欣然接纳了沧海桑田的变换,护佑着新生的陆地生命,森林和山地的意志也回报着他。因他灵心无瑕不染尘垢,极易汇聚光明之力,那团雾气般飘忽变幻的柔和白光虽不如光明神真身耀眼,却也是众神之中除了光明神以外最为明亮醒目的存在了。
这一天,静涛君从午后小憩中醒来,阳光柔暖,草地松软,他整个人也懒洋洋的,枕手出神片刻才起身,舒展双臂挽风为裳,慢条斯理走向湖边。
水平如镜,悠悠倒映天光云影。静涛君跪坐岸边掬水覆面,让熟睡发热的脸庞稍稍降温,抹去水珠睁眼,正看见水中圣龙山顶和大朵浮云的水中镜像被一团极速阴影横空划过,俯冲而下撞破水天相接的界限,翩然降落在静涛君面前。
无风水面散开涟漪,一时难复平滑,静涛君直起身,视线从水底倒影移向湖面本体。
他望入一双光焰流转的赤金眼瞳,即使眼瞳的主人是一只白天鹅,也丝毫无损其令对视者目眩神迷的威严和魅力,让陷入这目光笼罩中的人想要臣服,心甘情愿奉献一切。
静涛君被蛊惑了一般向白天鹅伸出手,于炫目的光影中恍惚看出一个男人高大的轮廓,又随着他一眨眼消失不见,入怀的白天鹅如同想象中一般健硕而温暖,并不算轻的分量尽数压在他腿上,却只让他感到安心。
他痴迷地抚摩着白天鹅背上光滑的羽毛,从颀长的脖子向下,一路顺到尾羽。白天鹅安静地任他动作,慢慢将头倚在他胸前,轻轻来回挨蹭,生怕惊扰了他。
静涛君只觉怀中抱着一团温柔的火,热力源源不绝流至己身,恍若自水中诞生之时被光明神赠与霞光照耀。他不由更加用力抱紧白天鹅,想要靠得更近,白天鹅张开翼展宽阔的双翅将他合身抱住,颀长颈项绕着他的一路啄吻过去。
待静涛君终于从醉酒般的醺然中挣扎出一线清醒的神智,他才发觉自己已经仰卧在晒得松软的青草坡上,本就散漫披着的薄衫被蹭得凌乱,几乎遮蔽不住什么,而罪魁祸首正埋首他胸前,叼啄嫩红的蕊。
他被双乳之上的触感激得浑身颤栗,白天鹅带给他的温度尽数集中到了下腹,秀致柔润的下体灼烧着挺立起来,从身体深处扩散而出的悸动和麻痒让他感到陌生又新奇,本能地想要追逐,挺腰稍稍坐起却猛然顿住,不敢置信地腾出一只手往腿下草地上一摸,沾了满手凉滑的水液。
那一片松软干燥的草地已经被浸透,清液的源头还在不断往外吐水,沾湿了腿间细嫩的肌肤和始终紧贴在左近的天鹅尾羽。
水之神君自诞生之日起便只与山水生灵相伴,全然不通欢爱情事,面对从未有过的异状无知无畏,非但不曾退却,反而全无戒心向始作俑者求助。
“我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你吗?”
白天鹅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稍稍扑扇了一下环抱他的翅膀,静涛君身上挽风而成聊胜于无的薄衫便化归为风消失了。
他终于朦胧地感知到白天鹅要对他做的事,却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抗拒之心,在白天鹅尾羽贴近时顺水推舟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几成一片泥泞的幽径深处被反复推挤磋磨,沁水潺潺也浇不熄蔓延彼此全身的烈火,甚至无法给湿软高热的契合处稍稍降温。他试着收缩那不受控制迎合冲撞的甬道,想要那里出水不要那么多那么快,却只将热欲源头咬得更紧。
他从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这样丰沛的水可以蒸腾流泻,从被研凿顶磨的秘处到断续吐露的前端,从发红沁泪的眼角到密布汗水的每一寸肌肤,白天鹅翅下与他密不透风贴合着的细软绒羽都被浸得湿透,而他从里到外都烧灼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沸腾蒸发。
极致的高温中静涛君以为自己将要熔化,听从本能追逐那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快意,却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后被决堤般的高潮抛上云端。
水之神君从未想到过自己也有被浪潮拍打的一天,然而他很快与灌流入体的温热水液融合。舒适的空白之后他缓慢地自顶峰滑下,飞到九霄云外的意识化作晴空下的轻盈白羽悠然飘落。
他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哪怕神志不清也始终将白天鹅紧紧搂在身边,对方正贴着他卧在地上,头颈横枕胸口,见他醒了便啄了口他的耳垂,直起身来,示意他看向另一侧。
静涛君转过头去,入目是一架仿若冰雪雕就的竖琴,腾消缭绕着时隐时现的淡薄金光,在树荫中剔透如水晶。他眼睛一亮,看向白天鹅想说什么,孰料一张口竟然哑了声。
至此水之神君面上才终于泛起羞窘的霞色,他完全没意识到也没听到自己在方才的纵情中是如何曼声吟叫。他尴尬地轻咳一声,润过的嗓子仍带着勾人遐想的沙哑:“你要把它送给我?”
见白天鹅颔首,他便将礼物挪至身边拨弄起来。琴弦轻颤,音符流泻如浪如泉,在白皙指尖跃动弹跳。倏而他回手一扣一松,无形声浪破弦而出,激起千顷碧涛耸立如绝壁,而直到被弹得最高的水滴也重归平静,远处还隐隐传来林木被摇动的簌簌声。
白天鹅对于他初次抚琴便能勾弦在手搅弄风云似乎并不意外,安然靠在他膝头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抚琴的身姿和不自觉噙在唇角的浅笑,仿佛要将这一幕永远刻印在心里。
此后白天鹅又先后来访数次,时间虽不定但相隔最长不超过半月。静涛君午睡方醒发觉热源在旁,便眼也不睁直接翻身侧卧将白天鹅搂进怀里,一头埋入它胸脯上温暖细密的绒羽,白天鹅张开羽翼,以保护者的姿态将他笼罩。
然而过了一个月,白天鹅都没有再出现,而圣龙山原本蓬勃冲天、明亮到肉眼可见的金色气运却日趋暗淡,终于有一日天色不再随着时间的推移亮起,整座圣龙山被翻涌的乌云环绕,目光无法穿透的暗色中划过一道道狰狞的闪电,有谁在其中张牙舞爪蠢蠢欲动,说不出的诡谲。
圣龙山清圣正气不再,先前一直被镇压的邪祟便逐渐冒出头来。静涛君一向顾惜治下生灵,连日来疲于奔波,更揪心白天鹅不告而别不知所踪,不过数日便形容憔悴,却仍苦苦支撑。他生来便得光明神眷顾,力量极为澄澈纯净,圣龙山地气丕变对他影响甚大,实力受制,终于在一次净化被黑暗之力污染的湖泊、解救了其中一群受困于狭小水面不得起飞的大天鹅后再难为继,抱着竖琴靠在他和白天鹅相识的那棵梅子树下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静涛君被一阵阵隐痛惊醒,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急不可耐地想要脱体而出,却不知在顾忌什么,虽然态度急切,但力道却温和收敛极有分寸,那种略带灼热的不适感与其说是疼痛,倒更像是小心翼翼的提醒。
他坐起身,有些无措地将手覆上似乎孕育了生命的下腹,立刻感觉到了和那新生力量之间的无形纽带。虽然他看不到它的形貌,却直觉认定那必然是一团极明亮温暖的光。如同火焰一般在他腹中跃动的力量察觉他手的接近,兴奋地扩散了热力辐射范围,同时又变得乖巧,他的手挪到哪里就跟着移动到哪里,最后心满意足地在静涛君心口停住不动了。
静涛君安顿下来,惊异地发觉先前受黑暗之力影响而缠绵不去的沉重感已然消失无踪,心房里的那团力量理所当然地放射着光和热,自觉自发地为他驱逐跗骨的丝缕黑气,修补被邪染生灵噬咬过的骨血,温柔地充盈他初现枯竭之相的本源神力。一旁竖琴流光溢彩的丝弦无风自动,和着在血脉中行走的暖流泠泠轻奏疗愈的乐章。
静涛君合了合眼,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按住心口,不舍而又坚定地牵引着那温暖的力量,缓慢地分离至体外。那果然是一团火焰似的光,离开静涛君的身体之后显出了实体,从半空掉进他怀里,他将手伸进表层尚在浮动的光焰之下,触到的竟然是鹅卵似的形状,数了数一共有八个。
察觉到它们似乎极为抵触弥漫着黑暗之力的外界,不情愿离开自己流转着纯净之力的身体,静涛君叹了口气,化去竖琴,用衣摆兜着已经黯淡无光假装自己只是普通天鹅蛋的光团站起身,对它们轻声道:“静涛君尚能自保,你们终将回归于他……听话,这一次换作水的力量护佑你们了。”
话音落,缥色衣摆扬起,凭空化作水球将天鹅蛋们包裹。静涛君抬头辨认了方向,信手一指,天降暴雨荡涤恶气,雨中彩虹浮现,静涛君虚抱着水球,将之稳妥护在怀中,踏上通往他诞生之地的虹桥彼端,那千丈静水拱卫着最纯粹而粲然的霞光,是黑暗之力无法侵及的所在。
他将水球放进霞光之中,霞光毫无犹疑地接纳了它们。他最后抚摸了一下光洁的天鹅蛋,感受到霞光挽留的力度,他曲了曲手指像要与那羽毛一般的触感相握,却仍然抽开了手。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静涛君无法接近已经沦陷的圣龙山,山脚下的黑暗之力已经让他每一次呼吸都痛入肺腑,他退远了些思索了一阵,转身踏上了在圣龙山以外寻找白天鹅的路。他沿途挽救受到邪祟侵染的生灵,尽可能驱散和淡化诡异的邪气,天鹅蛋的疗愈之光绵长而持久,尽管仍是不吝付出地救助,这一回他的力量衰减却变得十分缓慢。
结束了又一天无果的追寻,静涛君靠在橡树下望着乌云翻滚的天际,甚至提不起心思找地方避雨。身旁竖琴散出荧荧微光,他了无兴致地抚了抚琴弦,很快在闷雷声中沉沉睡去。
他被炸雷惊醒,微微睁眼却看到了熟悉的白色,伏在他身畔,幽深的眼瞳凝视着他。静涛君激动地抬手抱过去,白天鹅顺从地靠过来啄吻,强健的双翅暧昧地划过大腿内侧将之抬起分开,温热的躯体半带强迫地卡进他张开的腿间,熟悉的热度贴了过来,不容拒绝地顶到深处。
静涛君也无法拒绝这场久违的求欢,甚至分不出神智多问白天鹅几句。他毫不犹豫地回应对方的索取,闭上眼睛敞开身体,纵情沉沦。
直到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割开暴雨瓢泼的夜幕,刺痛了静涛君紧闭的眼,他在无边欲海中挣扎出一口呼吸,下一刻就被身上情景震怒,从极乐天堂至坠地狱火海。
并没有什么白天鹅,正在强占他的是一只几乎与永夜同色的黑天鹅,正嚣狂地张开透不过一丝微光的巨大羽翼,遮天蔽日地将他全然笼罩在阴影之下。
雷声在静涛君脑海中炸响,他无暇思考激怒身上人的后果,奋力直起腰一把将黑天鹅推开,又向后蹭了几步试图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你!你不是——”
黑天鹅不显怒色,步步逼近不断后退的静涛君,口吐人言狂笑起来:“不是谁?水神啊水神,你睁开眼,好好看清我与你的白天鹅分明是同一人啊。”
黑天鹅抖了抖双翼,在升腾而起的黑色雾气中显出了一身火红的英俊男人,正是静涛君与白天鹅初会时隐约见到的模样。男人口唤静涛,俯身握住他的腰肢,强势攥住他的脚踝分开,动作缓慢又充满压迫感,第一次以人形侵略至湿泞的秘处,顶着敏感的触点磋磨起来。
“啊啊啊啊啊——”
静涛君叫了出来,却不是因为快感。结合之处被钉入凶猛野蛮的黑暗之力,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如针扎、如刀割、如火焚,紧紧锁住他七成力量。
他分不清模糊了视线的是雨还是泪,随着眨眼偶尔变得清晰的视野里再没有了光明神的影子,只有头生龙角、全然复刻了光明神面容的黑暗神在他内里已然支离破碎的身体上征伐驰骋。
男人低头吮去缀在他挺立乳尖上的雨珠,忽然捏住他脆弱的脖颈摇晃,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你的白天鹅不会再回来了。向我宣誓效忠吧,你会发现我是最合心意的选择。”
一刻不停的激烈冲撞随着黑暗神提出要求而放缓了,他甚至松开了掌握着静涛君要害的钳握,改为温柔地托扶着他的头颈,好像真的是在诚恳地请求他许诺交付身心。
静涛君只是合眼,避开密集砸落的雨滴。
“你……不是他。”
出乎意料,对方并没有对他施与直接的暴力,只是将他翻成俯卧的姿态,无师自通地让他一次次无限接近却始终达不到顶峰,恶魔一般附在揪紧草皮苦苦压抑扭动身体去取悦快感源头欲望的神祇耳边,温柔又残忍地低语。
“单纯轻信的水神啊,你将你的全部身心悉数奉献,却连得知夺去你纯洁之身的人是谁都要经我之口——他是唯一见证你诞生的神明,为你披上最绚烂的霞光遮蔽温暖你初生的裸躯;自从他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再没有放下过要将你占为独有的私心杂念——”
不知被哪句露骨言语刺激,原本只是细细颤抖着的静涛君突然一阵抽搐,径自喷溅出来,随即又无力地趴伏下去。黑暗神眼神一暗,提起他的腰,改换姿势将他抱坐在怀中,指尖点了点他胸前沾到的浓稠体液,而后双掌齐上肆意抚弄,将缓缓滑落的污迹在白皙胸乳上涂抹开来。
他并没有控制力道,甚至故意加重了按压,感受着娇嫩的蕊心在掌心肿胀欲绽,犹嫌不足地换了手指灵活地捏上去捼捻,湿软柔顺的极乐之地随之一次次咬紧,将他一口口吞得更深。
“你低头看看,两边都肿起来了。痴情的水神啊,你以为你会在我的摧残下枯萎,但现在接受了我的浇灌,你反而绽放得更鲜妍了——他没有这样疼爱过你吧?毕竟为了隐藏行踪,只能以天鹅的样貌与你交欢,最多不过能叼住甜美的果实,却始终无法真正品尝啊。”
任人采撷的静涛君无力地仰靠在身后黑暗神胸前,神智濒临涣散,却仍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蓦然睁开的双眼中精光一闪。恶魔察觉到他一瞬分神,低笑一声分出一个手握住他半软的器物把玩起来。
“这里也是第一次吧?你的白天鹅只能轻轻衔吻稍作晃动而已,还生怕会弄疼你,无人抚慰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他确实温柔体贴,可你当真没有暗自埋怨过他太过温吞顾惜,以至于欢好变成折磨?”
静涛君被磋磨得浑身透红,气都快喘不上,然而他的声音依然清晰甚至平稳了下来,虽然不响,但暴雨声中清晰可闻。
“你为什么……好似亲眼见过?”
黑暗神狂笑起来。
“亲爱的静涛啊,你应知光明与黑暗一体双面,我与他本就是同一人,所以何必抗拒我呢?他光明神的所作所为,驭龙主全然感同身受,是他令我升起对你的渴望,现在也轮到他眼睁睁看着你被我占有了——”
停滞许久的顶撞猛然激烈起来,静涛君发问之后终于耗尽了气力和意志,驭龙主彻底掌握了他瘫软的身体,志得意满地细细品尝起来。
黑暗之力在脉络中肆意流窜烧灼,静涛君连避开落在颈侧啃咬的力气都没有,只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唤出那个驭龙主以为他至今都不知道的名字。
“青阳……”
驭龙主几乎日日到访,除了一再强调自己即是光明神本人、意图延揽静涛君,便是向日渐虚弱的水神求欢。静涛君即便是全盛时期也没有与驭龙主对战的必胜把握,眼下神力受缚,连净化水域都无能为力,只能沉默着被迫向施暴者打开身体。
自从光明神被吞噬,天地便陷入昏暗的永夜,静涛君也逐渐失去了时间概念,驭龙主又确实将他翻腾得十分疲惫,往往他走后便就地倦极而眠,醒转时亦不知今夕何夕,再找不回原本万里晴空下最为舒适惬意的午睡。
这一次静涛君睡得格外久,醒来时觉得身上说不出的怪异,仿佛是出汗之后的黏腻感,但他并不觉得热,且那不适之处只在胸前,虽然持续了有些日子,约摸是在藏起天鹅蛋之后便隐约有感,可从未像现下这般饱涨难耐。于是他便坐起身来,解开衣襟低头查看。
驭龙主来到时入眼便是这样一番景象:衣衫不整的水之神君坐在树下,襟口大开、双肩半露,一手探入敞开的衣内,正蹙着眉手法生涩地揉弄胸乳,过了片刻又换手推拢对侧。
他远远望着忙个不停的静涛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施以怎样的惩罚。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静涛君身侧,微微俯身端起他的下巴。静涛君被捏个正着,手一抖直接带落一侧衣襟,上身两层薄衫顿时尽数散开。他索性不去管,只顺从地半昂着头,用驭龙主几乎听厌的、心如死水的声音道:“你来了。”
驭龙主的视线甚至没有落到他张阖的唇瓣上,自从近身的那一刻起便始终胶着于那片雪白的胸脯。如果只是浮光掠影地扫一眼,自然看不出什么异样,然而驭龙主与静涛君有过那么多次肌肤相亲,可以确定变化已经发生了。
原本平坦的胸乳现在微微隆起,秀气粉嫩的乳珠涨大了一圈,颜色和乳晕一样略有加深,甚至看得到乳晕外圈极细微的颗粒。他不由伸出一根手指按上去想要体验那触感,却摸到那上面微凉的水意,仿佛有黏腻的液体刚刚在此干涸。
静涛君察觉了他所想,抬手便要打开他的手指,被他轻松制住,指腹用力蹭擦了一下,挪近手指闻了闻。片刻后他毫无征兆地一把推倒静涛君,剥光那聊胜于无的薄衫只花了一眨眼的时间,一挺腰将自己送了进去。
连日不休的欢爱让适应力极佳的秘处顺畅地吞下了巨物,习惯了驭龙主粗暴的静涛君只是克制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如往日的疾风骤雨,却在男人俯身之后惊呼出声,几乎弹坐起来。
驭龙主叼住他红肿硬起的乳尖,在乳晕上舔了一圈,而后唇舌并用地吮吸起来。静涛君瞬间散去了任何挣扎的力道,全部感官都集中于胸前,方才还困扰着他的胀满感竟然随着驭龙主口舌的舔弄出现了缓解的趋势,最后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般,乳白的汁水尽数喷流到男人嘴里,理所当然被咽了下去。
驭龙主吮尽了一侧,又换到另一侧如法炮制。他嘴上不停,下身也没闲着,静涛君几处受制,已经被刺激得射了一次,埋首在他胸脯的男人只用唇舌又让他硬挺起来。待驭龙主将他上下都再次榨出了水,犹有余裕地推挤了几下被吮咬得肿起的乳肉,确认再吸不出什么,这才揉搓着他高昂着的下体,将一股股同样温热的体液作为回馈一般尽数赏赐给那已然湿透烂熟的软烫穴肉。
这场突如其来速战速决的欢爱打得静涛君猝不及防,失神许久才迟缓地发觉胸乳原本的胀满感已经消失了。胸前微凉,他下意识略略抬头向下扫了一眼,先前从未被如此重点照顾过的双乳红肿不堪高高挺着,男人用力吸吮时留下的水渍尚未风干,在珠圆玉润的尖端涂布出晶亮的痕迹。
激烈欢爱后涣散的神思尚不足以支撑他思考,驭龙主也没有打算给他什么整理思绪的时间。他毫无栈恋地抽身出来,冷眼旁观前一刻还在试图挽留他的穴肉由于长时间被撑开而无法立即闭合,内里隐约可见的红嫩软肉收缩蠕动,缓慢而持续地小口涌出混合了秘处滑液的淡白精水,而后伸进一指,仿佛把玩些什么打发时间似的在内中随意勾按抠摸着,随口抛掷的话语却让静涛君一瞬间如坠冰窖。
“水神果然能力非凡,竟以男身为光明神诞下子嗣——但你真的知道那是什么吗?”
静涛君尽力忽略在穴内作弄的手指,冷静地否认:“我没生。驭龙主何出此言?”
驭龙主大笑起来,抽回手在空中轻挥,静涛君便被裹入了仿若夜雾织就的宽松衣袍,堪堪盖到脚腕,露出黑袍下的一对霜足。男人抚了抚浮着青色脉络的玉白足背,将他拦腰搂在怀中,状似亲昵地同他耳语。
“等到了你的诞生之地,你自然都会明白。”
静涛君身负光明的净水之力,无法靠近邪气四溢的圣龙山,但驭龙主因为吞噬了青阳子,挟着静涛君毫无阻碍直入水底。他未曾幻形掩人耳目,刻意大张旗鼓招摇过市,想将光明神原本最为看重的水神在他怀中温顺臣服的模样昭显于世,更想让静涛君意识到身裹黑袍、浑身沾满黑暗气息、腿间尚有浊液蜿蜒而下滴落足尖的他,在与光明神交好的神祇眼中早已不复圣洁、不堪信任。然而静涛君只如不见,低垂着头目光涣散,任由扑面狂风将水色长发吹得散乱,驭龙主顿觉无趣,发狠扣紧他的腰肢扎进水域中。
霞光由于层层阵法掩护而在水中捉摸不定,驭龙主松开静涛君在他背后推了一把,示意他去解开障壁。静涛君踉跄一步,拖着酸软的双腿走上前去,十指翻飞间逐一破去屏障。
最里层的阵法撤去,水波震荡消弭,眼前景象变为清晰,静涛君蓦然睁大了眼睛。
霞光不见了,原本四个一摞叠成两堆的天鹅蛋如今全部平铺在地,三排九个整整齐齐,散逸着零星但耀眼的金芒,无声点亮了静涛君熄灭了生气的眼瞳。
驭龙主察觉有异,大步上前,静涛君只作震惊失神,并不让路,驭龙主果然将他信手推开,他便顺势跌坐一旁,垂首收敛心绪飞快思考。他本以为天鹅蛋是光明神恢复原身的直接载体,不料真正的关键却是兼具了光与水之力的霞光,过程也许还会更迂回曲折一些,不然霞光为何伪装成天鹅蛋,最后一枚真正的天鹅蛋是否仍在自己体内?
他心念电转的两息之间,驭龙主已将天鹅蛋尽数运起,腾空的天鹅蛋瞬化九龙,在水中震荡咆哮之后被驭龙主翻掌一握,收归己身。九龙入体,驭龙主周身气势暴涨,静涛君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于意识行动起来,瞬间消失在原地,原本倚靠在身后的珊瑚礁被打得粉碎。
驭龙主一击不中却不见多少怒意,反而对着空茫海水抚掌大笑起来。
“九龙在握,世上已无人堪为敌手。你再无利用价值,瞑目吧,静涛君。”
水之神君在他背后浮现出身形,不知何时已华服加身,长发高绾珠玉琳琅,俨然便是诞生之日由光明神加冕的庄重形貌,端严矜傲贵气天成。
他淡然道:“你的确很强。可这里,是我的领域。”
尾音方落,几乎感受不到水流波动的海底惊涛乍起,水龙自静涛君身后狂啸怒卷而来,驭龙主只看到一眼刺破一片暗沉的白,便遭激流正面冲击,饶是他反应再快也被巨大的水压顶出十余丈,待他攒掌打散水龙,静涛君早已不知所踪。
驭龙主愤怒地劈碎了水之神君珍藏霞光的砗磲珍珠台。
他再次见到静涛君已是数日之后,从前与青阳子交好的几位神祇联手杀上圣龙山,扬言要将他驱逐,迎回光明神。他正讥讽他们痴心妄想,却闻远天乍起激越琴声,挟着凛凛杀气瞬时弹到眼前,玄音穿脑之下神魂不稳,青阳子的身形隐约浮现出来,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同样的面容上来回切换,目前仍掌握着主导权的黑暗神吃力地镇压着光明神被琴声唤起的意识。
广袖华服的水之神君高高站在浪头之上,身前立着光芒璀璨的竖琴。散落在圣龙山周围的明珠湖泊不知何时又融为了最初时一望无涯的浩渺水域,在静涛君脚下翻腾怒啸,无数白练般的激流暗伏水下涌动游走。
静涛君出手如电,远远送出一波开山裂玉的磅礴琴声,手指一曲勾起一根丝弦:“驭龙主,这是静涛君和青阳子的反击!”
绷至最紧的琴弦蓄满了力,静涛君手指一松,纯粹的一个音符恰到好处地承接了上一波琴声水击三千里的余威,单音直射如箭破长空,只一声弹过,眼前神魂双分。
大道至简。
光明神身被战甲,牵引八龙势如奔雷,圣龙山雾散云开,霞光遍照,原本怒意炽盛拍卷惊涛堆雪的水面终于略略平静下来,泛起细碎均匀的流金波光。
驭龙主八龙之力离体时已知受骗,水光交织荡涤又压制了他的黑暗之力,此时怒极反笑:“好个阴险狡诈的静涛君,我早该毁掉青阳子送给你的龙行神琴。”
“赞谬了,”静涛君淡淡道,“毁物何用?我尚有水作琴弦,风为声歌。你注定失败,岂能归咎于一架龙行神琴?”
他催动脚下浪头朝青阳子靠近了些,两人隔着山海对望一眼,相视而笑。静涛君抬手抚上心口,牵引出最后一道龙魂。九道暗涌的白练应召破水而出,拱卫着龙魂来到光明神身边,又各自融入九龙之力,化作水之佑护归于青阳子之身。
光明神同样从心口取出了什么,朝静涛君的方向张开手心。霞光披落,神赐祝福,漫长的岁月轮回之后,水之神君又一次成为了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
他们凝视着彼此,几乎同时开口。
“等我。”
“等你。”
而后青阳子转向驭龙主,静涛君朝光明神的朋友们点头致谢,腾空而起张开了结界。
光明神与黑暗神化为龙形相斗,掩映着璀璨日光的云层中电闪雷鸣,时不时将两位神祇缠斗的影子投落在大团厚白的云块上。静涛君专注维持结界稳定,无形屏障密不透风,使驭龙主无法从结界外汲取邪能补充自身,更暗套精妙阵法,层层削弱驭龙主自身的黑暗之力。反观青阳子,九龙之力回归,水之佑护加身,在充满净水灵氛的结界中愈战愈勇,龙尾横扫雷霆万钧,将已处下风的黑龙狠狠拍回人形甩在山壁上。
光明神胜局已定,静涛君仍谨慎维持着结界,便见青阳子上前,与再无法反抗的驭龙主说了什么,而后伸出手,驭龙主的身影逐渐淡去,点点荧光回归青阳子之身。
光明与黑暗确是一体双面,坦然接受自己欲望和野心的青阳子耀眼得令人心折。静涛君释然一笑,奔涌的怒海随着他的心绪平息下来,横无际涯几与天接的水域恢复成无数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湖泊泉流,露出净水浸沐后充满生机的土地。
目的既成,诸神纷纷告辞。青阳子送别最后一位神祇,回头正对上目不转睛凝望着他的静涛君,眼神微闪,身化赤色巨龙俯冲而下,将猝不及防的水之神君顶在双角之间,带着他冲天而起扶摇直上。
静涛君伏在赤龙头顶,双手抓着龙角稳住身形。龙行速度极快,耳边风声呼啸,在他身上裹成一团的霞光源源不断传递着热量,令他不觉寒冷。他们飞过高山,横越深海,雄鹰和归雁与他们伴行,水中的生灵拍打出浪花向他们致礼。
这是他们共同守护和祝福的疆域。
赤龙最后在一处湖畔上空减缓了速度,盘旋了一圈似乎在确认什么,而后俯冲下去。静涛君手中突然一空,顿失依凭,在高速下坠的失重感中惊呼一声“青阳”,余光一扫,只见龙身消散,强健手臂环上腰际牢牢扣住,双双滚落在梅子树下厚软的草地上。
摔成一堆的两人一上一下面对面紧贴在一起,静涛君稍稍撑起身,仅仅是埋在青阳子怀中便已使他醺然欲醉。他伸手拂去翻滚中散落在青阳子面上的头发,又低低喊了一声青阳,下方的人立时应了,也抬手将他披垂的碎发温柔地别回耳后。
“静涛,这一切都是你的牺牲……”
“甘之如饴。”
水之神君轻轻摇头,温柔地微笑着,将他还欲说出口的感谢和抱歉尽数吞没。
封锁住静涛君力量的黑暗之力已经消失,被侵蚀过的经脉却无法立即复原。青阳子本来握着他的手运转光明之力为他修复,见他痛得发抖,又揽入怀中温言安抚。后来不知怎么就变得衣衫凌乱,微凉的柔白指掌贴上温热的胸膛,事态便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青阳子第一次以人身与静涛君行欢,却早已对他的弱点和敏感处了如指掌。从前白天鹅做不到的事青阳子都着重做了,又反驭龙主之道而行之,将温暖纯粹的光明之力藉由最亲密而深入的接触灌满静涛君,由内而外抚平他缠绵骨髓的痛楚。
在一次次温柔又坚定的顶撞中,里外都湿透了的静涛君恍惚觉得自己又被带上了万里晴空,坠落的过程却缓慢而舒适,坚实可靠的胸膛始终与他的紧紧相贴。
神思落回地面,静涛君睁了睁眼,发觉自己眼角有泪,身上汗意蒸腾,草地不用看也知道必然被浸湿一片。青阳子还埋在他如饥似渴缠裹吮吸的身体里,若是抽离,必会有更多水液随着那里不自觉的收缩潺潺涌出。皎白如玉的肌肤被揉搓得一片醉红,印满斑驳瘀痕,青阳子吻得狠了收不住力道,多处皮肉都在隐隐作痛,胸脯和腿间这般细嫩之处尤甚,静涛君却渴盼更多,饱含珍惜与爱重又充满独占欲的吻赋予他失而复得的真实感。
可惜重逢的时光太短,只容得下一场欢爱。
他们正相拥细语,地面陡然震荡起来,静涛君闭目凝神,在意识中探出水气细微的触角,片刻后与神色凝重的青阳子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他们为彼此正了衣冠,青阳子倾身吻了吻静涛君薄红未褪的水润眼角,静涛君挽住他的手,平静得仿佛只是去巡界:“走。”
震荡起自一处极不起眼的幽暗海角,静涛君一眼就认出那是因驭龙主出现而起的邪祟。它们并没有随着黑暗神被吸收而消失,反而自成一体在地下发展壮大,眼看就要破封而出,即时破坏的威力可能不如驭龙主,但长期邪染之下,谁也无法预料这片土地将来会被侵蚀成什么模样。
青阳子化为龙形,试了几次也没能镇压流窜暴动的邪气,空气中弥散开令人不适的灰雾,日光更黯淡几分。他转向静静浮在他身后的水之神君,绕着他盘旋三圈,化回人身落在他面前,抚了抚他凉玉般的脸庞,看着他温顺地垂下眼帘。
“如果我回不来,圣龙山就交你了。”
静涛君震惊抬眼,忽然神色又变,一指他身后失声道:“那是——”
青阳子下意识顺着他所指方向往后看去,静涛君几乎同时翻手结印,凭空织成水茧将青阳子困在其中。
青阳子转身至一半便知受骗,却已来不及。薄薄一层水茧流转不歇,至柔却也至坚,无论如何都破不出缺口。他如何不知静涛君要做什么,声声呼唤他的名字也不闻回应,悲愤地一掌拍在水茧壁上,这一回触到的是一片温热的指掌,他立刻紧紧攥住握在手心。
因为持续流动而模糊的水面静止下来,露出水之神君平静的面容。他将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与青阳子隔着水茧相视。
光明神几乎想要哀求,可水茧外的世界让他无法开口。他只能说:“静涛,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水之神君竟然在这时候显出了几分孩子气,他摇晃了几下握在一起的手:“总有光明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但没有水渗不透的缝隙,”他话锋一转,“此方世界不能没有光明。青阳,你要好好活下去。”
光明神闭了闭眼,正因知道这一点,他才无法劝阻,不能挽留。他懂静涛君,对方自然也懂他。
静涛君贪恋地用目光描摹青阳子的容颜,仿佛尚有来世可以让留存的记忆苏醒,同时一寸一寸将手抽回。
“青阳,吾爱,永别了。”
好不容易才交握的双手,最后却不得不由自己松开。
青阳子没有试图追上寸寸流失的温度,他只是随着抽离的手逐渐握紧掌心,最终微微颤抖着攥紧成拳。
“静涛,答应我,无论多久,你都要安然回到青阳子面前。”
静涛君没有回应,只微微一笑。
水茧再次流动起来,镜面彻底模糊的瞬间,水茧外爆出耀眼蓝光,铺天盖地洒向大千世界,而水茧失去后继之力崩解坍塌,得到水灵净化重获新生的疆域展现在光明神眼前。
青阳子只是空茫地望着再无静涛君的此方世界,他无意识地一眨眼,有温热的水滴坠落海面。
光明神落泪,天地有感,山川同悲。绵绵细雨飘飞,无风水面卷起细小的浪花,将静涛君落下的初升霞光送还到青阳子手上。
被带着清凉水气的霞光一激,青阳子终于清醒了些。他环视四周,发现在受他心绪影响而转为黯淡的天光映衬之下,有些平时不起眼的亮点格外醒目了起来。
它们大多十分细小零碎,要仔细分辨才能看清,有些一刻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有些始终静止不动。青阳子选了一星看起来比较大的光点,靠近之后方看清是一群大天鹅,见到他也并不害怕,他便上前,立时感知到了自己灼热的光明之力,还有温润地包裹在光明之力外的净水灵氛,而那些光点的核心部分意外地成分复杂,充满了这些与静涛君相处过、也被他搭救过的生灵对水之神君的丰沛情感。
青阳子腾身而起,龙行长空,入眼是漫山遍野如星空一般看不到尽头的感激和记忆。
静涛君离开了,但这里的水记得他的低语,风记得他的笑声,花草树木记得他的佑护,飞禽走兽记得他的疗愈。
此方世界永远将他铭刻在心上,无可忘却。
青阳子望着数不清的光点,为爱人感到安慰之余,心里也浮现出一个想法。
很久很久以后,在圣龙山诸神庇佑的大地上,传唱着一首所有生灵都耳熟能详的歌谣。它述说了正直坦荡的光明神与机变善谋的水之神君联手战胜邪恶力量的事迹,歌颂两位神祇生死不渝的信任;当水之神君为拯救世界耗尽神力消散于天地,痛失所爱的光明神踏遍万水千山,一点一滴收集来自于接受过水神恩泽的生灵们的祝福愿力,为他重塑神格。
现在这首歌谣优美的旋律正从枝繁叶茂的梅子树下流光溢彩的竖琴上倾泻出来。
“你求偶的舞姿已臻完美,我没有什么可以再帮助你的了。去吧,向你心仪的同伴献舞,我保证你能一举赢得佳人芳心。”
白袍白发的俊美青年与面前健硕高雅的白天鹅相对而坐喁喁细语,温情缱绻的前奏在他指间婉转流连。
“感谢你这些时日与我朝夕相伴,作为报答,我将完整演奏我最喜爱的歌谣——”他扬了扬眉,神色变得轻快又狡黠,压低声音道,“以往在人前我都只演奏片段的呢。”
歌声和着琴声悠悠回荡,青年闭着眼睛专注弹唱,白天鹅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音波所及之处,连风声水浪都起了缠绵。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也彻底融进花香,青年才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已泪流满面。他茫然无措地喃喃道:“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我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你吗?”
白天鹅早已从离他一步的位置挪到了他身边紧紧挨住,用头蹭去他颊边欲滴的水珠,一双无机质的眼中分明地流露着属于人的情感。
青年将白天鹅当作依靠搂在怀中,白天鹅顺势张开双翅,以守护者的姿态安抚地环抱住他。他一下一下顺着白天鹅温暖光洁的飞羽,似乎在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这位水神静涛君,光明神青阳子的爱人,最后回来了吗?”
怀中光芒大盛,搂抱他的羽翼化作温柔有力的臂膀,白天鹅飞快地起着变化,在光焰中恢复成了歌谣里红衣高冠的光明神的样貌。
他捧起神格苏醒而不自知的水神皎如明月的面庞,低头吻去珠泪斑驳。
“回来了。从今以后,再无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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