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暖的,是躁动的,是柔软的,随着慢慢落下的雪花,慢慢动了情。
费渡Top/骆闻舟Bot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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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总,咱先不说这房子的装潢问题,”骆闻舟指着浴缸周围的落地窗,嘴角轻颤,问跟在他身后的费渡,“我看你这稀罕的劲儿……这儿真的只是借住的民宿,不是你背着我添置的新房产吧?”
“咱们又没有可以继承资产的人,有一个固定的归所就足够了。”费渡越过骆闻舟,站在浴缸前,眺望窗外的景色,少倾又转过头去看骆闻舟,笑着反问,“师兄你不喜欢这房子的装潢吗?”
一幢位于古老林区中的现代风格的别墅,白墙红瓦在一片绿意盎然中自是显得格格不入,一扇扇明亮的玻璃是自然与人造之间的通透的隔断——太通透了,甚至连浴室都可以成为豁亮的观景台。
骆闻舟只剩叹息:白瞎了这么大气的浴缸,他可消受不起。费渡在浴缸边缘坐下,勾着骆闻舟的手指,心有灵犀了他的无奈:“深山老林的,除了我,没有人能欣赏到师兄你堪比大卫的完美身形。”
“防人之心不可无。”骆闻舟懒得和费渡扯皮,“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收拾收拾准备晚上烤肉的食材吧。”
费渡欣然起身,紧随骆闻舟的脚步。
一场为期十天的双人度假旅行,轮班驾车二十个小时,到达比燕城更北的地方。有皑皑白雪,也有郁郁茂林,吃喝玩乐一样都不能少,但最主要的活动项目还是放慢脚步,享受静谧的二人时光。
他们出门前就决定好了:到达民宿的第一晚要吃露天烤肉。部分器材和多数食材是从燕城带过来的,还有一些是在当地市场购买的,骆闻舟不过念叨了一句“真便宜”,费渡便擅作主张买了超额的量。也好,未来两三天如果不想出门,也不用为吃喝发愁了,骆闻舟想。
“就咱们两个人,连猫都不在,”费渡转着不锈钢的签子,上面只串了一半的肉,“何必这般兴师动众呢?”
“‘烤肉’不是您老人家安排的行程之一吗?”骆闻舟嘴上动着,手上也没停,说话间又穿好了一串肉,“后悔了?”
费渡点头:“直接炒了吃吧。反正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就光嘴勤快。”骆闻舟哂笑,但是这样的讨好又的确很受用,他拿过费渡穿了一半的肉签子,边干活边念叨,“烤着吃或者炒着吃,最后的结果反正都一样,干嘛还要去区分料理的过程?在家是休息,到外面也不过是仨饱俩倒,又何必折腾这一趟?——过程,重要的是这个过程。”
“仪式感。”费渡曾经是个只能闭嘴受教的生活上的差等生,几年的学习,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一名可以抢答的优等生了,“对吗,骆老师?”
照本宣科的抖机灵罢了。骆老师并不满意,如果真的学会了,也不至于让他反复讲解。哦,但是不排除这小崽子是故意的可能性,骆闻舟想。
“重要的不是完成这个‘仪式’,”在费渡真正领悟其中道理之前,骆闻舟总有能让他继续潜心学习的办法,“是和谁一起去完成。”
费渡点点头,虚心受教,然后静静地欣赏着美男穿签子,并没有参与其中的打算。
骆闻舟笑着摇摇头,心说想偷懒就直接说,没必要拐弯抹角地整这么多幺蛾子。
这一晚有点冷,天气预告预测降雪率为100%,又是在山林中,幽深的寂静加深了凉意。两个人打着牙颤吃完烧烤,酒足饭饱后都不愿再多动。费渡说放着吧,明天早上起来再收拾。骆闻舟提醒他,明天还有明天的行程,早晚要收拾的。
“我怎么忍心让你独自承受严寒。”费渡说着就从沙发上拔起身子来,撸胳膊挽袖,一副毅然决然加入餐后劳作的模样。
“得啦,我也不多收拾。就把垃圾装袋,没吃完的放回冰箱,很快就弄完。”明知费渡是装装样子,但骆闻舟也高兴配合他的表演,“就不劳烦您老了,快回屋歇着去吧。”
费影帝得了便宜卖乖,立志要把戏做足:“不劳烦。和美人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骆闻舟“啧”了一声,腹诽费渡这是吃饱了撑的。他走到费渡身边,照着对方的屁股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过去,再张嘴也没了温柔的好言语,厉声骂着让人别再裹乱,赶紧滚蛋。
挨了打又讨了骂,费渡这才心安理得地放着骆闻舟一个人去收拾:不能怨他啊!是骆闻舟坚持一个人做这些的。他也很委屈啊,又是被打又是被骂的。
说是不多收拾,然而骆闻舟忙完一阵后,屋外的夜色明显又深了几分——也可能是屋里灯火通明的缘故。费渡先去洗的澡,在二楼那个有落地窗的浴室。骆闻舟以“一层也有浴室”为由,拒绝到那个“开放”的空间清洗身体,费渡却在洗完后湿着头发来到一层,偏要骆闻舟去上面一番不一样的北国风光,还说给他准备了礼物,让他一定要去上面揭秘。
住在同一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哪有什么秘密可言?骆闻舟下午搬行李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被费渡悄悄装上车的小口袋。他没有特意去偷看,毕竟袋子没有封口,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拆了封,费渡俨然没有制造惊喜的意思。
“非去不可?”骆闻舟期望得到伴侣宽容的答复。
费渡是个讨厌鬼,偏不如他所愿:“去看看嘛。”
骆闻舟只好妥协,为了对方的好心情,也为了交换条件更有底气:“那你把头发吹干。”
费渡应好,骆闻舟不信;费渡说“礼物”,骆闻舟回道“吹干”。最后,费渡走进一楼的浴室,直到吹风机工作的声音响起,骆闻舟才上楼去。
骆闻舟洗的时间比以往长一些,因为擅自做了一些准备。他走出淋浴间的时候毫无防备,与盛情的自然景观打了一个照面——这一刻,他才明白落地窗设计的精妙之处。
震撼。他活的时间不算长,去过的地方也不算多,听过见过的更达不到值得吹嘘的程度,但是这一刻的骆闻舟,隔着玻璃,看白雪飘落在黑夜的山林里……在城市里不曾得见的自然景观,除了宁静,他最大的感受便只有震撼。
骆闻舟没用太久的时间去感慨,他回神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费渡看到没有”。再一想,一楼的客厅也有大面积的落地窗,费渡应该也看到了。可是又一想:万一他没在客厅,而是回到卧室怎么办?卧室倒是也有窗子,但是观感远不及落地窗。
去找他吧。告诉他选对了地方,挑对了时节,自己爱惨了这一切,骆闻舟想。
自然不能忘了费渡给他准备的礼物。骆闻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不过真正用上后,他还是忍不住骂了费渡一句“混蛋玩意儿”——本应宽松的透明纱质睡袍,要不是那恼人的小崽子搞错了型号,就是他故意买的小一号。尽管穿不了多久,但是睡袍紧裹在身上的束缚感,也足以让骆闻舟恨透了费渡的恶趣味。
明知道没有外人,明知道外面的雪幕足够厚实,但骆闻舟还是跨不过心里那道相对保守的坎儿:他好歹是人民的公仆,该顾及的脸面不能装蒜。两口子关起门、拉上窗帘想怎么折腾都无所谓,鬼见愁脱了正经的公装就换上不正经的情趣内衣……骆闻舟拿起浴巾,欲盖弥彰地披在了肩上。
一楼客厅的吊顶的大灯熄灭了,只有天花板的灯带亮着昏黄的光,辅以几盏墙壁上的装饰性灯源,幽暗静谧地配合着窗外的雪景。
“费渡,”骆闻舟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走到伫立在落地窗前的费渡身后,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也不开灯,站这儿干嘛呢?”
费渡向后仰身,靠在骆闻舟的身上:“下雪了。”
“嗯,我知道。”骆闻舟的脸蹭着费渡耳边的长发,是顺滑且干燥的,散发着和他的头发一样的馨香,“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很漂亮。”
“可惜我洗的时候还没有下起来,”费渡扶着骆闻舟的手臂,摩挲着薄纱的衣料,“看着雪景泡着澡,光是想想就觉得惬意。”
一定是这样的,骆闻舟的脑海里已经想象过了那副场景。
风不大,雪却不小,一片接着一片,缓慢地落下——落在枝头,压弯了树杈;落在小道,迷茫了去向;落在灯火阑珊处,全都被热情融化。
骆闻舟本应是平静的,在费渡同他说“下雪了”之后,两个人透过落地窗看着雪景,仿佛置身于其中,只要有彼此就足以抗拒严寒。
是温暖的,是躁动的,是柔软的,随着慢慢落下的雪花,慢慢动了情。
费渡早有准备,骆闻舟顺从了他的安排,像是这场旅程,他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当个听话的执行者,完成费渡指令的同时享受省心的休假。
出乎骆闻舟的意料,费渡并没有扒去那件明显买小了的透明睡袍的打算。他只是迎着微弱的光,掀开骆闻舟肩膀上碍眼的浴巾,兀自无声地欣赏了好久,当然也没有忘记隔着薄纱去揉搓骆闻舟的胸脯——揉着揉着,费渡不再反抗地心引力,渐渐地,带着留恋,滑到了骆闻舟的双腿之间,跪得无比虔诚,捧着十足的爱意。
骆闻舟没穿内裤,勃发的阴茎被费渡含在了嘴里,吞吐间带出“啵啵”的声音,扰了林中飞雪的静寂,听得真切,羞得急切,硬得热切。骆闻舟溢出了呻吟,呼唤着爱人的名字:费渡,费渡。
“看不见雪景了,”费渡站起身,手里揉搓着骆闻舟的性器,嘴角磨蹭着他的耳朵,说得有些委屈,“怎么办?”
骆闻舟的喘息早已凌乱,他眯缝着眼睛,看不清飘雪,却听见自己发疯的心跳声,和纵容费渡的反问:“那……你想怎么办?”
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划过耳廓,骆闻舟不确定自己是被亲了还是被舔了——费渡转过身,朝着落地窗扬了扬下巴,幽微的光亮映出他的笑脸,骆闻舟明白他的用意,除了一声叹息,只剩不算太坚定的步伐,却也径直地走向了窗边。
“这玻璃经得住吗?”骆闻舟不敢按实了,拢着手掌,凉意刺激着他神经,让他慌张得语无伦次,“按坏了怎么办?我这手劲儿可大,你疯起来也没个度,真坏了找谁——”
“闻舟,”费渡的前胸贴着骆闻舟的后背,隆起的裆部磨蹭着他的股缝,不算太平稳的气息萦绕在骆闻舟的耳畔,“天那么高,雪那么厚,这里只有你和我。”他的双手,一只顺着腹部向上,攀住了骆闻舟的胸膛,另一只则朝着相反的方向,再次勾住了骆闻舟的阴茎,“——只有我看得见,你只属于我。”
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与世隔绝,一时间费渡的话语成了骆闻舟仅有的信仰。他依旧在叹息,或者是在嗔吟,而后逐渐压低了腰身,抬高了屁股,面前的玻璃染上了雾气,时有时无,全都归咎于骆闻舟的沉醉。
费渡何时给自己戴上的安全套,何时给骆闻舟抹上了润滑剂,又是何时掀开了睡袍,侵入到他体内的——或许是在费渡说“师兄,你好香”的之前,亦或许是在费渡说“你洗得比平时要久一些,我就知道你做好了准备”之后——骆闻舟不知道,他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呢喃着费渡的名字。
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消弭了人造的声音。不论是纵情的喘息,还是深情的抽送,都在隐约可闻的风吹雪落里,自惭形秽般的遮掩了行踪。
费渡忽地一个深入,引发“啪”地一声脆响,带出骆闻舟“啊”地一个惊呼。他起伏得很慢,迎合着落雪的速度,送入得很深,堪比积雪的厚度。
骆闻舟的眼前已是一片白茫茫,他想费渡也和他一样:欲火焚身,被射精的冲动统治,接近疯狂。于是,他开始扭动腰胯,紧缩庭口,试图留住费渡直到得了痛快。
“你要射了是吗?”费渡用手按住骆闻舟的马眼,在他体内快速抽动着阴茎,“是吗?求我,求我给你。”
骆闻舟试图咬紧下面的“口”,却发现那里已经完全为费渡所掌控——没什么丢脸的,天地之间只有他二人,没有谁能看见,更没有谁会听见。所以,他松了上面的口,坦坦荡荡,说的是费渡,求你。
费渡一只手扶着骆闻舟亟待喷发的男性生殖器,一只手揽着他孔武有力的肩膀和胸膛,在骆闻舟直起腰身靠在他身上的一瞬间达到高潮。而骆闻舟也在费渡的侍弄下完成了射精:挂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是比雪还纯净的洁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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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朋友的生贺。迈不过那道坎的不是骆闻舟,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