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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便收拾了包袱从狗东西安排的地方搬出,重新住回我昔日的居所——明心崖。

时隔数年,明心崖的一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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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便收拾了包袱从狗东西安排的地方搬出,重新住回我昔日的居所——明心崖。

时隔数年,明心崖的一切纹丝未变,我摸着与记忆里一般无二的门扉,脸上不觉便带了一丝笑意,不枉我卑躬屈膝,苟合取容。

自我被逐出内门起,我名下的明心崖便被闲置不用,内门七百二十一峰,明心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边缘小峰,其余内门弟子瞧不上,嫌它偏僻荒芜,更应爱惜羽毛,嫌它旧主身负恶名。故而明心崖一直处于无主状态,我也知晓这点才动了心思向狗东西讨要居住权。

我费尽心机要来明心崖的主权自有缘由,名义上是念旧,这是其一,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我从书的提示里发现明心崖里暗藏玄机——

蓦地,我眼神一厉,警觉道:“谁!?”

屋内有人。

是谁?

他会不会捷足先登,抢了我的机缘?

我一念未尽一念又起,无不担忧我的前途,越想越急,越想越气,我虽心火澎湃,身体却崩得紧紧,时刻准备着出击或者逃跑。

“是我。”

我种种算计,在听见屋内那人声音后皆成了空。

那个人居然会是温衡。

无极宗,大师兄。

温衡。

我没料到,多年以后,这种时候,我会在我的居所,再遇温衡。

那么多年啊,我多少次想见他,一次次要寻他……没想到居然在我已经放弃的时候,如此这般的轻而易举地见到他。

温衡从屋内款款而出,七年未见,他愈发温雅端方,神采英拔,一身首席大弟子的弟子服一丝不苟,随着步履上下翩跹,自有一番风度。

他看着我,目光柔和,温声道:“你回来了,乐生。”语气不似疑问,倒似肯定。细尝之下还有几分失而复得的欣喜,我暗哂,温衡不就是这样一个人,温柔多情,和谁讲话都跟哄情人似的。我当年也是见识少,才轻易被哄了去。

我心中心思百转,疑虑万千,到底还是抿了抿唇,喊他:“大师兄。”

如今,我再见他,只余防备。

再无其他。

我想不通他为何会出现在我房内,若是追忆往昔,他应该去的是清心崖,若说他是无意闯入,以温衡的为人更是不可能,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实在不耐再虚与委蛇,反正我从来猜不中他的心思,便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问他。

“你为什么会在这?”

温衡眼神微黯,道:“我是来找你的。”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过了半晌,直到我的耐心已经触底,他才道:“听说你和戚皓轩走得很近?他不是易于之辈,你……莫被欺了。”

我觉得好笑,温衡啊温衡,你原来竟是如此天真,难道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们一样随心所欲,处处顺遂?我若不讨好那狗东西,我又如何从泥潭里翻身,现在又如何站着站在这明心崖上听你说这些个废话?

更何况,这么多年你都视我为无物。

事到如今,你又来假好心什么?

人人都说大师兄是君子是好人、是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好人,眼睁睁看着我被诬陷,被废修为,被打为杂役弟子,被人欺辱……这么多年,倘若他能念及一丝旧情,为我说过半句好话,我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但我也知,我落入如今这般地步其实又与他有何干系,我如今所遭的这一切也不过是我的咎由自取罢了。

怨不得他。

他只不过是不信我。

从一开始就是。

“谨遵师兄教诲,多谢师兄挂怜。”

我公事公办的回他。

倘若我早些醒悟这个道理,又何必一次次去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

好在,如今也不算晚。

温衡碰了个软钉子,却是好脾气的笑了笑,同当年每次我闯了祸嘴硬又不肯认错时露出的笑一般无二,“何必如此见外,”他道。

“既然你已回内门,往后诸事都可来寻我,我自会护你周全。”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师弟,师兄会护着你。’

这种话,听过也就罢了,若是当了真,自取其辱的只会是自己,相同的错,我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是,多谢,大师兄。”

我不知温衡为何会深夜出现在我的居所。也不知为何温衡会在我毕恭毕敬的应和下变了脸色。我从来猜不到他的心思,毕竟我直到亲耳所听,我才知晓温衡是如何看我的。

在他心底,我只不过是个劣迹斑斑的小人。

既然如此,又何必同我一般计较?

直到他离去,我也没问及他深夜来此的原因。

不过我也不愿多问,显得我自作多情,往自己脸上贴金,惹人发笑。

*

‘大师兄好心带你回宗门,你却恩将仇报连累大师兄不说,如今还有脸来找大师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大师兄是你能肖想的?想爬大师兄的床,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你配吗?’

‘就是,做了错事不知悔改,还妄图勾引大师兄,你以为大师兄会看上你这种烂货?你娘是婊子,生的儿子也是爬床货。’

我娘不是婊子……

‘呸!不要脸。’

‘贱骨头就是贱骨头,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哈哈哈,可不是。’

‘他从小就惯会偷鸡摸狗,哪怕入了仙门手脚也没干净过,我们得仔细小心别被他偷了什么。’

我没有偷……

那些人的脸上有讥诮有嘲讽,有不屑,有轻视……恶毒的话语疾风骤雨般扑向我,我无处可躲,避无可避。

渐渐的,那些人如浓雾散去,我看见一缕光芒,如蒙大赦,逃似的奔向光点,光明中心一人长身鹤立,是温衡。

‘师兄——’我喜不自胜,向他奔去,‘你来见我啦?’

你终于来了。

我……

温衡冷冷道: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好自为之。”

脚下变作无尽深渊,我坠了下去。

再一转,画面一变。

少年的我与白敛从屋内追逐而出,我手忙脚乱的系着衣带,口中喊着:“阿敛,等等我。”

白敛站在阳光里,暖融融的阳光化在他的眼底:“快些,要迟到了。”

内门弟子的衣饰精美繁复,处处讲究,我越是心急越是系不好,偏生白敛还在那边催促,我哼声道:“还不是你昨夜闹我,怕迟到,你就自己先走……”

白敛小跑过来,挽起我的手,冲我笑了笑,讨好的晃了晃我的手,道:“师兄莫气,阿敛和你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

我从冗长的梦境中挣脱,揉着昏沉沉的脑门发了呆,夜色正浓,可我却再无睡意,见窗外星河璀璨,便披了外衣,站在院子数了一夜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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