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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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径东没有再进病房,他只是在门外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秦飞朗紧跟着他,看着他拐角,才悄悄地推门走进去。
方瑞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手腕上挂着药水,歪靠在床头。
秦飞朗几步走到他身边,探他额头,又握住他的手掌。
方瑞宁烧已经退,脸上也有血色,冲着他们笑笑,虚弱地说:“我没事。”
“瑞宁,”秦飞朗深情地叫了一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目光极其歉疚后悔,自责自己当初的行为。
方瑞宁却摇摇头,单手抚摸他的手心表示安慰。
李应注意到他的药水快要打完,按了护士铃。
“没事了。”李应轻触他挂着点滴的右手,上面出现一块肿胀。
“别担心了,我们已经解决了。”
方瑞宁有些惊讶,他仔细去看他们,没在身上找到新伤。那应该是没动手,他又想起打伤了徐径东。
不过既然他都已经到医院了,徐径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方瑞宁暗骂自己,居然还想着他会不会出事,真是死性不改。
秦飞朗不想他继续思虑这些事情,忙扶着他躺下:“你躺下好好休息。别想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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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来得快,李应提了方瑞宁右手肿了。她就换了左手继续挂,调小流速,剩下的那一瓶量少也没花很久。
注射科不让留院,方瑞宁挂完针就出院了。
“瑞宁回家吧,”秦飞朗提议,“明天还是继续请一天假休息一下。”
李应也觉得最好多休息,三个人就一起打车回方瑞宁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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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朗是第一次来,扶着方瑞宁进卧室后,就坐在他书桌前打量他的房间。
之前睡过一阵,方瑞宁现在精神很好,看着他好奇的模样觉得好笑:“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房间。”秦飞朗诚实回答。
方瑞宁问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秦飞朗说没有,紧接着他又说以后他们的房间会装成什么样,还问方瑞宁喜欢什么样的家具。
方瑞宁有些兴致缺缺。
这些事情是方瑞宁曾经想过的。像每个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一样,方瑞宁也曾无数次畅想过一个人生活的样子。
只不过方晴不顾家,他就常常一个人在家,对独居生活深有体会,就没那么向往了。
秦飞朗兴冲冲地说他的设想,时不时畅想他们的以后。大概是他描述的内容太过温馨,方瑞宁也有了兴致。
只可惜他们的讨论没多久就被李应打断了。
他严肃地叫停他们:“瑞宁需要休息。”然后叫走了秦飞朗。
方瑞宁问他:“你们晚上睡哪?都这么晚了。”其实这个问题并不严谨,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再过几个小时就是起床时间。
秦飞朗一听,立刻说:“这么晚了回去太不方便了,瑞宁我就在你这里睡吧。”
李应说:“不行,我家在附近,你去我家睡。”
“你要把瑞宁一个人留在家里吗?”秦飞朗反问,斥责他把一个病人单独留下的狠心行为。
方瑞宁拍板决定:“留下吧,我睡隔壁,你们睡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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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是方晴的房间,每个星期都会打扫,被褥也是铺好的,除了长时间没通风,有几分潮湿发霉的气味。
这都可以接受,C市的雨季一贯如此,最让方瑞宁不舒适的是方晴的柔软的床垫,要让人深陷下去,让他做了噩梦,不得安生。
噩梦醒来,方瑞宁觉得口渴,就踢踏着拖鞋去喝水。
开水烧开,咕咕作响。
方瑞宁觉得奇怪,快步走过去,李应正在倒热水。
“怎么起这么早?”方瑞宁走进厨房。
李应却无奈:“本来想做爱心早餐,可是没有食材。”
“爱心热水勉强可以。”方瑞宁俏皮回答,喝下热水,水甘甜润喉。
李应被逗笑,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爱心早餐没有了,豆浆油条要不要?”
方瑞宁连忙点头,和李应换鞋下楼。
这附近住的是上班族和学生,这个点早餐店基本上没有人,他们勉强赶上吃了最后剩下的早点。
方瑞宁心不在焉地带回秦飞朗的早点。
他去早餐店的路上就在想要不要向李应解释。一路上都捉摸不定,眼看又要到家,急匆匆拦住李应:“你都知道了吗?”
李应也想单独和方瑞宁谈论这件事情,但外面显然不安全,他拉着方瑞宁快步走回去,进了方晴的房间锁上房门。
李应对着方瑞宁点点头。
“那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方瑞宁慌乱抓住他的手臂,眼神充满祈求。
李应抱住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表示安慰:“你不需要解释,这不是你的错。”
他又怜惜地吻了方瑞宁的唇:“我之前发现了你的不对劲,但我没有细查,我想等着你主动告诉我。”他痛苦道,“结果害你……”
方瑞宁吻住他,堵上他接下来的话。两个人唇齿交缠,气息混乱。
等他们平复片刻,方瑞宁继续说之前被秦飞朗打断的坦白。
李应一下子就明白了方瑞宁说的是那一次,他故意逼迫,方瑞宁主动来找他坦白。
他的阴险心思换来方瑞宁的拳拳真心,他孤注一掷地对着李应坦白。将隐瞒许久的秘密,不堪回首的往事,都一一坦白。
方瑞宁分明这么绝望,这么害怕威胁,还是因为李应说出他的痛苦。
他真的很恶劣。
“别说了。”李应心疼地捂住他的嘴,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地摩挲他的脖子,“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方瑞宁所有的委屈害怕在顷刻涌出胸膛,他靠着李应的肩膀颤抖,泪水簌簌落下。
被变态威胁的害怕、担忧、恐惧和得知他是徐径东的震惊、不敢置信堵在一团,堵住方瑞宁的胸腔,疼得厉害。
他声音呜咽,肩膀抖动,抑制不住哭个不停。
“有我在。”李应抱紧他,给予安慰。
他又捧住方瑞宁的脸庞,用拇指拭去泪水,动作温柔像对待纯洁无瑕的珍宝。
方瑞宁哭得竭力,最后忍不住打了个嗝。
方瑞宁觉得自己搞笑,呜咽一声重新埋进李应肩膀。
李应给他面子没笑出声,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担心方瑞宁恼羞成怒,又说情话:“瑞宁,以后发生的一切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的。”
方瑞宁正要回应他,被门外砰砰的敲门声打断。
秦飞朗站在外面大喊:“李应,你在里面干什么?”
李应嘴一撇。方瑞宁慌忙又吻了他一下,前去开了锁。
秦飞朗上下打量方瑞宁,除了嘴唇红润点没有异常。他强势挤进房间,李应坐在椅子上,床铺不乱。
没做坏事。秦飞朗得出总结,拉着方瑞宁走出房间:“吃饭了吗?饿不饿。”
“我不饿。”方瑞宁摇摇头,“桌子上有早饭,你吃了吗?”
秦飞朗摇头,要方瑞宁陪他坐着一起吃,非要腻腻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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