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桐柏宫微不足道的一名小小弟子,怎么,贯月仙人都管到桐柏宫弟子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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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又是一众人等上了桐柏宫。这一次,是瀛洲岛伙同蓬莱岛共同进犯。
蓬莱岛主水痕仙人身着红衣,右手缠绕一黑色长鞭,立在桐柏宫门前。
“蓬莱水痕求见紫虚仙人。”水痕言语得体,表情却满是鄙夷。
黄戚甚是头疼,怎的又来了。
“水痕仙人有礼。我家掌宫尊上正在闭关,不便见客。望水痕仙人海涵。”
正说着,诸江秋出来了。看到眼前几人,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同迎上来的黄戚打了个招呼。
“师叔,你这是。。。”黄戚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这事这么快就传到崇道殿了?
“哦,我要下山一趟。”诸江秋将眼神从贯月身上挪了回来,答道。
他自然不会忘记那张脸,那张曾欲伤害师尊、最后又伤了自己的脸。诸江秋心头有些哆嗦,背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几位是。。。”诸江秋向黄戚小声问道。
黄戚回头看了看,回道:“无事。无非就是借着拜访掌宫尊上的名义来看梵音瓷的,我会将他们打发走的。师叔你放心吧。”
“嗯。”诸江秋点了点头。
他也不想掺和在这个事里,惹师尊不悦。于是便自行下山去了。
半山璎珞镇。
已经许久没有再回来过。此处倒是没太大的变化。
诸江秋顺着信中指引,到了一处小茅屋前。
简陋得很。
院外随意搭建了一排篱笆墙,院中堆着几捆稻草,屋子很是破旧。
诸江秋走到门前,轻轻叩了叩。
门开了,一名头发凌乱、衣着朴素的女子扑闪着大眼睛站在门口,她看到诸江秋,眼中升起一丝惊喜,一把抱住他,喊道:“师傅!”
正是楚清寒。
“过得可好?”诸江秋放开楚清寒,温柔地问道。
与之前相比,楚清寒原本稚嫩的脸上更显仪态万方,纵使被几缕刘海遮挡了脸庞,也依旧没能掩盖住她那对满是盈盈秋水的眼睛。
“嗯。”楚清寒顺从地答着,将诸江秋引进房中。
房内除了一张破烂木桌和一块木板搭在几块砖头上做成的床铺之外,没有其他东西。
这样的条件,同崇道殿自是无法相比的。
“我帮你收拾一下吧。”诸江秋有些内疚,便想着帮楚清寒好好打理一下住处。
两人就这样将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还重新砍了树枝搭了一张新床铺。
桐柏宫门口,水痕和贯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要闯入,玄风出来了。
“家师确实不便见客,两位还是请回吧。”玄风恭敬行礼道。
“你又是谁?”水痕鄙夷地问道。
“在下桐柏宫掌殿玄风。”玄风依旧好声好气地答道。
“哼,这紫虚仙人,就派了个连尊号都没有的小儿来打发我们?”水痕不悦。
玄风正要回答,萧同见出来了。
他斜了眼水痕和贯月,并不搭话,转而向黄戚问道:“玄沧呢?”
黄戚倒是没料到掌宫尊上会有此一问,他急急作揖答道:“师叔他。。。说是下山去了。”
“多久了?”
“呃。。。大概一个时辰。”
“紫虚仙人,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水痕见自己被晾在一边许久,不禁怒火中烧。
此刻萧同见的心思全然没在来客身上,只是对诸江秋没有向自己禀报便外出这一行径很是不满。
“待他回来,叫他立刻来见我。”萧同见留下一话,转身欲走。
“萧同见!”贯月在后面忍无可忍,大声喊道。
萧同见停下脚步,侧脸斜了他一眼。
“我早就见你同你那入室弟子关系匪浅,如今看来,怕是早已逾越了吧!”自上次对话之后,贯月自知口舌之争亦赢不过萧同见,便找了个最能打击他的点来发挥。
萧同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隐了下去,他嗤笑道:“不过是桐柏宫微不足道的一名小小弟子,怎么,贯月仙人都管到桐柏宫弟子头上来了?”
贯月被这一句话噎住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紫虚说过了,桐柏宫不见外客,觊觎梵音瓷者,可凭本事抢夺。”说完这话后,萧同见拂袖离去。
诸江秋在石梯之下,将“不过是桐柏宫微不足道的一名小小弟子”听了个清楚,心里隐隐作痛。
原来,自己在师尊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名小小弟子罢了。
诸江秋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上前去,黄戚见了,忙将萧同见方才的命令传达给他。可诸江秋却似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进了桐柏宫。
掌宫尊上既已发话,玄风同黄戚便向水痕和贯月施了个礼,回了宫内。
水痕和贯月纵然心有不甘,但也并无他法。此刻若贸然闯入抢夺梵音瓷,根本站不住脚。只能先回去想想对策,再做打算。
然而萧同见如此嚣张的话语一出,定然会引得仙界百门怨声载道。贯月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四处散布流言,更是半真半假地参杂了诸江秋同萧同见所行不端的事迹,惹得大家更为唾弃。然而,此时仙界百门也无人能出其右,便也只能止步于“不齿”之上了。
诸江秋浑浑噩噩地走进萧同见的房间,又浑浑噩噩地跪在了他的腿旁。
“你去哪了?”萧同见沉着脸问道。
“我。。。去了趟璎珞镇。”诸江秋被问及行踪,愣了一下。随后想到自己走得匆忙,还未同师尊提起此事,心中亦有些惴惴不安。
他知道楚清寒的事,算是他同师尊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见谁?”萧同见语气阴冷地追问道。
“。。。”诸江秋不敢作答。
萧同见一把抬起诸江秋的下巴,再次逼问道:“见谁?!”
诸江秋觉得自己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但还是忍了忍,小声答道:“清。。。清寒。”
萧同见用力地将诸江秋甩开,道:“哼,又是楚清寒。让你赶她下山,你就这么放心不下?”
“不是。。。师尊。”诸江秋起身抓住萧同见的一条腿,解释道,“她是无辜的。她本就无依无靠,若是失了桐柏宫庇佑,便又要受他人欺辱,我。。。我不忍心。”
萧同见双眉紧簇,不愿再听,他将诸江秋一把扛起,重重地摔在床上。
诸江秋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的衣服已被全数褪去。
他从萧同见的眼中看到的全是怒意。他有点害怕了,讨饶道:“师尊。。。我错了。”
萧同见全然不听,将诸江秋翻过身去,按住他的后脑,让他无法动弹,随后将床边的香油胡乱一抹,挺身而入。
未经按摩舒缓的甬道甚是干涩,纵有香油润滑,亦难以抵抗这巨棒毫无柔情地捅入。诸江秋的脸被压得难以呼吸,连那声痛呼也淹没在了床铺之中。
萧同见不管不顾地恣意侵略着。此时的他只想到了占有和征服。
眼前这个小徒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中便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了。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擅自行动,甚至,开始违逆自己。
他不允许。
香油混杂着血液作为润滑,在沉重及稠密的撞击下发出了充满淫·欲的声响。
诸江秋只能抓着床单,咬紧牙关,任由师尊在自己身上发泄。
与其失去,他宁可被这样折磨。
只要师尊还愿意要他,总好过自己是那微不足道的小小一个。
事毕之后,萧同见似乎还没消气。他将诸江秋的衣服随手扔在他身上,说了声“自己去清理干净”便闭上眼睛睡去了。
诸江秋很是艰难地起身,下身的撕裂感传递过来的剧烈疼痛,令他每一步都行得艰难。
终于忍着疼痛将自己清理干净,诸江秋又拿着手巾,替萧同见擦拭了下身子。随后,他又蹑手蹑脚地躺到了床上,窝进萧同见的怀里。
外面的风言风语很快便传到了桐柏宫,弟子之间也开始私下里讨论起掌宫尊上同入室弟子玄沧之间的事情来。
毕竟当初诸江秋并不是通过正统大选入的师门,之后又深居简出,一直待在崇道殿,几乎没在其他弟子面前出现过,而且还曾破例收过一名女弟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神秘到让大家想要一探究竟了。
加上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传得很像那么回事,就这么一对,还真都给对上了。
什么诸江秋自十岁开始便觊觎掌宫之位,在璎珞镇佯装柔弱多番求助,才会有他十三岁上桐柏宫之时被掌宫尊上收归脉下一事。什么诸江秋十五岁便开始不知廉耻地色诱掌宫尊上。什么诸江秋将楚清寒收入崇道殿完全是为了惹怒掌宫尊上,好趁机逾越。更有甚者,说诸江秋为了将来能继承掌宫之位,才使出了出卖身体这一招,掌宫尊上便是着了他的道了。
纵是黄戚多番呵斥,也依旧没能阻止流言传入崇道殿。
那日,诸江秋去补充食材,一路上都看到弟子们正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终于在一处转角听到了那些流言。
他的心怦怦乱跳着,脑中一片空白。
以前他曾想过无数次,自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师尊身边,可如今他俩的关系真的被大家发现了,他又觉得如临大敌。
他清楚地记得师尊曾同他说过,这是违反天纲伦常。
该怎么办?该如何应对?师尊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要自己?
这一切都让他慌乱不已。
命运的审判确实没有给他多少喘息的机会,隔日,萧同见便令诸江秋搬出崇道殿,与其他弟子同住,只有每日练功之时方可回来。
这一命令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原本还浮在空中的诸江秋一下打入了地狱。自他进了桐柏宫后,便一直住在崇道殿中,从来未曾与其他弟子同住过,况且他的辈分同六位掌殿一样,光从黄戚对待他的态度中便能看出,其他弟子对他更是敬而远之,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同大家相处。
黄戚给诸江秋安排了一个住处,虽也同其他弟子在一个院中,但依旧是独立的一间厢房,这样也很好地帮他避免了尴尬的处境。
“师叔你别多想,如今宫中流言四起,掌宫尊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黄戚在一旁安慰道。
诸江秋努力地摆出一个笑容,却是轻易可见的苦涩。
往后的日子,诸江秋每日晨参暮省,认真练功,尽量心无旁骛。
然而一个人居住在弟子殿中,确实不好受。
每每出入,难免会招惹一些过分活跃、有所误解的弟子的闲谈笑话,说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掌宫尊上怎会被此等小儿迷惑。
诸江秋无处诉说,又怕黄戚因为同他关系过近而遭人非议,也慢慢疏远了他。最终,他愈发沉默寡言,将自己整个都封闭了起来。
只有去崇道殿练功之时看到师尊,周遭的阴霾才会微微散去一些。
偶尔,萧同见替他矫正姿势,两人肌肤相贴,也会有所冲动。几回不带温情的交缠便成了家常便饭。
但他依旧执着着,只要师尊还要他,就够了。
人越是自闭,就越不会被他人认可。这样的诸江秋,也越来越令其他弟子讨厌。他虽说是玄字辈的弟子,却全然没有六位掌殿师傅的修为身法,亦没有黄戚的亲切和善,说难听点,就是“名不副实”。
然而诸江秋也没有奢望周遭人对他的喜欢。他每天唯一的盼头,便是等天亮了,能去崇道殿待上一整天。
每逢夜里,诸江秋总会感觉自己被无边的黑暗给吞噬了。那种无法逃离的压迫感,令他难以呼吸。他只能抱着双腿躲在角落,睁大眼睛不停地张望着四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什么怪物给捉了去。哪怕哭泣也从一开始的泪如泉涌逐渐演变成后来的悄无声息。他不敢出声,他怕自己一出声,便会吸引那黑暗的注意,将自己一并淹没。
那日,玄风来报,告知萧同见瀛洲贯月正在集结仙界百门,准备共同来犯一事。
萧同见带着杀气回道:“来犯,便杀了。”
玄风知道掌宫尊上早就对贯月不齿,话语之中定也是带了怒意的,便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道了声他会小心提防,便离开了。
诸江秋在一旁听着,虽然没说什么,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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