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下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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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霜这段日子过得挺顺心。
恋爱谈得正好,事业也还行,没什么夸张的大起,但发展态势比较稳定。
郁霜这条咸鱼起初打眼一看还挺特立独行,冉江川则混在正常人中,是个社畜中的精英人士。但实际上,了解之后就会发现他们都挺表里不一。看似率性开放的反倒规行矩步,明面上说着毫不介意自己的性别,着装打扮也模糊,此前床上却总下意识地忽视那一条发育成熟的本应起容纳作用的阴道;而看似严肃认真的私底下百无禁忌,表面上是世俗意义里的男性,但背地里却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得足够深入、坦然接受了另一重性别所带来的一切。
跟冉江川在一起一段时间后,郁霜有天突然想起他发给自己的那几条拒绝消息。翻找了半天,逐条复制过去。
【空里流霜:是我该说对不起。】
【空里流霜:我难以面对的不是你的性别,是我的自欺欺人。】
【空里流霜:抱歉,我是个骗子。】
冉江川与郁霜并肩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手机提示音响,看到这样几条消息就很莫名。他再看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又瞥向男朋友,手指一点发了个问号。
【冉冉:?】
线下他也顺势提出问题:“这是什么新型的报复行为吗?”问完了还不忘自嘲一翻,“啊,辣眼睛。不愧是初夜加初恋,这辈子就没慌乱到这么不会说话过,我那时候真矫情。”
郁霜端正坐直了身体,一板一眼回答:“我说认真的,跟你在一起,我确实还有点惭愧,我好像才真是骗子。我是假装不在意又渴望被接受的异类,是得过且过的失败者。”
“还生我妈气呢?她当初是口不择言。”说着打开联系人界面下滑,“要不我再给她打个电话让你听听,她现在绝对认清事实了,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郁霜拦住他,还想解释些什么,却被一个湿吻堵了回去。
“我矫情也就算了,你可千万不要学我。”四目相对,冉江川退开一点,“俗话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你就足够配我了。而且锅和盖的功能性本就不同,总不能瞎指望盖能拿来炒菜。”
郁霜笑笑:“我现在总觉得你的盖该镶金嵌玉。”
“千万别,我妈这洗脑术真是炉火纯青。信我,你就是我的宝贝盖儿。”
“有够腻歪的。”鸡皮疙瘩被抖落一地。
冉江川愤愤不平:“不赏脸也就算了,怎么还开始嘲讽我,我都没说你有够矫情。”
“嘿,”郁霜被气乐了,“原话可不是我说的,谁说谁矫情。”
“你矫情。”
“你才矫情。”
小学生一般的车轱辘话争执场面,言语挑衅渐渐还引动双方的手脚,两人继而七扭八歪地缠斗成一个球。
休战过后,冉江川仍不肯善罢甘休,一把扯过茶几上糕点礼盒的包装丝带,往郁霜嘴上缠。
郁霜正反思自己被他同化了一部分,没获取到什么优点,倒变得越来越幼稚。这时见冉江川玩心不死,也懒得再跟他扭打。任由薄唇被酒红色丝带遮住,还让他在后颈留下了个宽松的蝴蝶结。
丝带最多只两指来宽,效用有限,将将盖过两片唇。隐在下方是不分明的轮廓,诱人去沾湿它,用舌反反复复勾勒、描摹。
郁霜不禁微微张开嘴,丝带被冉江川咬着顶进去。
分离时唇与唇间拉出闪光的细丝。
“别人蒙眼你蒙嘴,还蒙不严实,又窄又松,挺有创意。”
“那就把眼睛也蒙上。”行动派不给人留拒绝的余地,迅速为他戴上眼罩。
郁霜尝试将丝带吐出,但在唾液的作用下,它与口腔粘连得严密。用手去摘,又被冉江川拦下,佐着冠冕堂皇的理由,郁霜的双手也被他不知从何弄来的绳子束起。
“脏。”
郁霜侧目,对着一片黑暗开口:“原来你知道脏啊,刚才还往我嘴里塞。”
冉江川皱眉思索一下:“洗了再塞回来?”
“……算了,已经这样了,随便吧。”
到最后,郁霜终于知道冉江川意欲何为,原来是爱看自己高潮时用力衔着丝带的样子。他一激动,下半身的征伐就越发不依不饶起来,卯足了劲要开疆拓土,于是冉江川在软肉蠕动收缩的甬道里一次又一次发起冲锋。
“你不知道,每回你肏我的时候有多性感。对,就是这样,隐忍又享受,尽力克制却不能抵抗地向下沉沦。”冉江川悠悠一叹,“不过,肏你的时候,你的性感程度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好美。”
性爱过程中,在冉江川对节奏的掌控下,郁霜牙齿一时被冲击得松开,口水随之漫出来,沿着丝带两头去向将它大片润湿,一时又猛得合上,颤动不歇,磨蹭布料时留下忽大忽小散乱的刮擦音。
中途冉江川的手机又响过一次,没人顾得上它,另一头拨打者也足够知情识趣,未再打来惊扰这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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