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普通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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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早起床就去上朝了,房间里只剩秦牧一个人。他不想起床,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他想起皇帝早晨起来的时候,还俯身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轻轻柔柔的没有发出声响,可是这个吻就像是羽毛一样落在他心里。秦牧闭着眼睛想,这个吻他会记一辈子的。
秦牧从昨晚和皇帝接吻开始,就一直记着他们做过的所有事。他们接吻,说话,抚摸,他为他绾发,为他洗漱,然后在床上做爱。
秦牧在床上哭,皇帝在他耳边喘,勾着他的舌头缠着秦牧跟他进行体液交换。高潮的时候,皇帝在床上和他十指相扣,秦牧侧过头去看,他觉得他们真的像是一对深爱多年的恋人。
他双眼朦胧的看着上方的皇帝,烛光映着他在秦牧眼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明黄色光圈,皇帝的汗液源源不断的全部滴在他身上。
秦牧想,为什么老是在下面的他在哭呢?皇帝却从来没有在床上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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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早晨总是亮的很早,秦牧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便起床了。下人们伺候着他梳洗的时候,觉得他皮肤越来越白皙。可就是这样一个俊美的人在这十多日都不曾露过一次笑。
可是今日他推门走出去的时候却笑了,轻轻勾了勾嘴角,抬眼看了一下夏日的太阳。然后便踱步去了窗外的那片栀子林。看着满园的白色,便伸手去摸着白翠的花骨朵。秦牧低下头轻嗅,一阵阵栀子花香飘进他心里,忍不住闭上眼,脑袋里闪的全是那天皇帝兴冲冲的过来要和他一起种花的模样。
“明天就要开花了哦?”秦牧悄悄说,“可不可以晚一点呢?后天好不好?嗯?”栀子花不理他,他便也笑笑走了。
秦牧吃不下早膳,看着桌上摆着好多样精美的吃食他都完全没胃口。管家就站在他旁边:“公子…好歹吃点吧。这几日您瘦了好多。”
秦牧听到这话便又摸上自己的脸,顺着脖子到肩骨:“可是我是在吃不下。”他数着自己凸出的脊柱头,像是用抚摸来安抚自己。强忍了好久,他终于拿起勺子送到自己嘴边,“呕——,咳咳咳……”
“公子!”管家不知秦牧这是怎么了,前几日只是完全吃不下早膳,并没有出现恶心的症状,怎么今日就开始加重?“公子,我去请刘大夫!”
秦牧摆摆手:“不必了。”一天还未进食的秦牧胃里空空,刚刚恶心犯呕像是要把肠子吐出来。满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指着桌上的菜品:“把它们都拿走…”
看着下人们端走盘子的时候,他自己暗暗想着,前几日是真实的难过,可是从昨日开始就已经是欺骗的甜蜜了。他捂住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相信,可是虚假的甜蜜却从身体里跑出来了,围绕在他身边折磨的他食不下咽,体重骤减。
太阳也在刺痛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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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皇帝急匆匆的处理完了政务,就往秦府赶。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直接从大门进了,走到秦府门口的时候,皇帝不自觉的抬眼瞧了瞧,却发现秦牧已经将“宰相府”改成了“秦府”。
刚还挂在嘴边的笑容一下子就凝住了。本来刻意想要忘掉的东西此刻却全部一帧一帧的在他脑子里回放。他其实知道秦牧这么做是对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问什么。因为他完全没有立场指责秦牧。
怎么?难道他要说:“阿牧,你为何将牌匾换了?”
他的阿牧必定是冷冷的回他:“陛下忘了吗?我的宰相之位,可是您亲手废的。”
皇帝失神的想了好久,他不知要如何开口。他也没有理由开口。旁边的吕公公开口唤他:“陛下,快进去吧,您一直站在秦府的门口太引人注目了。”
“噢,噢,对对。”皇帝手里还提着御厨做的酥皮点心,这是他自己平日里最喜爱的甜品。皇帝想着,我喜欢,阿牧应该也会喜欢的。
进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跪下向他行礼,他抬眼望了望却也没看见秦牧。想着他应该在房中,皇帝摆摆手让所有人起身,自己快步去了秦牧房中。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秦牧正在看书。
“陛下回来了?”秦牧满脸笑意的望着他,“累吗?我让下人们准备着给陛下沐浴。”
皇帝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秦牧。
“怎么了?陛下怎么不开心?”秦牧站起来走到皇帝面前,抬手摸着皇帝俊朗的轮廓,还是笑着:“莫不是看见我换了牌匾?”
皇帝看着秦牧嘴角的笑,只觉得像是有石头砸了一下他的心,一吸气胸骨就疼:“…阿牧,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他只晓得说着毫无意义的道歉话,却无法开口解释他为何这样做。
“陛下,别说了。我都已经答应你不再生气了。”秦牧捂住皇帝的漂亮红色嘴唇,他不想在皇帝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
抚柳庭本来就应该天生为王,他不需要为任何人道歉,也包括他自己。
秦牧看见皇帝手上还拿着东西,便伸手拿过来,闻了闻便猜到里面是什么:“酥皮点心,陛下,这是给我的吗?”
皇帝只闷闷的回答:“嗯。”
秦牧开心的打开油纸,拿出里面的酥皮点心,递到皇帝嘴边:“啊~张嘴~”皇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不清楚自己为何变的这么纯情。
张嘴咬了一半,红着脸咽下。
他拉着皇帝走到窗边,转头垫脚吻上皇帝的嘴角,看着留下了口水印,也只是笑笑没有擦掉。他望着皇帝眼眶里的漂亮眼珠子:“陛下,你送我一样儿东西好吗?最好是贴身的。”
皇帝便把他身上所有的小玩意儿都拿出来,婉妃送的香囊,和田玉玉佩,帝王专用的扳指,江南一带供奉的折扇…全摆在秦牧面前:“阿牧,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秦牧拿着皇帝扳指:“陛下…这可是当皇上才可以戴的东西吧…”说完抬起皇帝的手,亲手把扳指给他戴上,“我只是想要一个陛下的贴身物,不需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秦牧拿起桌上不起眼的锦帕:“陛下就送我这个吧。”
“好,阿牧说什么便是什么。”
其实他想要的是抚柳庭的吻。早晨起床时一个,夜晚安睡时一个。可是抚柳庭的吻他带不走,那个漂亮的红色嘴唇他也带不走。
他能带走的不过是抚柳庭的锦帕。秦牧幼稚的认为这上面便承载着皇帝的全部浓烈爱意。
他小心的把锦帕放进自己的内襟里,慎重的开口:“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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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我真的是勤俭节约。”
抚柳庭:“我需要你勤俭节约吗?老子他妈的是这个天下最有钱的牛逼人。”
suli:“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