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不记得了,我们很早前就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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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杨臣X岳恺
岳恺在喝水,杯子拿在手里,眼神却不断往对面瞄。
岳皓自然看到他弟那副不成器的怂样子,眼神慢悠悠斜过去。
岳恺瞬间呛到,开始咳嗽起来。
坐在旁边的杨臣动作自然地给他拍背。岳皓眼睛眯起来,嘴里又发出一声“啧”。
岳恺咳嗽的更厉害。
岳皓冷冰冰说:“差不多得了。”
岳恺闭上嘴巴,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现在已经上大二了,和杨臣同住有一年多,从窄小的出租房搬到两室一厅的公寓里,胆子却没见长,见到他哥还是像老鼠见了猫。
杨臣倒是不怕岳皓,之前两个人的事被发现,他不还手纯粹是心里有算计。岳皓这么一打,他弟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自己就顺利成了弱势的那一方。
岳皓当初也的确是看在自己弟弟的面子上没有下狠手,恨得牙痒痒也忍了,私下里和杨臣谈,谈到杨臣当时的处境。
“当老师每个月几千块养我弟弟?”岳皓冷笑,“你养得起吗?”
杨臣对谁都是挂着笑的,那天却没有笑,手指点着桌子说:“我会回杨家。”
“费劲从那里出来现在又想回去,杨臣你有病么?”岳皓是越看他越不顺眼还心烦。
杨臣说:“以前不是没指望吗?”
岳皓沉下脸,“所以岳恺就是你的指望?你他妈和程伽闻一类的,都有病吧!”
杨臣这才有点笑模样,假的,漫不经心地勾嘴角。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杨臣还真回去了,主要是他妈护着他,觉得人回来了就好,还一脸欣慰的说:“我就知道你受不了那些苦。”
杨臣冷眼任由女人抓着他并不作声。
杨臣回了杨家,暑假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靠电话和岳恺联系,偶尔见面在宾馆做爱,完事了躺在床上谁也不说话。
岳恺是嘴笨,杨臣则是太累了。
有天岳恺忽然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说:“等我开学了我们还会见面吗?”
杨臣微愣,将少年的脑袋扳过来,“当然,你在想什么?”
岳恺目光躲躲闪闪,“嗯,那就行。”
杨臣皱眉,“有事瞒着我?”
“没有的。”
岳恺静了下,主动吻上杨臣的唇。不管两个人上过多少次床,岳恺都要羞赧,吻也是青涩的,连带眼睫都在不安地眨,这是最好的催情剂,直接把杨臣点燃了。
他没有再问。
转眼到了大学开学的时间,程钰提前去学校,岳恺就去送机。
不知道那小作精和岳恺说了什么,当天晚上岳恺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邀他出来。
杨臣赴约了。
两百多块一个晚上的宾馆里,隔壁房叫什么都能听清,岳恺面红耳赤地主动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才敢把头抬起来。
少年生得英俊,腰腹肌理分明,腿也长,赤裸站在那里,想要用手遮掩下身又极力克制。
杨臣喜欢岳恺这样,青涩又充盈着欲望。
他们做爱是像野兽那样的撕咬和喘息,叫声和撞击声混杂。
杨臣把少年怼到墙角,半抱着岳恺操,岳恺一条腿根本站不住,嘴里不断冒出杨臣的名字,偶尔夹杂着几声老师。
杨臣舔他流下的咸湿的眼泪,夸奖道:“乖孩子。”
岳恺腿疼得厉害,趴在杨臣身上泪眼婆娑道:“老师我不行了,去床上吧。”
“你确定?”杨臣笑起来,是狐狸一样的笑,眼勾着月牙的形状,粗大的阴茎继续往少年的身体里面凿,摸他半软的性器,“好可怜,宝贝怎么都没硬?”
岳恺咽咽口水,“我撑不住了……”
杨臣摸摸他的头发,咬住他的喉结,“那我们去床上。”
那哪里是上床呢,岳恺扶着床边的柜子,后面不断被撞击,几乎趴在床铺上只有屁股挺着。
杨臣摸他的性器,时重时轻,岳恺“啊啊”地叫两声没出息地射出来。
“宝宝射了好多。”杨臣俯下身,身子贴着岳恺的后背。
隔壁房间也开始了,男人和女人,喘息和尖叫,女的叫得声音好大。
岳恺抖得厉害,杨臣忽然捂住他的耳朵。
岳恺疑惑地转头。
杨臣不再笑了,“不许听。”
“我没……啊!”岳恺话没说完,身后又开始了,屁股发麻,操得穴里面都没有知觉。
岳恺舔他的耳朵,抓揉他的胸,乳头被揉得挺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体力正好的时候硬生生被操哭了,抽抽搭搭不像个男子汉。
老师舔他沾了泪的眼睫,“是不是我操你比较爽?”
“是、是。”岳恺胡乱应道。
“乖孩子。”杨臣说着猛地抽插起来,快射的时候才抽出来射在岳恺的肚子上,又亲吻少年平坦的小腹。
“怕我吗?”杨臣问。
岳恺迷糊地点头又摇头。
“怕我也没关系。”杨臣笑起来,吻少年的额头,“你真的好乖啊。”
结束了清理,隔壁房的动静也渐渐消失了,岳恺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杨臣。”岳恺说。
杨臣歪过头看他,“不叫老师了?”
岳恺又没出息地脸红,“不是……那个、我哥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他是受了程钰的怂恿问的。
“嗯,我想想啊。”杨臣思索片刻,“他不放心把你交给我。”
岳恺抿住嘴巴,没想到这么轻易得到答案,总觉得杨臣在诓他。
“真的吗?”
杨臣挑眉,“你不信你哥也应该信我。”
岳恺将信将疑,继续下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回杨家?”
“为了养你。”杨臣开玩笑道。
岳恺不赞同地抬起头,“你说了我就会信,你还是想好了再回答吧。”
杨臣收敛了那副嬉笑的模样,“我迟早要回去的,或早或晚都一样。”
“那之前……”
“是想逃避。”杨臣揉了揉岳恺的头发,“但是现在不用了。”
岳恺眼里有不解。
“因为我找到你了。”杨臣笑道,“你应该不记得了,我们很早前就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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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以前有一个小少爷,长到四五岁淹死在泳池里,此后杨母的精神状态就不大好。
杨臣并非杨家的亲生孩子,是在远方亲戚那里抱养来的,也是四五岁的年纪。他第一次见到杨母,女人把他抱起来,紧紧拥在怀里面,那种透不过气的拥抱,杨臣也是第一次尝试。
杨父对自己病态的妻子没任何办法,时间久了便不回家,家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杨臣第一次见女人发病是他在学校玩耍时不小心磕倒了,膝盖破了皮流了血,回到家后女人拽着他的头往墙上撞,嘴里念叨着“臣臣不能受伤”。
他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都那样小心翼翼的对待女人。
他的养母生病了。
医生每天来又每天走,按理说杨母应该生活在医院里而不是在家,但是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杨臣在这种压抑的氛围里生活到十五岁,那天他又挨打,女人连扇了他四个耳光,又想用花瓶砸他。
杨臣伸手拦住了,她又趴在他身上哭,不断叫他的小名。
女人清醒的时候对他很不错,吃穿住行全部按最好的来,每当她沐浴在阳光里也是一副温柔的母亲的模样。
因此杨臣不还手,只是适当保护自己。
遇见岳恺是在每年一次不知所云的晚会上,他因为脸肿得像猪头没有露面。杨母穿得光鲜亮丽迎接客人,好像她从未生病,她和那个疯狂伤害小孩的女人是分割开的。
岳恺那时候还很小,跟在他哥后面走路都踉跄。
聚会开始后这个没脑袋的小家伙尿急找厕所,不敢和他哥说,一个人跑上楼,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发现了杨臣。
杨臣当时在吃面包,扯到嘴角还要嘶一下,小豆丁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他。
“哥哥你知道厕所在哪吗?”小豆丁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
是要尿裤子了吗。
杨臣指了指左边,“去吧,里面有厕所。”
小豆丁一脸感激:“谢谢哥哥!”
“……不客气。”
小解出来的岳恺一脸轻松,杨臣默默看着他走出房间。
“关门吗?”小豆丁问。
“……嗯,关吧。”
“好的。”
门关上了,屋里面只有一盏灯在亮。
那是杨臣第一次见到岳恺。
再次见面是一年后,那时候杨臣已经很清楚女人的脾气,她并非控制不好自己,只是需要发泄。
杨臣记得自己第一次反抗,女人眼底闪现出诧异。
他一时分不清养母到底是病还是没病,她总是一面疼爱着身为养子的自己一面恨他入骨。那些爱应该是属于另外一个孩子的,可是他死了。
岳恺小时候是真的笨,找厕所仍然可以迷路,一路溜到后花园。杨臣当时就站在楼上听岳皓气急败坏喊他弟弟的名字,过一会儿看到小豆丁屁颠屁颠跑回他哥身边。
多好啊,被家人关心担忧着的小孩子。
杨臣只随便看了一眼便回了屋子。
从杨臣十五岁到十八岁,三年的时间,岳恺像个傻子一样一次次迷路,每一次都要打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杨臣当时真觉得他脑子有什么问题,直到最后一次岳恺开门看见他,笑眯眯地说:“你在呀。”
杨臣:“……”
他知道岳恺不是特意来找他的,只是想起来了随手打开一扇门看一看。
“你为什么不出来?”小孩站在门外壮着胆子问。
杨臣那时候不爱笑,再加上学校规定剃了个极短的头,脸上偶尔还会有淤青,性子又阴沉,一般的小孩子都怕他。
但是岳恺不一般,他已经习惯了他哥的臭脸,从此看谁都是和善好说话的。
“你在找我?”杨臣问。
岳恺不好意思地笑笑,摸摸自己的脑袋瓜,羞涩道:“……我来上厕所。”
杨臣:“……”
之后很久他都没有见过岳恺。
杨臣二十三岁那年杨父突然带回来一个十一二岁的私生子,杨母当场发怒,终于意识到这些年自己把自己作成什么地步,转回头来想让杨臣对付他养父。
杨臣在那一年里见到十五岁的岳恺。
岳恺那时候变成畏畏缩缩的性子,不爱抬头看人,总是把脑袋低下去。
岳皓带他出来长见识,他却只想窝在家里做习题。
岳皓一冷脸,他又怂了吧唧说:“那、那就去看看吧。”
岳恺上初三,学习名列前茅,高中又是父母早就选好的私立学校,根本不用担心升学问题。岳皓不知道他弟一天到晚苦大仇深个什么劲,拉这小子出来透气他又不乐意,把自己整得一肚子气,干脆扔到后院不管了,让他自生自灭。
岳恺觉得自己一个人看看花草也挺好,等到派对结束他就能回家了!
杨臣就坐在泳池旁边,岳恺像瞎掉了一样见不到他,转头摸摸这儿摸摸那儿,蹲下来看看长势正好的花又嗅嗅味道。
杨臣杵着下巴看他,他鼻子沾了花粉打了个喷嚏。
岳恺十五岁身高就一七五了,可以想到未来会是个英俊的少年,但现在还是稚嫩了一点,脸蛋稚嫩,人也稚嫩。
过了一会儿,岳皓忽然返回来叫他弟,“岳恺。”
岳恺一个激灵。
杨臣挑眉,小豆丁怕他哥?
岳皓是不放心自己的傻弟弟,可惜他的一片好心岳恺心领不到,一脸茫然地站起来。
岳皓也不给个好脸色,“走了,回家。”
岳恺听到“回家”两个字眼睛都亮起来,飞快应道:“好,这就来!”
杨臣看到他露出笑脸,心里想少年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不是小豆丁了,可以升级为小太阳。
又过了几年,杨臣一点都不想掺和杨家那点破烂摊子事,他养母是个疯子他可不是。和程伽闻的交易是早就算计好的,这么些年下来他早成了条狐狸,什么事都要在掌控之中才安心。
遇见岳恺却是意料之外的事。
高二他成了程钰他们班的班主任,好几次在操场看到岳恺跟在程钰后面跑还跑不过一个小矮子。
杨臣觉得岳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又怂又勇,喜欢程钰的发小却不敢表白,眼神又不加掩饰,恐怕只有这帮十几岁的同龄人看不出来了。
杨臣一直暗中观察着岳恺,直到升上高三他发现自己不满足于此——他开始想岳恺的眼里装得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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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是那个劳改犯。”岳恺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道。
杨臣眯了眼睛,重复道:“劳改犯?”
岳恺闻言咽咽口水:“就、就有那么一丁点像……”不怪他认不出来,那时候他才多大,再加上杨臣也还没张开,还留了那么一个发型,很难和眼前这个人对的上号。
“所以你很早之前就、就对我有意思?”岳恺又问,眼神更不加掩饰。
“对。”杨臣承认了,捏着岳恺的下颌吻他的嘴唇。
“那你回杨家真的是为了我?”岳恺说。
杨臣沉默了,把他抱紧。
他不喜欢杨家,所有阴郁混沌的过往都令他疲惫。
但是最近他发现养母真的老了,不再发疯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叫喊,只会抱着小时候他的衣服轻轻哭,嘴里还是念着他的小名——或者说是她死去的亲生儿子的乳名。
岳恺在他怀里说:“其实之前的出租房就很好,一张床一张桌子,玄关还有鞋架,你不要听我哥的。”
杨臣松开一点手,岳恺抬起头说:“我之前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什么?”杨臣皱眉,“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们都不住一起了嘛,每次见面就……嗯,上床,然后你也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岳恺又说,“但是我现在知道不是了!”
杨臣认真看他:“是我先看上你的,被我盯上就逃不掉了。”
岳恺鼓起勇气说:“那我想我们住在一起。”
这是第一次少年主动提出要求。
杨臣笑了,“自然是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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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杨臣和岳恺已经摆脱出租屋住上了高档一点的公寓。
岳皓却还是在挑三拣四,两三个月就要来一次突击检查。
岳恺从不知道他哥这么关心他的……私生活,一时间感到惶恐。
这次也一样,三个人对坐着气氛尴尬不已,岳皓又冷哼一声说:“不是渴吗,继续喝水啊。”
杨臣笑眯眯:“你吓到他了。”
岳皓冷着脸问岳恺:“是吗我吓到你了?”
“……没有。”岳恺踢了踢杨臣的腿,示意他不要和他哥较真了。
那可是他哥啊!
杨臣笑得几乎要不见眼睛:“还有什么事吗大舅子?”
岳皓的怒气瞬间往脑门上涌。
半小时后岳皓终于走了。
杨臣拉着岳恺接吻,岳恺不放心地看了眼玄关,仿佛他哥还站在那里盯着他们看。
杨臣盖住他的眼睛颇为霸道地说:“不许看了。”
“不是、那个……我怕……”
“别怕。”杨臣哄他,“老师给你。”
又是满室的荒唐与情动。
事后岳恺叹息道:“我哥这样让我挺怕的。”
杨臣饱餐一顿心情颇好,“怕什么?”
“他要是再打你可怎么办?”
杨臣轻笑,吻少年的脸颊,“不会的。”
岳恺还在担心。
杨臣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家小朋友,岳皓其实挺关心自己弟弟的。只是关心的方法都比较抽象,岳恺至今不能理解。
杨臣把岳恺圈进怀里,诱哄道:“乖,再来一次。”
岳恺面红耳赤地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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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