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根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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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的根就在一起。
一、
说句实话,我现在这个状态其实不是很适合接客,但我确实需要钱。
老妈在医院赖了快一周了,护士和医生的表情眼看着越来越冷漠,老妈的求生欲眼看着越来越弱,怎么看我这个当儿子的都应该尽一尽力。
然而我已经三天没有睡好觉,满脑袋都是我的初恋男友把我送到老总房间那张谄媚的脸。
男人让我恶心,但男人能让我赚钱。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给自己化了妆,喷了香水,穿上高跟鞋和露着大腿的裙子,戴上假发,一步一扭的走出家门,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女人。
有钱人的癖好真是太奇怪了。
喜欢女人就去找女人不好吗,找一个带把儿的假女人真有那么爽?
这不是我该琢磨的,我只是一个无辜的男大学生,我只是一个无辜的需要钱的男大学生,我只是一个无辜的需要钱的喜欢穿女装的男大学生。
我按照地址找过来,那是一个我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大别墅,外面停着十几辆我根本认不出牌子的跑车,还有几个跟我一样站在门口等待人出来接的漂亮娘们儿。
过了几分钟,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过来趾高气昂的给我们开门,把我们接了进去,他一边念叨着胡闹一边告诫我们看见该看的不该看的不要出去瞎说。
我就纳他妈的闷,这有啥好往外说的啊,我怕别人不知道我是来卖的?
这别墅大的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坐在里面的时候,里面已经玩疯了,满屋子都是男人,到处都充斥着浓重的烟酒气息。
我十分不喜欢这种味道。
但我也没资格拒绝旁边不认识的人递过来的酒杯,因为他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钱,喝酒拿钱,这架势我明白,我懂,我不就是为这来的吗。
来人在我干了这杯酒以后捏起了我的下巴仔细地打量着我。
“真他妈像。”他露出近乎痴迷的表情说道。
来了来了,豪门恩怨之我有一个白月光白月光不爱我我却遇见一个跟白月光一样的妖艳贱货我要践踏他凌辱他等白月光回来再一脚踹开他这个戏码来了。
我还没有进入角色,就被门口破碎的玻璃杯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门口背光站着一个人,他在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他向我走过来了,一步两步,两步三步。
等他站到我面前,我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个人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二、
他粗暴的拉起我,不管我八厘米的高跟鞋,也不管我包臀的裙子能不能走那么快,拉着我往楼上走。
我没有时间反应,只能被他拉着踉踉跄跄的走。
这剧情走向我没想到。
他拉着我随便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啪的打开灯,然后把我按在屋内的沙发上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他扯下我的假发,伸手摸着我的不太明显的喉结,有些急促的喘息着。
“你是我哥哥。”他笃定的说道。
“我不是。”我很快否定到,我从未听说过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更何况这个双胞胎弟弟比我高大,比我强壮,比我更加英气。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他将我拉起来,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摄像头里沉默着的两个人,一个画着浓妆,一个一脸凝重,一个穿着定做的西装,一个穿着廉价的连衣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人类的基因真是操蛋。我想,怎么就是同卵双胞胎呢。
“哥。”他轻轻地呼唤我,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你是我哥哥。”
“我是女的。”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不可能是你哥哥。”
他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的表情,随后他掀开了我的裙子。
用掀其实不准确,包臀裙并没有太多可以掀起来的余地,是他的手顺着我穿着透明丝袜的大腿摸了进去,准确无误的分开我的腿,一把摸上了我没有藏好的阳具,软软的一坨握在他手里,像是无法毁灭的罪证。
我无法克制的发出一声闷哼。
这闷哼好像激励了他,他拉开我裙子背后的拉链,解下了我用来伪装的女士内衣,那手法娴熟的就好像个没有感情的脱内衣机器。
我半身赤裸着,裙子堆在腰上,性器被握在亲生弟弟手中,无处遁形。
“女的?”他挑着眉毛问我。
这下我没法再嘴硬,也没试着去再辩解什么,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在接客的时候遇见了自己二十年素未谋面的孪生弟弟。
他高高在上,是别墅的主人,是狂欢party的举办者,而我不值一提,是一个过客,是一个带着明确目标的闯入者。
这根本不合适。我想。
三、
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帮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一旦玩起来没完没了,尽管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没法再去陪酒,但也没有获得早些离开别墅的资格,我那相认不过几分钟就离开的弟弟,把我锁在了这间漆黑的屋子里。
而我,借着这个机会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实在是过于疲惫,前几天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那个肥胖老总的油腻脸蛋和那个人渣泪流满面的恳求。
可今天不一样,我被洗了眼睛,还多了一个便宜弟弟。
现在可以安全的睡在这个大房子里,还挺开心。
我睡到party结束,被我的便宜弟弟拉上车说要送我回家,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三点。
“我要钱。”我看着他开车的英俊侧脸,恬不知耻的说道,“你要我别去陪人喝酒,那么今天晚上我该赚的钱,你给我。”
他似乎惊讶于我的坦诚,又好像早就想到了,顺手摸了钱包递给我。
“有张卡。”他说道,“黑色的,以后归你了。”
“不用那么多。”我翻着现金,确实没多少,“我可以支持支付宝微信花呗转账的。”
“为什么不用?”他疑惑地看着我,“你不是我哥哥吗,我给你花点钱怎么了?”
“无功不受禄。”我说道。
他一脚踩下刹车,脸上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随后想起什么一样又笑起来。
“哥哥。”他叫我,用那种软绵绵撒娇的声音叫我。
我没来得及嗯一声,就被抓住了手按在了我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勃起的性器上,我还在想这算什么,礼尚往来吗?
隔着做工细致的西裤,那玩意在不断的长大,很快就撑起来了一个弧度。
“我是一个变态。”他喘着粗气,显然很兴奋,“我只喜欢跟和我长的像的人做爱。你瞧,你一定是老天赐给我的。”
他解开了裤子拉链,烦躁的将内裤边按低,露出兴奋又精神的性器,将我的手按在上面,“无功不受禄的话,就帮我撸,出来一次给你五万块。”
我他妈震惊了,我亲弟弟是个变态,喜欢跟他长的一样的人,我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也会硬,这是什么神奇的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吗?还是其实我也是个变态?
但随着我帮他打飞机,他顺着裙子上边摸到我的胸口轻轻地捏我的乳头这种礼尚往来的行为,我硬的很合理。
我们把车停在空无一人的路边,无视边上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摄像头,我主动撩起裙子坐在了他的身上,他把我的裙子卷上去,毫不客气的嘬起了我被揉捏的挺立的乳头,吮吸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异常清晰。
羞耻,但真的很爽,我一只手圈着我俩的性器,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努力挺起胸膛,试图用我贫瘠的胸喂饱我那陌生的弟弟。
最后射的时候我们同时发出一声闷哼随后互相瘫软在对方身上。
我们没有接吻,我觉得不合适。
四、
我没有回去家,在我上楼的时候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我的老母亲去世了。
在ICU带了一周之后安详的去世了,享年六十周岁。
很好,我知道我二十岁,我的老母亲六十岁这很不合理,但我是她买来的,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我五岁就知道自己是买来的,却二十岁了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弟弟。
就在二十分钟以前,我们刚互相撸了一把,他把他亲爱的哥哥乳头嘬的几近红肿作为见面礼,哦,还有五万块钱。
那五万块钱现在安静的躺在我的微信钱包里,医院并不需要这么多钱,全都还完了我甚至还剩下两万五可以用来处理老母亲的后事。
我的便宜弟弟一直跟着我,可能富二代确实没事儿干。
他打电话通知我的亲生父母,说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找到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因为我知道他们其实根本不想认我。
如果他们想要找回我,他们早就找到了,我们就住在同一个城市,不过我在贫民区他们在富人区,我走丢的那年才两三岁,现在我已经二十了。
十七八年,没有人找过我。
又或者说,是他们卖了我,赚了第一桶金,弟弟才有现在的生活?我不敢想,我不能过分的放大人性的恶,他们不找我理应是他们有自己的苦衷。
我的亲生母亲看见我的时候,脸色确实不太好。
她精致,优雅,烫着可能需要我一个月生活费的头,做着漂亮的指甲,一看就在家里没有受过什么苦。
或许吧,受过最大的苦就是丢了的儿子又找回来了。
父亲看见我没有说什么,他显然比母亲快乐许多,他的快乐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好像服刑多年终于出狱的犯人。
果然,在我回家的第二天,我的亲生父母离婚了。
我以为我的回归是最后一块的拼图,没想到却是拿起并不牢固拼图的那只手。
第三天,我的父亲带了新的女人回来。
那女人长得跟我们的生母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多了点风情。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和弟弟不是变态,我们只不过是遗传罢了。
我住进了那天接客的大别墅,跟我的弟弟分享他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体温,他的气味,他的体液。
我们幼稚的在卧室里放了一个上下铺,平日里我们一同窝在下铺胡作非为,一旦有人前来打扰,我们就迅速一人上去一人在下面假装平静。
小日子过得还挺快乐的。
五、
要不是我的初恋男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找上门来,我几乎都忘了自己前几年过得什么日子了。
他约了我在咖啡厅见面,看见我就开始哭。
他哭的很伤心没错,但是鼻青脸肿配上涕泗横流,有种说不出来的滑稽。
“求求你,只是二十万而已啊。”他这样恳求道,“之后我一定金盆洗手,再也不赌了,求求你。”
我又明白了,我被送给老总的时候身价应该没有二十万,但因为那时候我没给他机会,所以现在涨价了。
“什么叫只是二十万而已呢。”我问道,“我当时问你借一万块给我的妈妈治病,你记得你说什么吗?你说,什么,要一万块?!怎么现在二十万就变成了而已了呢?”
他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
“我要告诉你现在的父母,还有你的弟弟!”他开始威胁我,“你以前是个卖酒陪人的骚货!”
“那你快点去说。”我微微笑着,“如果不是接了那单生意,我可能还过不上这样的生活呢,这么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我笑得平和,我的弟弟却冲进来,整个人很冲动,二话不说扬了对面一脸咖啡,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报了警,然后按着湿漉漉的我的初恋男友不让他走。
经过他的举报,我的初恋男友被警察带走了,原因竟然是吸毒。
真是奇他妈的怪,我认识他这么久,他穷的跟我一样,哪儿来的钱吸毒啊。
“哥,你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配当你男朋友!你不亲我一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的弟弟对着我撒娇已经炉火纯青,他现在撒娇再加上吃醋,我真的很难拒绝。
我的灵魂和我的身体都在向他臣服。
在向爱臣服。
六、
我当然知道我们这样不对,这是禁忌,是乱伦,是不耻。
但我克制不住,克制不住与他亲吻,与他交颈而眠,与他耳鬓厮磨,与他共度余生。我克制不住他对我汹涌而来几乎要将我溺死的爱意,也同样无法克制我们的汹涌澎湃的欲望。
父母的不管不问和富二代圈子玩得开的认知成了我们的保护壳。
我深深爱着我的双生弟弟,我知道他也如此。
我们像是两棵紧紧挨着的树的发达的根系,在地面之下,众人和阳光都看不见的地方,相互紧紧纠缠着,是天生就在纠缠着,是顺其自然在纠缠着,终有一天,我们的根系会融合在一起,就算断掉了一条两条根,没有了这样那样关系的维系,也会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至死方休。
所以在他带着我偷偷溜出国去领证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所以在他给我的无名指戴上蓝宝石的钻戒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所以在他给自己的后背纹上我们的生日和我的猫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我觉得我们合适极了,简直不能更合适了。
不是吗?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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