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

-----正文-----

丰平二十年十月。

应该是深秋。常复还在衙门做事，他的父亲是衙门里的一名仵作，他也就跟着跑腿、巡夜。

树梢上勾着斜斜的弯月，正照在那小姑娘的脸上。

她穿得破旧，人也很消瘦。常复认得，她是跟着京城里那帮经常偷鸡摸狗的扒手要饭的，年岁小没做过什么大错。

常复走过去问她：“小丫头，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那丫头扭捏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拨浪鼓，声音细弱蚊蝇：“白天有个小姐从这里出来，掉了东西。”

常复抬头，小丫头指的地方，正是曹府后门。夜班三更，他不敢打扰，遂道：“明日傍晚你来这里找我，我带你进去还吧。”

然而第二日他便忙昏了头，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小丫头了。他不知道那些乞丐的都藏在哪，所以便一直拖着。

直到……直到他的父亲开口。

“曹家的失火的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什么？”

“有一具女孩的尸体，胳膊和脚上都有淤青伤痕……不像是大家小姐啊……”

常复心里咯噔一声，他记得曹府大火，就是他让小乞丐在曹府后门等他的那个晚上。

“我父亲说了那尸体的奇怪之处后，我就觉得此事不妙，但曹家一案已结。我等只是平民百姓，不想惹火上身，遂连忙辞了衙门的职务回家……此事让我那舅舅无意中听过只言片语，但他并不知情。”常复低下头，顿了顿道：“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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