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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每个角落都保持着干净整洁，唯独眼前的大床除外。被子团放在一边，床单褶皱的轮廓，暧昧的水渍未干。祝承从不会放任家里的床乱成这样。

目光落在紧靠着的两枚枕头上，樊亦明有些呆滞。

"这是主卧，还没来得及收拾，因为起得晚了。"

跟在樊亦明身后进来，顾言廷靠在钢琴边上嘴角带笑，毫不回避地向樊亦明解释。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樊亦明移开视线，面不改色地开口。

这也不是他意料之外的画面。毕竟，他还领教过更多更直白的正面打击。

"哦…我叫顾言廷。樊先生应该认识我吧，我替张嫂帮你们家送过食材，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樊亦明的眉心抽动了一下，表情显然受到了不少触动。这让顾言廷隐隐兴奋，比起释放自己的情绪，激起对方的怒意似乎更为过瘾。在祝承家看到樊亦明照片时的落差感，此刻变成快意成倍增长。

"所以…你和祝承…"

即便樊亦明努力保持着镇静，他的声音还是因为起伏的胸膛有些发颤。

他想起那天在玄关看到的身影，还有祝承脸上看到自己便转瞬即逝的笑容。的确，那时候他就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了，却很快就抛在了脑后。

"樊先生，现在追到这里来了解这些还有意义吗？还是你其实有什么特殊癖好？"

在反应过来对方意指什么的同时，樊亦明已经揪住顾言廷的衣欲将他向后猛推过去。顾言廷无防备地撞在钢琴上，琴盖上的几本琴谱砸落在地，他勾起嘴角站稳身子，眼中的挑衅迎着对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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