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擅长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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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噩梦了。
这个反复的,怎么也走不出来,绕不出去的噩梦。
席云坐起来,揉了揉阵阵发疼的头,从枕边拿过手机。
有一条新信息。
他心一下子揪紧了,说不出来恐惧,紧张,期待哪一种情绪更多。滑开界面,信息是他想的那个人发过来的,只有短短几个字。
“今晚,七点。”
席云闭着眼长呼了一口气,松开紧紧攥着的手指,很缓慢地下床去洗漱了。
今天是周六,没有课,他几乎从不社交,没有可以算的上是朋友的人,感情极度空白。
孤僻,怪异,阴郁。
这是他最常听见别人形容他的词。
席云摸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皮肤很苍白,眼瞳却黑,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嘴唇又微微泛红。
看起来病态又丑陋,像是无法见光的吸血鬼。
他居然才活了不到二十年,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糟糕的人,他无法想象自己其实还应该被称做“少年”。
他走出浴室,打开衣柜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真奇怪,明明没有必要,为什么要这么仔细地选?
他心里想着,却还是仔仔细细地把衣服选出来,规整地穿好。
那个人会注意到吗?
席云抿了抿唇,戴好帽子,塞着耳机出门了。
没有很想要吃东西的欲望,但他还是尽量吃了点,又回到家,茫然地虚度过了等待的时间。
四点半了。
席云进了浴室,有些艰难但熟练地给自己做了灌肠清洁,再把浴缸边挂着的小篮子里的一根中号按摩棒,抹上润滑后缓慢地塞进自己后穴里。
“嗯.......”席云轻轻哼了一声,很疼,虽然已经这样弄过很多次了,但还是疼。
他不敢咬自己的嘴唇,如果留了痕迹被那个人看到,会被责罚的。
他只好放任自己的闷哼声溢出来,溢满整个浴室,终于把按摩棒完全放进去了。
他的房间是常常拉着窗帘的,所以他直接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出浴室。
后穴里的东西存在感太强烈了,他努力适应着,夹着那根东西在房间里走着。
五点了,他再重新进了浴室,把东西拔出来,粗糙的摩擦感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最后发出轻轻的“啵”的一声。
他又洗了个澡,把自己里里外外都冲干净,穿好衣服出门了。
天阴着,云层压的很低,仿佛随时要坠下来,席云坐在车上,忍着心里越来越强的紧张感,闭上了眼睛。
车慢慢开到了距市中心较远的一处别墅区,席云下了车,门卫室的人已经记住他了,微笑着给他开了门,席云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走到了他的目的地。
时间是六点二十七分。还有三十三分钟,他没有地方能坐下,也不想弄脏衣服,所以站在大门侧,慢慢地等着。
他最擅长等待。
天慢慢地暗下去了,不那么光亮的环境让他觉得心安了一些,他很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偶,只是时不时地划亮手机注意着时间。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终于从六点五十九分转为七点,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很小心地摁了一下门铃。
紧接着是咔的一声,门开了,他走进去再关好,经过庭院,来到大门前,门轻掩着,许是刚才被人打开的,他抿着唇轻轻推开了门,转身关上了,玄关的柜子上有一瓶消毒液,他挤了一点擦干净手,随即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直到不着寸缕,把衣服叠好放在柜子上,然后跪下。
地上铺满了厚实的长毛地毯,他手撑着地,塌了腰撅起屁股,慢慢爬进去。
房子面积很大,装修是很冷淡的风格,像无人居住的样板房,整洁干净的让人呼吸都放轻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温润尔雅,正在看书,听到声音眼皮也没抬,只淡淡地说:“过来。”
他赶紧爬过去,到那个男人旁边,再端端正正地跪下了,头低着。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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