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年前写文废话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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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哥耍起来流氓真的没有底线。
在登机区分手的时候,索尔把琴盒靠在行李箱旁想抱住洛基讨要送别吻。艺术生本想先他一步敏捷地拎起琴盒躲远,却被强行搂过腰贴在对方身前暗中揉了下屁股。
谢谢您占便宜也不忘记的低调。洛基咬着牙放下手里精装的中世纪音乐史,气还没消地闭上眼睛。商务舱的乘务员贴心地主动为他调暗灯光,让困倦瞬间翻倍。
索尔的尺寸绝对不是化妆刷比得上的,即使是宽敞柔软的座位也丝毫不能缓解后穴和腰部噩梦一样的酸痛感。因此黑发的提琴首席从未对长时间站立练习如此期待,——只要别让他坐下,干什么都行。
艺术生重新打开阅读灯,在书本的最后一页找到平时总会夹上的谱纸,伸进衣袋拿平头钢笔的手却扑了个空,只好打开随身的书包随便抽支圆珠笔勉强替代。
索尔回公司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误拿了洛基的钢笔,扁平的笔尖让他的签名看上去成了风骚的艺术字。霍根接过合同的时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明显一副已经知道什么的样子,又开始催问“员工鼓励师”的回岗时间。
“他跟着学校乐团外出春演去了。”索尔没好气地捏捏眉心,终于回想起小家伙搭配衣服的时候嫌弃原来插在口袋里的镀金钢笔太过俗气,才把自己写谱用的笔塞给他。
竟然还在学校就读。霍根捻平被不小心搓皱的页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家上司沉下来的脸色,“……那位年轻的先生应该成年了吧?”
“你在怀疑什么?”上班族总算拿出点管理者的威严,用食指点点桌子上的另一沓文件,“开小差之前,先把它们正反面复印……下午的会有多少人?”
“算上您一共二十人整,”霍根看他张开嘴又要发难,收好文件连忙补充,“名牌都做完折好摆在会议室桌子上了,先生。”
亚裔秘书注意到上司在他话尾清了清嗓子,临他关门离开前,还动作僵硬地把来时贴身保存的陌生钢笔从上锁的办公桌抽屉里又折腾出来,小心翼翼地妥帖夹在上衣口袋里,动作生涩得活脱脱像个第一次穿西装参加舞会的初中生。
果然是被年轻的小情人传染得不轻。
霍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祈祷有雷神美誉的冷手腕boss在后续业务上的智商不会被同步拉低,——尤其不要在他提到“先生”这个词的时候露出什么回味无穷的该死表情,天知道索尔·连家人照片都从不摆放·奥丁森继带小男朋友来公司之后,又会玩什么大尺度的情趣游戏。
包括亚裔秘书在内,大家都爱上了那场开在办公室里的微型流行音乐会,同时对那位活泼而有风度的演奏者抱有极高的好感。洛基无心拉出的小提琴曲意外地轻易收买了大半格子间成员,他们都因为工作忙碌很少有机会能听现场,更何况是这么高质量的即兴表演,相比之下半个小时的带薪加班时间变得更加划算。
索尔整理完会前最后一版讲稿,又发现订书机不在平时惯于放置的台灯右侧。他下意识瞥向洛基曾经坐着打过“架子鼓”的矮沙发,果然那些失踪的零碎办公用品都还原封不动地躺在沙发一旁的方桌上,摆放方式七扭八歪,排布队形却整齐划一,和练习室里见过的架子鼓没有太大出入。想到自己总合不上对方的拍子,索尔第一次为了自己掌管音乐美术的干瘪右脑而悲哀不已。
上班族略显焦躁的办公状态一直持续到距离下午的会议之前,由于前一天带洛基出去玩积压了少许代理签约和一项耽误不得的合作策划,他只能在茶水间的冰箱里拿了瓶酸奶打发午餐,一边吞掉那些冰凉的粘稠玩意,一边思考霍根打电话却对其他工作绝口不提,只对洛基表现出狂热的别有用心。
为了保证生意场下的交际关系能达成良性循环,索尔总充分利用午休紧张的时间给每一条客户的推特热情点赞。他靠在打着泡的胶囊咖啡机边上,叼着酸奶瓶口快速浏览,大量来自跨年度假的美食美景在手机屏幕上涌动,提醒这位过得颠三倒四的上班族,距离新年还有两天。
所以洛基要参加的是新年音乐会演出?金发男人迟钝地反应过来,鬼使神差地点开洛基几年都不更新的主页。
和小男友在约炮软件上最后的聊天记录还停滞在平安夜的下午,从那之后索尔就直接给洛基的手机号码发短信打电话。可能是由于某种奇妙的心灵感应,他猜到对方飞机落地的时候没有通知他,所以很有可能是发了条动态。
果不其然艺术生私人相册的最近更新是一小时前,照片对焦在桌上的三只布丁杯和一页被多种颜色混乱涂写的曲谱上,远景被处理得及其模糊,看色块和反光像是在某一条河边。索尔发挥自己寻找洛基行踪时锻炼出来的侦探技能,在屏幕角落里发现半只入镜的笔帽。
是他的铂金钢笔,那颜色索尔眼熟极了。洛基调侃笔身上的姓名缩写的时候,用他生动的语言充分表达出对“克里斯”明明顶着假名却身穿真名定制衬衫赴约的虚伪与敷衍。没想到小家伙口口声声说着那支钢笔的不是,却把它一并带走了。
索尔抽出艺术生留下的平头笔,把嘴唇印在似乎还带着洛基手指温度的笔夹上,精神百倍地走出茶水间。
塑料酸奶瓶被远离球场很多年的金发男人潇洒转身,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准确投进五米以外的垃圾桶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远处走廊里盯着手表的霍根迅速掏出手机放大视角,把上司倚在茶水间门口扭着腰压腕投篮的风骚姿势眼疾手快地拍了下来,打算等下一次再有员工问他索尔无故请假的原因,就把它匿名贴在公司局域网论坛里。
傻逼哥哥,删除留下的评论却忘记还给他点了赞。
洛基坐在剧院第一排的折叠椅上,嘴里还咀嚼着藏在后台吃的最后一口三明治,晃动轮流空出来的左右手臂慢慢放松肩膀。舞台上彩排的乐曲能很完整地传遍大厅的每个角落,台下细碎的说话声因为吸音装置不很清楚,但也足够嘈杂,不远处的乐队指挥正在一脸苦恼地解假发上的死结。
乐团首席和他的亲哥哥乱伦?洛基突然为自己脑补了一个狗血的校园新闻标题。他本以为身边熟悉的这一切能帮助自己暂时逃脱从昨晚开始比指挥假发还要棘手的混乱思维,但很遗憾没有成功,尤其是索尔用来撑面子的金笔和他本人一样实在和音乐无缘,害他写写换换,前后统共浪费了不少功夫和三只美味的布丁。
他的钢笔好不好用?从照片里的曲谱就能很容易看出来。对方显然想要寻找一个幽默点来引起他的注意,顺便表示已经发现自己偷偷拿走了他的音痴专用钢笔,但又发现问出了一个蠢问题,只能尴尬删除。
在这种小事上倒是纠结得挺在行。洛基咽下三明治,把手机扔到一边,在座椅里调整了一个对腰臀较为友好的姿势。索尔在电梯里说已经有了要结婚的打算,这对一个没几年就步入三十岁的事业型男人来说也算正常。可是从出柜到找到适婚对象,不知道还要用多久时间,而且这家伙一副明显想要和自己继续谈恋爱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考虑之前严肃有序的规划。
洛基突然后悔自己在索尔的涂鸦下面留下对方的名字,只希望索尔因为他的身高优势不会留意到那个带着少女爱心的幼稚符号。
他想走之前再逗一逗对方,碍于索尔在他看来极其低下的观察力才没有假意擦除,没想到留下的痕迹却在荒唐的一夜之后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洛基甚至想象到他哥看到它之后对自己再次展开电话轰炸的难堪局面。
好的:)。
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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