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年前写文废话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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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是被憋醒的。
上班族良好的生物钟并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反而是跨坐在身上的洛基用肘节死死压着他前胸,害得几乎一夜无眠的金发男人从呼吸不畅中惊醒,险些倒呛上一口气。
“这位先生,介意带您可怜的弟弟出去玩吗?”
小家伙已经把自己收拾停当,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是自己常用的须后水的桉树薄荷。睡眠不足的金发男人伸手捂上眼睛,怕再多看一眼又出现昨晚的窘态。
洛基的睡相比他还糟糕得多,也不知道是在凌晨几点的时候直接横过来睡,半个人都躺在他的腰上。索尔尝试不去理会,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拉着倒霉孩子的腋下把他拖回身旁。结果一来二去拉拉扯扯,别说好好睡觉了,直到洛基的大腿第四次压上他屁股时,索尔的下面都格外精神起来,连带着还要去浴室解决个人问题。
手机里存的助兴音频还都是小男友在电话那头咬着手指喊克里斯的喘息声。索尔在删除键上犹豫了一下,径直把手机丢回了床上。
最终发泄的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不是此前多次意淫的那几张娘炮假照,而是洛基在那场电话性爱后搅乱着衣服假寐的模样。
直到汗湿的凌乱额发、泛起粉色的眼皮和高潮后带着沙哑的疲倦声音都无比清晰地重现,索尔才真真切切地确认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男人一拳打在冰冷的瓷砖上,甩着打湿的金发压抑着不去喊出弟弟的名字,没忍住在蒙上水雾的玻璃移门内侧写下“Loki”,把淋浴的水温调低之后又用手掌胡乱抹去。
说要当好哥哥,却在深更半夜意淫自己亲弟弟。
洛基在床上活像个钟表指针,过一会儿又七扭八歪地拱到他的肩膀,拥有前车之鉴的金发男人毫不留情地把人踹到一边。
小混蛋。说着“应该还不能见面”,话里话外分明就是他还没放下克里斯,他还爱着克里斯。
索尔本以为自己在分手之后已经率先撤出了感情,甚至利用上一次失恋的经验以极大的工作量和寻找弟弟行踪来分散有限的注意力,结果他想当然的万全准备都在对方额头贴近的片刻间坍塌得所剩无几。
光是专会惹麻烦的网恋前男友弟弟这段复杂的关系,已经让他一旦想起就几乎陷入神经衰弱,只能撇在一旁不管,只尝试从哥哥做起。
但小半年的恋爱回忆就像一团带刺的风滚草,足够他在心上肆无忌惮地碾压冲击,越滚越大,直至把睡眠中枢也堵得死死的。
身边的小东西不知道嘟嘟囔囔些什么,索尔仔细听才隐约分辨出一些未知的拉丁语单词和对谱架放歪的抱怨。两个月前的某一天,洛基在睡着之前又一次忘记关麦,刚好索尔在公司通宵加班,就饶有兴趣地把小男友时不时嘀咕的几句梦话照单全收,连每一次呼吸都被对方软化。
因此纵使失眠的元凶就躺在身边,他也舍不得动丝毫心思逃到隔壁。
回忆和梦境带着水汽,界限逐渐模糊。
上次同床而眠还是洛基决定私自报名音乐生面考时,没忍住给在外读大学的索尔发了条短信炫耀自我独立,想着对方不但不会告密,而且囿于地域限制无法回来揪住自己。但艺术生没想到的是,当哥哥的接到短信顿时责任感爆棚,立马订了张机票飞回去,趁半夜摸进弟弟房间促膝长谈。
品学兼优的初中生拿着“梦想”和“激情”侃侃而谈,初入大学的兄长就拿见闻的各种生活方式继续煽风点火,一直到天快亮,两人畅想未来的兴奋劲儿都还没散。后来索尔靠坐在床头只假寐片刻就被洛基掐住肩膀晃醒赶车,险些缺考核心课的期中测验。
直到现在索尔仍然希望自己当初能多陪陪洛基,索性错过那场根本来不及好好复习完的考试。
如今洛基叫人起床的方法愈加恶劣。
索尔忌惮着昨晚可怕的生理反应,托着他的腰把人弄到一边,匆忙跑去洗漱。
洛基终于如愿来到了“克里斯”经常和他炫耀的卡丁车场。锲而不舍的练琴使他在到了法定年龄之后无暇考取驾照,只能凭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勉强过一把瘾。每次连麦到困倦,有时索尔会压低声音和他生动地描述过发卡弯时急打方向盘产生的巨大横向加速度,洛基总能轻易用脑内想象出来的超速晕眩感把自己成功哄睡。
柜台处的黑发美人接过了索尔递来的年卡,一双栗色的眼睛不留痕迹地打量着上班族身边双手揣兜微笑的青年:“这是你……朋友?”
“眼光不错嘛,哥。”洛基隐晦地用手肘顶了顶索尔的小臂,加重最后一个词的发音。克里斯可从来没说这家店的老板娘如此有魅力。
“这里有全市最长的900米室内赛道。”金发男人拍掉他没有发力的攻击,手上的更衣室钥匙被他甩出“哗啦啦”的脆响,“我这正好有多存的装备。”
新年前的卡丁车俱乐部热闹嘈杂,不远处的休息区更甚,几个梳着雷鬼头的男人把啤酒杯碰出夸张的声音,车场的汽油味从不断开合的门外飘进来。可能是周围气氛感染的缘故,艺术生跟在索尔身后,在长长的走廊里七拐八拐踏进更衣间,没憋住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今天就当一回你的客户。”
“我打电话给客户都被秒接。”索尔从储物柜里拿出两只头盔还在掂量轻重,就被洛基眼疾手快地抢走了上面有蜘蛛侠图案的那只,话音顿了顿才接上下半句,夺回蜘蛛侠头盔,把另一只金红色的骚包玩意塞进洛基手里,“也不会离家出走,拜托狐朋狗友帮他隐匿踪迹或者考验我的到达速度——这个比较轻。”
艺术生单手抱着怀里雷神图案的头盔,被它的甲方风格深深震撼,另一只手臂上还搭着加厚的防风短外套,索尔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黑色发圈转到他身后,把垂过肩膀的长发轻轻拢在一起扎住:“是该剪短点,像女孩子一样。”
网上骚话连篇,却从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被这样亲昵过的艺术生瞪大了眼睛。不懂事的时候留长发,总是弗丽嘉帮他扎成小小的马尾,——当然这位高雅的夫人也有恶趣味的一面,比如家庭相册里夹着的那几张洛基满脑袋小辫子的照片。但对于索尔,对方是第一次这样碰他的头发,把一头黑发小心收成一股时,动作及其轻柔而笨拙,让他不忍躲闪。
“你不就是喜欢娘炮吗。”洛基不敢转头,斜着眼也看不到背后人的动作,只在对方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时缩了缩脖子,后颈粗糙而温热的触感让他顾不上想别的,坦率地把腹诽内容脱口而出。
“谁说的,”索尔转回来后倾着身子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再理过洛基一边落下的耳发,眨着蓝眼睛为他戴上头盔扣好安全扣,“你觉得自己是娘炮?”
这该死的混蛋货绝对是克里斯本人,变着法地表示着自己有多喜欢他。
索尔·官腔狗·奥丁森的确有着为和人打好交道能让自己在应酬娱乐中精神分裂的本事,他看到的克里斯只是远离家庭和办公室的那一面。
洛基冲他挑衅地舔了舔牙齿,一边深呼吸缓解突然失律的心跳,一边细细查看柜门上漆出的路线图和旗语说明,盘算着在赛场上如何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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