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谅你的全部。”
3P!两渡一舟,没有NTR。
-----正文-----
1.
这是真实的吗?
2.
床上两个人注意到费渡的时候,费渡已经静静地站在浴室门口看了好久。
他安静是因为习惯不轻易外露的诧异。诧异的点有很多,比如他从酒店的浴室走出来,发现原本约好的对象不见了,床上却无故多出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正做得火热。当然,这并不是令他诧异到无言的点。
床上的两个男人,上面那个停下了抽插的动作,下面那个眯缝着双眼,表情耐人寻味。
“这……”上面那个人一时语塞,收回钉在费渡身上的视线,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猛地向前顶胯,“感觉疼吗?”
下面那个人倏地呻吟,格外妖娆,说话带着颤音:“爽,继续……”
“继续个屁……”上面那个人小幅度地抖着腰,说得有些委屈,“当着外人你还能继续?”
“你不也没软下去吗?”下面那个人说着,转而看向费渡,“再说了,那看起来也不是‘外人’啊。”
费渡对上那双眼睛——他看到一个很像自己的人,躺在很像骆闻舟的人的身下,肛门包裹着对方的阴茎。
他无言,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就此说些什么。或许他应该回到浴室,再泡一个头昏脑涨,出来后就会发现这果然是一个荒诞的幻象。
骆闻舟抢在费渡之前有了动作。他抽出了埋在费渡——躺在床上那个——体内的性器,没有褪去上面的安全套,拽过被子,盖在费渡身上。然后他抄起掉落在地上的浴袍,囫囵裹上,拖鞋也没穿,沉着脸,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费渡——站在浴室门口那个——的面前。
“你是谁。”
冷漠的态度,令人厌恶。费渡不禁皱眉,他讨厌被这人这般对待,于是架起了反击的攻势:“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骆闻舟挑眉,不怒反笑,因为那令人怀念却又久违了的阴阳怪调:“是我先问的。”
“你问什么我就要答什么吗?”费渡双手环臂,懒散地靠着墙壁,“怎么,刑警队还兼职扫黄吗?”
“你是来嫖的?”骆闻舟变脸似的,褪去了笑意,换上了鬼见愁的阴沉表情。
费渡冷笑:“不过是洗个澡的工夫,出来再一看,煮熟的鸭子不翼而飞——骆警官,我这算是‘未遂’吧?”
骆闻舟盯着费渡,沉默少倾,蓦然叹息,随后转身走回到床边 ,对半躺在床上那个费渡说:“我大概是酒喝多了……刚才干你那一下到底疼不疼?”
费渡眼里只有骆闻舟,笑着去脱他的浴袍:“要不反过来你试试?”
骆闻舟捧着费渡的脸,亲吻他的嘴唇:“我今天没洗,你要想要,下次的。”
费渡没说“好”或者“不好”,而是扶住骆闻舟的性器,隔着湿滑的安全套,轻轻上下撸动:“你又不在意那位了?”
“我喝多了,你不感觉疼。”骆闻舟将费渡放倒,伏在他耳边低语,“我们继续,好吗?”
费渡笑着答应。他掀开被子,对骆闻舟张开了双腿。
他们不过是在约会后到酒店开房温存,没道理因难以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中断最自然的需求——不若当这就是一场离奇的梦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凭什么有一个人无法拥有姓名?
这是超自然现象也好,亦或是虚幻的梦境也罢,独自站在浴室门口的费渡难以容忍这场荒唐的戏码。
是说他在某个平行的世界线或者不久后的将来会与骆闻舟发展成这样的关系吗?这样……被轻柔地触碰与呼唤,用软绵绵的双腿缠住对方精瘦的腰。
真正令费渡感到不适的不是骆闻舟的温柔,而是“自己”的柔软。那样享受,沉沦其中,潮红涨满了脸颊,不住地索求更多,呢喃骆闻舟的名字或是亲昵的称呼,仿佛充满了爱意。
“费渡”与“骆闻舟”相爱,这比泡澡泡久了更让费渡头晕目眩。
有什么即将脱口而出,是咒骂或者反胃的呕吐物。费渡咬紧牙关,后槽牙被磨得“吱吱”作响,他就以这样的状态走到床边,用嘲讽的语调打断他人的性爱:“你根本操不爽他。”
骆闻舟微微一滞,另一个费渡置若罔闻,低声唤着身上人的名字,连声音都被汗水浸湿,黏黏糊糊的,只要他继续。
“费渡!”站在床边,看起来年轻一些的费渡厉声吼道。
“打扰别人亲热是非常不上档次的行为,”躺在床上,看起来成熟一些的费渡施舍给另一个自己一个责怪的眼神,“你不这么认为吗,费渡。”
骆闻舟喘着粗气,焦虑地叹息,而后俯下身,含住了费渡与别人斗嘴的唇舌。费渡立刻予以回应,与他湿吻在一起。
“骆警官,你难道只顾着自己享受吗?”年轻的费渡咄咄逼人,他再一步向前,单膝跪压着床沿,随时可以爬上宽大的双人床,“你真能让他得到快感吗?”
骆闻舟不知道这个鬼魅是几岁的费渡,放在平日里,这种小儿科的挑衅他根本不会在意。但是此刻不同于往日,所有关于“你行不行”的质疑都令他难以接受。
因此他突然转变了攻势,大幅度地抽插,撞出“啪啪”的响动,而被他操的那个费渡果真才是与他相爱的费渡——“啊啊”地叫着,不问他“行不行”,只是用双腿紧紧圈住他的腰部,恣意喊着“还要”。
一旁的费渡只是冷漠地看着,直到骆闻舟低吼着、颤抖着,完成了高潮的射精,又恋恋不舍地抽动了几下,从他的费渡的身体里退出来——他看到另一个费渡光洁的腹部,还有垂头丧气的性器,不确定对方是否达到高潮,但确定的确是没有射精。
于是,他撩开自己的浴袍,搓着性器,趁着骆闻舟倒向一旁的空隙,挤进了另一个费渡的双腿之间。
“操!”骆闻舟嗓音沙哑,忘却了本应放松的贤者时间,“你他妈要干嘛!”
不是他的费渡握着自己勃起的阴茎,抵在他的费渡的穴口,侵入前,瞥了骆闻舟一眼,轻蔑回道:“让你看看,到底怎样才能取悦‘费渡’。”
按理说,骆闻舟应该进行制止的,不论是涉嫌强制的侵犯还是自己的爱人被他人占有,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默不作声,容忍眼前这一切继续进行下去。
或许是诡异的场景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亦或许是他真的醉得不轻——骆闻舟就呆愣愣地坐在那里,看两个拥有相同面孔的人做着交媾的动作。
费渡——侵入的那一个——很粗鲁,每一次抽插都用尽全力,然而这还不够,他甚至掐住费渡——被侵入的那一个——的脖子,上下一同用力,伴随着语言的攻击:“嘴巴张那么大,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丑陋吗?……下面要那么紧,你有那么爽吗?……口水都流出来了,真的很恶心。……你想射精吗?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给你。”
骆闻舟看到了,很不可思议:他的费渡高高耸起的性器。在没有得到抚慰,只是被刺激后穴的情况下,顶端冒出粘液,得不到解脱,可怜得要命。
“现在知道了吧。”侵入的费渡累得喘不匀气,却还在洋洋得意地炫耀,“他就喜欢这样,你越凶暴,他越兴奋。”
骆闻舟混乱到失语,他惊异于费渡的表现,更恐慌于自己的反应:他又勃起了。
他来不及去遮掩,就被不是他的费渡给发现了:“骆警官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他松开掐住费渡脖子的手,转而捏着费渡的下巴,让那张合不上的嘴朝向骆闻舟,“这里还有个洞,骆警官就让它这么空着吗?”
骆闻舟想,他大概是疯了,所以才会将自己的性器送到他的费渡的嘴里。他的费渡红着眼眶,哑着嗓音,气若游丝地念了一声“哥”,而后主动含住了骆闻舟的阴茎。
一切都离谱得难以置信。骆闻舟竟然允许别人介入他与费渡的性爱,而那个别人看起来正是费渡本人。若这不是神志不清后的幻境,难道真的是发生了时空的坍缩?可诱因又是什么呢?是现实出现了偏差,还是对过去或是未来的修正?
骆闻舟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只知道,他不敢去看费渡的眼睛,不论是哪一个费渡。
分不清是谁先撤离了“战场”,侵入的费渡在被侵入的费渡体内射精,结束后抽离得十分干脆,粘稠的精液却很拖沓,磨磨唧唧地向外淌着;骆闻舟是这一晚的第二次高潮射精,猝不及防地射在了费渡的嘴里,不算太多,混着费渡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费渡不是被操射的,他的精液粘在骆闻舟的手上,是被他用手打出来的。
骆闻舟看起来有些难过,他的费渡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可是下颌胀痛,唇舌酸麻,他有心无力,只得堪堪抬起手,拍了拍骆闻舟的大腿。
“对不起”远不及挥刀自宫更有诚意,骆闻舟理不清思绪,没有回握费渡,而是伸手去擦拭他的嘴角。
“好温情的画面啊。”另一个费渡煞风景地揶揄道,“爱情使人盲目,万物皆可宽恕。”
骆闻舟做不到对费渡动粗,哪怕是说话讨人厌的不是他的费渡,所以他才会接受蛊惑,因为那也是费渡。恶狠狠地甩对方一句“闭嘴”已经是骆闻舟的极限,然而他始终不敢与他的费渡对视,因为他先做了不该做的,而后又做不出他该做的——自责,内疚,负罪感,却远不及冲破道理伦常的快感。
费渡——属于骆闻舟的那一个——拽着骆闻舟的胳膊,慢慢坐起来。骆闻舟连忙托住他的后背,费渡没有向后靠,竟是倒向另一个费渡。
相同的面容,紧密地拥抱,费渡不给费渡挣脱的机会,真的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将不知是来自过去还是来自其他世界线的自己抱在了怀里。
方才侵入的费渡冷哼,声音微颤,语气轻蔑:“怎么,你盲目到连我都要原谅吗?”
“是的,”方才被侵犯的费渡态度很坚定,“我原谅你的全部。”
3.
“人又不见了?”
去浴室走出来的骆闻舟“嗯”了一声,脸上是久久未能散去的恍惚。他来到费渡——现在终于只有他的那一个了——身边,犹豫半天,甫一开口,却被费渡给打断了:“与其道歉,不如说点其他的。”
果然是“他的费渡”,相濡以沫多年的心有灵犀,才能让一切尽在不言中。骆闻舟心里没底,像个犯错的孩子,眼神闪躲,说话吞吐不清:“你……真的喜欢……吗?”
费渡衣衫不整,慵懒地躺着,他抬起腿,用脚后跟轻轻蹬着骆闻舟的肩膀:“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是知道吗。”
如果是今夜之前,骆闻舟当然会毫不犹豫——不,他甚至不会问这个愚蠢的问题。可是,费渡接受了“费渡”的全部,包括那些抛弃了的或者仅仅只是隐藏起来的“癖好”,在他与自己达成和解的同时,是否也唤醒了不足挂齿的渴求。
骆闻舟不确定,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想到的一个确定或是否定的答案,他很茫然,宁愿酒醉永不清醒。
费渡嗤笑一声,而后曲腿勾住了骆闻舟的脖子,稍稍用力,便将人拉到了面前:“你当真拔屌无情,用过就忘?”
骆闻舟眼眸低垂,盯着费渡的下巴,一言不发。
“忘了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费渡用另一只脚,去骚扰骆闻舟的小腹,“再确认一次不就好了?”
4.
“亲爱的,你泡了好久。”
费渡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脚步有些虚浮,神色有些颓废。但是当他抬眼看到不算熟悉的“合作对象”后,立刻换上神采奕奕的表情,仿佛刚才萎靡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以为你对我不满意,用泡澡来婉拒呢。”那个人趴在床上,等着费渡走近。
“怎么会。”费渡走到床边,笑着回应,“就是泡得太舒服,不小心犯了会儿的迷糊。”
那人笑了笑,用手撑起身子来,爬到床边,去解费渡浴袍的腰带——用手捧着他的阴囊,用嘴包住了他的阴茎。
费渡闭着眼不说话,性器被含了许久才给出应有的反应。
“费总不喜欢我的服侍吗?”那人停下吞吐的动作,仰视费渡,三分诚挚七分调侃地问,“总不能是还在回味浴室里犯的迷糊吧?”
费渡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伸手托着那人的下巴,话音里带着点宠溺:“怎么会不喜欢,明明是喜欢得马上想将你占为己有。”
开诚布公的游戏,各取所需的交易。都是商场上的滑头、情场上的骗子,每一分所谓的“真诚”都是唯利是图,千万分的“喜欢”更是不必当真。
水蛇一般灵动妖娆,那个人的手臂顺着衣襟滑入,缠住了费渡的侧腰:“做了什么美梦,竟然把我忘在了床上。”
费渡不禁回想,却不敢想太多——转瞬即逝的片段也极具撼动他内心的冲击力。他的手顺着那人的后勃颈慢慢下滑,身子也一同弯下,最后将回答落在对方的耳畔:“在你面前,哪里还有值得回味的美梦。”
5.
却也算不上是噩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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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婊聊出来的东西,挑战自我、开拓思路写了这个版本。毕竟我们还没有想到合理化水仙骆闻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