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正文-----

屋里又开始沉默，他们之间似乎总在沉默，长安叹了口气，还是撑身坐起，有点负气地说，“我饿了。”

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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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两道人影立在街角。

“明日就走？”陆遥有着读书人的温和，语调能将一个问句问成陈述句，长安喜欢这样的温和，点头嗯一声。

“日子可真快”，陆遥抬手摸了摸长安的发顶，像是安慰，他知道孩子的情况，长安没有特意隐瞒过，只要先生问起就会捡着情况说，如果没问便不说，起码看起来十分坦荡。

“先生，一点心意，这些时日叨扰先生了”，长安左手提着一小袋水果，不多，但是他在路上精挑细选的，价格跟小贩磨了好一会儿。

陆遥挑眉，他难得做这么个表情，曲指轻敲在孩子额角，“辞行便辞行，怎么还这般生分”，说着却流利地接过东西，他知道这份心意的珍贵，“进去坐坐罢。”

他瞥了眼长安的右臂，顺势引着人进门，学堂这会儿关门了，长安去的是先生的住处，两人相处日短，因着长安好学，身世虽苦却十分懂事，陆遥心里偏爱，私下会多教他一些，只是面上做得和煦，不叫长安觉得是可怜他，反而让长安更愿意亲近。

长安本想谢过先生就回去，省得露馅，但又不想驳了先生的好意，只好任先生牵着，沿途还仔细瞧了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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