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还愿…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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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仙君这一觉睡了足足三日。醒来时看到床边倚着个人儿。那人清清冷冷的,半边脸拢在散落的长发下,另一半被细碎的光线渲染得如诗如画,谪仙一般。只是现下眉目微蹙、呼吸清浅,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可不正是楚晚宁么?
是楚晚宁在照顾他?
墨燃想起在一场接一场的噩梦里辗转挣扎时,总是一抹白色的身影踏着光前来向他伸出手,带他冲出凄冷阴森的阿鼻地狱。那是楚晚宁吗?
一时间分不清是梦是醒,墨燃呆愣了片刻,颤巍巍地伸出手将眼前人额角碎发向耳后拢了拢。指尖的温热像梦一般,却在清晰地告诉墨燃:不是梦!
“墨燃,你醒了!”楚晚宁睡得浅,这几日墨燃总是反反复复说胡话,时而高烧不退冷汗不断蜷缩着发抖,楚晚宁便整夜整夜地守着,只到了白天才敢稍合一下眼,总怕墨燃什么时候陷入梦魇就再不醒来。以至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身边这一丁点轻微的动作也能将他惊醒。
墨燃却是五味杂陈,楚晚宁唤他那一声让他如遭雷击,徒然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直到楚晚宁微凉的手覆在他额头,他才恍然回神愣愣开口:“师尊?”语气里的试探和小心翼翼让人觉得他像是捧了个易碎的瓷器、又或是走在了陡峭的悬崖边上,总之一个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墨燃也的确是这么战战兢兢。天知道他有多害怕。他害怕眼前的楚晚宁是假的,那么一切希望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空寂,又害怕眼前的楚晚宁是真的,怕真的楚晚宁再离自己近哪怕那么一寸就会沾上脏污。真真假假在脑海里天人交战,墨燃甚至想索性逃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墨燃,是我。”所有的躁郁不安都在这轻柔的一声里土崩瓦解,墨燃狠狠眨了下眼睛复又睁大定定看着,目光几乎要实质化将眼前的人揉碎了刻在脑子里。
楚晚宁微微弯下身子,闭了眼在墨燃额头上印下一吻,“墨燃,我在呢。”
墨燃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不过短短一瞬,他却觉得自己在人生的大起大落里走了一遭。终于敢将翻来覆去咀嚼了许久的一句话问出来:“师尊,我是不是、犯了很多错?”
“墨燃,所有的罪孽,以后我与你一起偿。”
“师尊,你还愿...要我?”
“嗯。”
心头颤了颤,楚晚宁情不自禁贴近了些。墨燃以为是楚晚宁救赎了他,可是楚晚宁知道,其实是墨燃给了自己一捧火,才让一截烂木头变成了个有血有肉有情的、真正的人。
他们两个在世间,相互撕咬也好,依偎取暖也罢,总之是要纠葛一世的。
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墨燃就着这个姿势一把搂了楚晚宁入怀。紧紧拥着身上的人,贪婪又眷恋地汲取他的味道他的气息,墨燃不无无赖地想,作恶多端又怎么样?看,他还有人要。楚晚宁...还愿意要他。他如一尾涸辙的鱼,在烈日灼烧下都要放弃了自己,却见一袭白衣飘然而至,携了水壶轻柔蹲下来,许他甘霖和来日。
许久许久没有动。只有彼此的呼吸痴缠着交错,让静谧的一方天地越发旖旎。
忽然想起墨燃肩上的伤,这样压着怕是要崩裂,楚晚宁慌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扶墨燃起身半倚在床头,“你许久没吃东西,我去问刘公准备些米粥。”
心情越来越明朗,被推开的踏仙君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地从胸腔里溢出来,酸酸甜甜的简直要将墨燃溺在里头。于是趁楚晚宁转身欲走时扯了他的手猛一发力,抱了个美人在怀。紧紧攥了楚晚宁一双手合在一起搁在他膝盖上,墨燃贴在楚晚宁的耳边没个正形儿:“我不吃米粥,吃...师尊好不好?”
“你!”楚晚宁挣了挣又顾忌着伤不敢真动,只是气急了墨燃忽然不正经,一张脸烧红了个遍。
“师尊方才还说要我,本座愚钝,不知是用哪里要?”墨燃显然得寸进尺,楚晚宁忍无可忍,一下抽出自己的手猛然站起,很有气势地甩了下衣袖同手同脚地走了。
“墨微雨,饿死你好了!”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墨燃看着这人仓皇的背影,笑开了花。
......
然而刀子嘴豆腐心的师尊总还是顾念着好不容易才转醒的踏仙君,这不,没多久便拎了只汤罐儿回来。
“晚宁喂我。”装乖卖惨可是踏仙君的拿手好戏,如今这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加上刻意揉红的双眼,低了头微微抬眼凄凄切切地瞅着你,任谁也难以狠心。
楚晚宁一阵头大。
墨燃看楚晚宁没有动作,决定再加一剂猛药,于是状似无意地长叹一口气,“都该我太笨将食盒洒了。要不然那些荷花酥和桂花糖藕,说不定还能换师尊几分怜惜。”说着将脑袋沉沉垂下去,若是再给他条尾巴,踏仙君一定能将尾巴也耷拉到地上去。
果然,话音才落楚晚宁便舀了米粥细细吹了给他吃。心安理得地享受师尊的“伺候”,墨燃心想,哈哈哈楚晚宁,本座才不会傻到告诉你,那荷花酥里被我加了苦瓜汁。
想着想着便不自觉痴痴笑了,楚晚宁一脸莫名。他对拔除八苦长恨花的过程并不清楚,可别花拔了,人也傻了才是。
好不容易哄着孩子气的踏仙君喝完了米粥,楚晚宁收拾了碗筷放在一边,想要睡一会儿。他这几日也是累极,拖着孕期羸弱的身子足足守了三日,如今看墨燃醒来终于不再紧绷,困意就辗转袭上来。
为难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墨燃,他想说回去红莲水榭休息会儿,可看墨燃这架势,怎么也不像是会放他回去的。于是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墨燃,你往里腾些地方,让我睡会儿可好?”
师尊主动提出上榻,墨燃岂有不遵之理。收起惊喜的神色向里挪了挪,墨燃拍拍边上的床榻笑得灿烂:“晚宁,来。”
那笑容可真是明媚得晃眼,楚晚宁也忍不住微微抿唇。和衣躺了,楚晚宁没力气去管边上墨燃的小动作,感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攥在另一只大手里,暖意携着困意一起来,意识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
醒来时已近日暮。墨燃还算老实,只搭了个胳膊在他腰...肚子上。小生命栖居的那里,被墨燃的大手覆着,那一瞬间楚晚宁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奇异感受。这孩子还未出世,窝在他身体里隔着肚皮和衣料就这么跟他父亲无声地交流,神奇得很。不自觉地伸出手也覆了上去轻轻打了个转儿。
却见墨燃幽幽转醒,忙不迭地抽手回来,放在身侧就想继续装睡。只是墨燃哪能如了他的愿,原先楚晚宁上榻躺下时他就已经悸动不已,如今看他养好了精神不吃干抹净哪能甘心。
一双手不老实地在楚晚宁身上到处点火,许多个年月里的日日缠绵,让他对这具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了如指掌。鲜红而圆润的耳珠,细嫩的脖颈,明显凸起的锁骨,还有左胸处的红豆,侧腰略向后处的肌肤,以及肚脐,他一寸一寸地抚弄过去,嘴唇和手一起上了,直激得楚晚宁身体战栗难以自抑。
身下那处也微微抬头,楚晚宁无意识地陷入墨燃织起的情欲之网里,不得退。只是理智尚在,念着墨燃的伤,努力支起身子脱离墨燃的掌控,“墨燃,不、不行...你还有伤。”
“晚宁,晚宁,晚宁......”一声比一声更温柔缱绻,直喊得楚晚宁软了身子。“你看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办。”捉了楚晚宁的手带去身下硬挺却并不动作,墨燃委屈的样子做了个十足。
手下的温度似要将他灼伤,楚晚宁一时失了方寸。见墨燃神色隐忍像是忍得辛苦,又想起红莲水榭外那个滚落的食盒,脑子一抽心一软:“我...用手帮你。”
强忍下身上的情潮,楚晚宁直起身子坐到床边,慢吞吞褪了墨燃的亵衣将那早已硬热难当的物事握在手里抚弄,那物事充血肿胀此时大得吓人,楚晚宁按下要逃跑的念头,堪堪加了只手才将其裹住。初时不得其法,只是那么攥着柱身上下动作,后来被墨燃示意抚弄一下顶部,才堪堪得了些技巧在顶端摩挲。
只是他一下一下,手心都起了热,却还不见那物事有丝毫软下去的迹象,反而更加精神,柱身上青筋越发骇人。
额上大颗汗珠滚下,正顺着他低头的动作滴到自己手背上。楚晚宁忽然一阵委屈,一下松了手别过脸去:“不弄了!”这玩意儿怎得这么欺负人!和墨燃那孽徒一样!
还没从委屈里回过味儿来,忽然被墨燃扑倒。墨燃的手臂有力地禁锢着他,上方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连胸膛都贴在一处,身后被硬物顶着,那凶器随时都要冲进来,楚晚宁一阵不安。只是自己情潮暗涌,现下挣脱墨燃也是困难,可墨燃的伤和自己腹中孩儿都经不起这样姿势折腾。楚晚宁咬牙闭了闭眼,索性心一横,“墨燃,别压着我......你躺回去,我来。”
被自己臊得脸色通红,楚晚宁却是再没退路。这边墨燃难得听话地躺了回去,线条优美的双腿自然张着,阳物狰狞立着像在耀武扬威。玩味地看着楚晚宁窘迫,等他下一步动作。墨燃此时虽情欲难忍,心情却异常美丽。他的晚宁,总是能给他惊喜。
“你那膏脂,可还有?”舌头都要打结,费力将这句话说出来,楚晚宁脸上红云更甚。膏脂?是前几次用的那个,墨燃为用着方便,就放在床榻里侧暗格,此时忙不迭拿了出来递给楚晚宁。
楚晚宁衣衫半褪,一手撑着榻,另一手犹犹豫豫用指尖沾了些膏脂,试了几次才将手指向后送去。那处干燥紧致,却在膏脂的润滑下缓缓容纳进一根手指,意识是到自己的手指在身体里,楚晚宁简直要钻进地底下去。
这边墨燃却是看红了眼,楚晚宁的细白双腿正在他眼前支着,股间秘处含了自己的手指,未尽的膏脂在温热下融化从秘处流出来,这景象直激得他身下胀痛,叫苦不迭。真想现在直接压了他的晚宁在身下肆意操干。
好在楚晚宁没什么经验,又沾了些膏脂飞快送进第二根手指就不再折磨那小穴,大义凛然光荣赴死一般虚虚跪坐在墨燃的小腹处。
真是活色生香。
颤抖着双手抚上墨燃的性器,楚晚宁想将他送到自己身体里却不得其法。太大了。他尽力扩张也只将将含进一个头部。进也不能退也不是,内里莫名的空虚又让楚晚宁难耐,心一横便猛然坐了下去。
太深了。
忽然被裹进温热的内里,酥麻的快感从小腹汹涌而上流窜全身。此时就是要他死在这温柔乡里,也值了。
只是罪魁祸首正脱力地支着身子,再没动作。方才那一下差点抽干楚晚宁的力气,他此刻双眼涣散没有焦距,在疼痛和饱胀的快感里煎熬。
“晚宁...”墨燃喑哑的声音里饱含忍耐,分明的催促让楚晚宁心下一急,只好扶着身下结实匀称的肌肉,稍显急躁地上下动作。
只是他现在到底身子孱弱,没动几下就已喘息不已娇汗连连。缓下来的动作实在磨人,楚晚宁自己煎熬,墨燃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要被楚晚宁逼疯了。
还好猫猫终于认识到自己体力不济,索性就着当前姿势往后一趟,双臂反撑着床榻抬了抬腰臀,“墨燃,你...动一动。”
墨燃哪还忍得住,迅速挺腰几下深挺,逼得楚晚宁呜咽着呻吟。他忍得辛苦,此时爆发起来自是不管不顾,抽插的动作热烈而虔诚,很快将小穴研磨得红肿而湿软。
楚晚宁在暴风骤雨般的情事里飘摇,身上起了一层薄汗,生理性的泪水浸湿床榻,快感几欲灭顶。忽然不知被顶到了哪一点,身子猛地绷起,却是前端泄了出来。
墨燃看楚晚宁身子绷成一张弓,胸前两点颤巍巍立着更显挺秀,墨色长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尤其那细长的脖颈竭力仰着,随着胸腔上下起伏而动作,只觉得小腹烧着了一样。
高潮后的身子最是敏感,楚晚宁此时脱力躺倒,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然而身后那物事一点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心下气极,抬起手臂挡了眼任其动作。这孽畜,凭什么精力这么好!
墨燃半躺着的姿势不好动作,于是起身覆上来重新深深插入,也不知是不是进得深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楚晚宁忽然面色惨白如临大敌,双臂撑着他的胸膛不让近身。
正不明所以,却听楚晚宁声若蚊蝇断断续续,“不要、不要这个姿势。不要......不要了。”墨燃无奈,却灵机一闪,抱起楚晚宁让他面朝墙壁跪着,分开双腿直到能够让自己挤进去,又从身后攥了他手腕抵着墙,将人牢牢圈在了怀里。墨燃一口咬在嘴边这人的后颈上,“晚宁,这样总行了吧。”
楚晚宁挣扎不能,也就不再动作,好在是跪着面对墙壁,没有压到他的肚子。悄悄松了一口气,楚晚宁却很快发现,他高兴得太早了。
不知道墨燃哪本春宫图上看来的姿势,他此时被锁着身体里还嵌着墨燃的性器,动弹不得也就算了,关键是墨燃每次插入都深得很,几乎要将囊袋都送进来。他实在无从逃避,身子乱晃也是徒劳,喘息里都带了哭腔,“啊...墨燃...太深了......不行...”
“怎么不行。师尊,你看,你快乐得很。”墨燃存心捉弄,握了他的手去抚弄自己的玉柱。他那东西虽然已经射过一次,却又在强烈的刺激下缓缓抬头,楚晚宁手下微烫就要抽走,却被墨燃紧紧攥了跟着他的动作来回揉搓。墨燃实在比自己厉害多了,楚晚宁一阵失魂就要出精,却被墨燃一把攥住,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布条,此时缠在了楚晚宁的性器上。“师尊,等等我。”
楚晚宁身下胀痛得不到抚慰,正恼怒着想要张口骂他,却被掰过了下巴缠绵悱恻地一吻,研磨撕咬舔舐吮吸,分开时还带起一抹银丝。恍恍惚惚地连骂他都忘了。
“师尊真好。”
又是几十下猛烈的抽插,墨燃的气息逐渐越来越粗。终于在楚晚宁难耐的嘤咛里扯开束缚他的布条,缓缓摩挲了几下引他跟自己一起泄了。身前是高潮的快感,身后是被一股股精液灼伤一样的炙热,楚晚宁在这前后双重刺激下意识昏沉双眼迷离,看在墨燃眼里真是哪儿哪儿都诱人。
这一场情事真是方方面面的淋漓尽致。
只是的确不能再来一次了。墨燃轻柔地将楚晚宁放在榻上,又细致地吻了吻他的眉眼。楚晚宁神情倦懒,迷迷糊糊咕哝了句什么,很快睡去了。
墨燃拥着他搂着他,将人紧紧锁在自己怀里,像是呵护着世界上只属于他的珍宝,又忽然起身埋在楚晚宁脖颈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心满意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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