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信仰,所以得救。
-----正文-----
【是个人xp的胡言乱语,里面包含了很多宗教隐喻,看不懂也不影响食用,如果能获得你们的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Highlight:宗教元素有、色情描写有、血腥场景有、mob、部分食人描写。
Summary:“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
——圣经·雅歌8:6
拉斐尔在祈祷。
仁慈的上帝静默地注视着人间的喜怒,悲痛和罪孽得到片刻的缓解,阳光被玫瑰形状的窗花格切分落在圣母像之上,高耸的教堂尖顶探寻着神明的旨意。
戴着权戒的苍老的手扯落他的衣衫,金色的长发像是遍布黄金的长河,他们在他雪白的肌肤上涂抹圣水与香膏,将荆棘环刺入他的大腿和手臂,鲜血顺着身体的曲线蜿蜒而下,落入隐蔽的角落。
他们将他按在神父祈祷的台前,拉斐尔翡翠般的眼睛凝视着高高在上的阴影,一只鸽子落在窗棂,红色的眼睛盯着他赤裸的身体,仿佛来自地狱撒旦的注视。
他被迫吞咽下腥苦的罪孽,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滴落在地毯上,长绳绕上他的咽喉,大脑开始缺氧,意识开始出现短暂的恍惚,世界开始分崩离析,光怪陆离的景象杂糅在一起。在下一刻灵魂陡然回体,甜蜜的空气涌入肺部,伴随着快感而来的还有极速的失重感,酥麻感从尾椎蹿入四肢百骸,激烈地带起全身轻微地颤抖,头脑里空白一片,茫然地像婴儿降世,又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
“恶魔会离开你的身体,你会回归纯洁。”
冰冷的手掌抚上拉斐尔的额头,圣水冰冷,顺着额角一路滑落,最终挂在他的睫毛上颤颤巍巍。
拉斐尔抬头,而后与恶魔对视。
“我想我们的孩子被恶魔诅咒了。”
拉斐尔在祈祷的时候,他的父亲在身后对副助祭如是说。
副助祭是位年轻的男性,五官俊秀,眼睛低垂的时候颇有些悲天悯人的味道。
母亲在哭,这个美丽柔弱的女人依偎在自己的丈夫身边,眼泪顺着姣好的面庞流下来,砸碎在地上溅起尘埃,她用手帕捂着唇角,努力遏制话语中的抽噎。
“他烧掉了我们的教堂……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紧紧攥着身边丈夫的袖子,“那个时候他的父亲还在教堂里,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出了无法挽回的事。”
父亲的袖口下隐约显露出雪白的绷带,每个人都能嗅到那股浓重的膏药气息。
“他会没事的。”副助祭的声音温柔而笃定,“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他来这里当一段时间的辅祭。”
“但是他已经成年了,年龄上会不会……”
“主不会介意这一点的。”副助祭伸手轻轻覆上女人的发顶,亲切而和缓,宛如父亲安抚他的子女。
“只要诚心信仰,便可得救。”
“我听说你家的庭院里有一座漂亮的小教堂。”
拉斐尔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望着阳光明媚的庭院。
副助祭也并没有期待得到回答:“这在教区里很有名,一位疼爱教徒妻子的丈夫为了让妻子开心,花费高昂的金钱,不惜将自家的土地捐赠给教会,以换取建立一所小小的教堂,让身体不适的妻子能随时与神交流的故事。”
拉斐尔动了动,他试图看向身后的副助祭,却被对方轻柔地按住了脖子——他在为他梳理那头金色的长发。
“可你烧掉了它。”
辅祭的衣服领口很高,遮住了拉斐尔修长的脖颈,像一个柔软的枷锁。
“被玷污的圣洁之地不应当接受告解,撒旦会将我们拖入地狱。”
“你的母亲玷污了它吗?”
“是我的父亲。”
“他做了什么?”
拉斐尔再次陷入了沉默,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再次开口。
“他在神的居所里背叛了我的母亲,背叛了主。”
“……好了。”副助祭将梳子放下,柔顺的金发被拢在脑后,他们坐在长廊之上,阳光在雪白的科林斯式柱上照射反光,拉斐尔站在其中,宛如壁画中走出的天使。
“你的母亲是否有告诉过你你的名字的由来?”
“他是行使一切治愈的神迹。第二天的支配天使、力天使的君主、伊甸园生命之树的守护者、经常站之在神的御座前的七名天使之一。他治疗信徒的身体,也治疗信徒的信仰。”
副助祭笑起来,他伸出手抚触拉斐尔的额头,划出一个轻盈的十字。
“请你治愈我们,请你吹响号角。”
他如是说。
第一位天使吹响号角的时候,冰雹和火搀杂着血从天上倾盆而下。地的三分之一、树木的三分之一和一切的青草都被烧毁了。
第二位天使吹号的时候,一座好像燃烧的大山被丢进海里。海洋的三分之一变成了血, 海中的活物死了三分之一,船只也被毁了三分之一。
第三位天使吹号的时候,有一颗好像火炬般燃烧着的巨星从天上坠落在三分之一的江河溪流和水泉里。这颗星名叫“苦艾”,它使三分之一的水都变苦了,许多人因为喝了这种苦水而死去。
第四位天使吹号的时候,太阳、月亮和星辰的三分之一都受到重击,以致失去了光辉,于是日间的三分之一暗淡无光,夜间也是如此。
我又看见有一只鹰在半空中飞翔,听见它大声宣告:“有祸了!有祸了!世上的居民有祸了!还有三位天使要吹响号角。”
在这个时代仍旧信仰上帝的人并不多,而更多的时候,他们信仰的不是上帝,而是一个虚无缥缈全知全能的幻象,以此为自己的心灵寻找寄托。
拉斐尔站在门外,门内朴素而洁白的床铺上横陈着赤裸的躯体,男性修长的脊背仿佛要被折断一般弯出惊人的弧度,像一把拉满的弓,性器在窄小的后穴进出,被操弄到熟透柔软的地方泛着鲜亮的水光。男性的身体不应当在下方承受性爱,但是对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阖着眼睛,泪痕仍挂在腮边,嘴唇微张显露出其中一点猩红的舌尖,不知何时他在这场激烈的性爱中咬破了嘴唇,唾液中混杂着鲜血。
有人推了拉斐尔一把,还有人在房间内拉扯他的胳膊,将他按在年轻的副助祭面前。
拉斐尔摸到对方的皮肤,温热光滑,薄薄的汗水让它具有一层奇异的吸附力,手掌从尾椎上移,缓慢攀爬过每一节脊椎,最后停留在脖颈,那里生着一块狰狞的疤痕,像是有人曾经将荆棘环扣在了他的脖子上,尖锐的疼痛刺入他的肌肤,留下罪人的印记。
他的金发落在他的胸膛上,亲吻同性的感觉很奇怪,拉斐尔尝到了对方口中的血腥味。人类的嘴唇均是如此柔软,他笨拙地、磕磕绊绊地亲吻对方,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脑,强迫他更加用力地侵犯面前的人。
拉斐尔凝视着面前的眼睛,副助祭的目光带着悲悯的笑意,伸手像抚摸孩子那般抚摸了他的头顶。
没有退路也无法躲避,房间里涌动着疯狂的欣喜快乐,他们将神的皮囊扯下来包裹罪孽,然后在阳光晴朗的白日高声赞美行于地上国度的我主。拉斐尔在这疯狂间进入对方的身体,然后他恍惚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哪怕众人知晓何为过错,却仍旧要飞蛾补火般犯下人世间的罪孽。
因为这是人间最极致的快乐,性欲的火焰灼烧,所带来的快乐超出痛苦一千万倍,肠壁挤压着性器,湿热的巢穴吞吐,他仿佛在强奸天使的嘴,其中包含着无尽的罪孽和无尽的乐趣。拉斐尔觉得自己像是圣经中的那名妓女,用肮脏的手为耶稣涂抹香膏,却得到了耶稣的爱与仁慈。
副助祭吻了拉斐尔的眼睛,他的嗓音因为情欲而沙哑,却一如既往虔诚。
“只要诚心信仰,便可得救。”
“你没有去今天的晨祷。”
副助祭走进房间,在拉斐尔面前放下餐盘,餐盘里装着一杯清水和几块牛角面包,还有一小块巧克力。
拉斐尔翠绿的眼睛冷冷盯着他。
“你知道会变成这样。”
副助祭坐在他对面,没有说话。
“你知道他们会让我对你做什么,也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拉斐尔的话语里带着近乎冷酷的平静,他靠近对方,伸手解开衣领上的扣子,衣服被从皮肤上剥离,光裸的胸膛上布满吻痕和牙印。拉斐尔的手指缓慢抚摸过那些充满暗示意味的痕迹,皮肤很凉,远没有那天晚上所触碰到的热度。他是个消瘦的人,肩窝很深,锁骨凹陷明显,令人联想到装着圣水的银碗。
“我很抱歉。”
“为什么这么做?”
副助祭并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有没有听到过神的声音?”
拉斐尔沉默了片刻。
“以前可以。”
副助祭笑起来。
“那么现在也应当可以。”
他伸手上前,手掌轻轻放在拉斐尔的耳侧,拇指轻揉上方的耳廓,手指勾过耳背扣在上方,他用手遮蔽住拉斐尔的听觉,温柔开口。他的嗓音落在拉斐尔耳中只剩下模糊的杂音,但是从开合的嘴唇中拉斐尔读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世界安静下来,没有风声,没有草丛中聒噪的虫鸣,拉斐尔依稀看到面前有一团白光,他似乎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絮语,却模糊地抓握不到,破碎无法连贯成句。
副助祭将手放了下来。
“你听到了吗?”
拉斐尔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对方的面色宁静,无喜无悲,只有眼睛里尚且带着人间的情感,微垂着的睫毛承载着人间的信仰。
他忽然嗅到了一种奇异的味道,是淡淡的水果香气,分辨不出来自于苹果抑或葡萄。
“听到了。”
他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到了神的声音。
拉斐尔仿佛刚刚从一场幻梦中醒来。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圣水被灌注进后穴,冰冷的液体并不能起到润滑的作用,柔软的部位到达无法承受的极限,鲜血顺着结合的部位流下,下半身泥泞而潮湿,地狱的火焰舔舐他的肌肤,撕裂的痛楚折磨着神经。拉斐尔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试图祈祷,试图呼唤神的名姓。
而神不在这里。
一名神职人员匍匐在他的胸前,用舌头舔舐,用牙齿啃咬,乳尖因为受寒而凸起,被折磨的鲜红而肿大,如同枝头坠着的沉甸甸的果实,泛着过于成熟的颜色,唾液留下的水光像是富有光泽的果蜡折射出的质感。他啃咬着那点脆弱的软肉,用牙齿采撷果实,皮肤上留下整齐的齿列。他们称呼这是模仿圣子嘬饮圣母的生命之源,但男人的胸必然不可能吸出任何东西,但他们仍旧固执地揉捏着那些紧实的肌肉,试图从中挤出些什么东西,肌肉和皮肤被挤压至变形,留下青紫的淤痕,皮肉不曾绽开却同样支离破碎。
他的大腿被分开,有人捧着红酒淋在他的下体,酒香在教堂的桌椅间缱绻游走,黏膜摄入酒精使人更加易醉。周围的一切光怪陆离,苍老的皮肤揉搓着年轻人的性器,拉斐尔突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挣扎起来,伸手掐住了面前人的脖子。年老与年轻的对峙,垂老的猛兽不可能打过牙齿锐利的新王,然而拉斐尔没有继续,他的拇指按在对方的咽喉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折断这暮气沉沉的生命。
一把刀抵在副助祭的脖子上,缠绕着蛇的刀,刀上闪烁的寒光看起来像蛇麟。
于是拉斐尔放弃了挣扎,他被无数只手推倒,那些穿着被各种液体污染的神袍的身影将他淹没,在人群之中拉斐尔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
副助祭躺在地板上,他的头发与神袍一样凌乱,而神情却一如既往,睫毛低垂着,充满了悲悯的意味。
拉斐尔在这场荒唐淫乱的事故里,听到了神的声音。
“因我信仰,故我得救。”
凌晨两点,另外一名辅祭来叫拉斐尔去吃圣餐。
奇怪的时间,奇怪的地点,教堂内没有点灯,拉斐尔跟随对方穿过长廊,穿过种植着鼠尾草与香叶的花园,墙上有白蔷薇在攀援,在静谧的夜色里开出柔嫩的花。葡萄藤酸涩的叶子在夜风中摇曳,与蔷薇亲密地私语。
然而拉斐尔嗅到的是另外一种味道,像是阳光落在羽毛或者什么人的皮肤上。
他来到一间窄小的房屋,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坐下了,每个人面前摆放着香气诱人的食物,拉斐尔走向唯一空着的位置,所有人到齐,主教开始餐前祷告。
“感谢神赐给我们如此丰盛的食物。”
“感谢耶稣为我们今日能拥有的平安喜乐所做过的付出。”
“我们要继续传承耶稣的教诲,做爱人如己、宽容别人的人。”
“让弟兄姐妹都能不断有喜乐,让我们能在主耶稣的爱中继续得自由。”
“阿门!”
面包是我主的肉,红酒是我主的血。
刀叉切割与盘子摩擦发出尖锐声响,餐桌的中间是蒙着布的巨大耶稣受难像,窗户就在其身后,却没有任何阳光透进来。拉斐尔坐在受难像右侧的第三个位置,面前的盘子里摆着瞧起来万分可口的肉排,肉质很碎,似乎是用肉块打碎再重新塑型烤制而成。红酒杯离的很远,用手无法轻易够到,其中酒液的色泽格外沉重浑浊。
逼仄的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香膏气息,混杂着异样的腥甜,拉斐尔将食物送入口中咀嚼吞咽,过多的香料和调味品导致气味喧宾夺主,似乎是为了努力掩盖肉原本的味道。
拉斐尔抬头,他忽然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十二个人分坐两边,副助祭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神父,对方注意到这份目光,于是笑着向他举杯。
那种香气更加浓郁,拉斐尔的胃里翻江倒海,未被消化的食物混合着胃液,经过食道从喉咙里倾泻而下,他站起身擦去嘴角的污渍,桌布被牵扯,碰倒了装盐的瓶子。红酒杯掉落,过于浓稠的“红酒”溅上墙壁,拉斐尔退后一步,伸手触碰到了盖着受难像的沉重红毯。
拉斐尔伸手把毯子揭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他们冷冷望着拉斐尔,仿佛对方背叛触怒了他们的神,拉斐尔也没有说话,他愣愣望着这高大的受难像。
原来他在这里,他化身耶稣与他们同坐一处。
他的肋骨被分开,他的内脏被掏空,他的皮被剥下,他的手掌与脚掌被钉在一处,他的目光悲悯,温存地望着拉斐尔。
“这是人间的地狱。”
“主不会原谅自杀之人,也不会原谅杀人者。”
“请你治愈,治愈我们的身体和信仰,让我以纯粹的姿态亲吻主的脚面。”
“我全知全能的神,我要回归您的身边,要亲吻您的脚踝,求您宽恕我,爱我,永远回应我。”
拉斐尔听到副助祭的声音,缥缈而悠远,他比任何人都虔诚纯粹,却也比任何人都残忍。拉斐尔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忽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于是他也笑起来。
你爱着主,因而你将我拖进你的地狱。
于是天使吹响号角,火炬般的星尘陨落,罪恶之地被焚烧,连带着所有的一切的,腥臭苦涩的罪孽。
“今日上午十点,我市一所百年教堂突然起火,伤亡暂不明确……”
貌美的女人惊慌地捂着胸口,望着电视中的新闻惊叹。
“天啊,幸好你没事,Rafi。”
拉斐尔坐在病床上,身上包裹着雪白的绷带,被烧焦的皮肤渗出半透明的黄褐色组织液。
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阳光落在他的金发和肩膀上,模糊勾勒出天使垂落的翅膀。
“因我诚心信仰,所以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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