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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闪电 才没有想念 才未互相看厌

-----正文-----

“那喻文州最近有联系你没?”

比跳级的黄少天大一岁有余的张佳乐理所当然地又开一罐菠萝啤,问。

黄少天扔掉自己的空罐子,抢过他的喝了一口,抹了抹嘴说:

“他微信跟我说最近可能回国一趟,但是接下来的工作就不知道地点了得看客户什么的,谁知道呢。”

“这样啊,但是还有三天你就生日了吧,他没说什么吗?”

黄少天被说中心事,抿了抿嘴:

“没有,反正去年也没回来,多半太忙忘了吧。”

他正好满十岁的那次生日,台风席卷了整个滨海小镇,海水涨潮到原本的岸上凶狠地拍打翻滚,浪花朵朵极速绽开。黄少天没注意,晚上被风吹了头,生日前几天感冒发烧,把喻文州和魏琛急得焦头烂额。

吃完家里存着的退烧药后的四个小时,高温重新灼烧黄少天的脑袋。喻文州皱眉,用嘴唇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扶他坐起身子,端着刚煮好白粥要喂他。

黄少天嘴唇发白,身子发冷,紧紧地攥着被子露出痛苦的神色。喻文州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唇边吹吹再递到他嘴边。

“来文州,给他喝热水。”

魏琛擦擦自己鬓角的汗,拿着温水瓶坐在床边。

“魏叔,我觉得少天高烧三天不退太严重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流感的问题?”

“妈的这破天气出租车连个毛都没有!”

魏琛早上才试着到公路边找车,除了被风刮坏一把伞淋了一身雨以外什么都没做成,气急败坏地回到客栈。

喻文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

“不如……我开车送少天去吧。”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山路弯得很,车子打滑摔下去怎么办?”

“我慢慢开,开多久都没关系,少天的病不能拖,如果是流感后果会很严重的。”

于是意识模糊的黄少天好像被人抱上了那辆魏琛买了五六年的车,耳边嗡嗡的是魏琛千叮万嘱的声音,还有……还有喻文州温和耐心地答应他,再复述各个注意事项的声音,好像有点哑了,好像在变声期,能听出一点男人的韵味来。

蓝雨客栈后面那座山,台风一刮,山浪峰涛层层叠叠涌动,山口的树弯腰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山路蜿蜒崎岖凹凸不平。喻文州戴上工作看文件用的金丝框眼镜,皱了皱眉,再降车速,缓慢地行驶上路。

黄少天被车摇晃得昏昏沉沉,侧过身子躲进盖在他身上的大衣,喻文州平时用的植物木质调香水还留了点后调,干净的木香和麝香轻轻地撩拨他的精神,头痛稍微减轻了些。

可能是临走前吃了的退烧药有安眠的效果,黄少天在车上安稳地睡了五个小时,喻文州也在狂风暴雨中开车开了五个小时。

“哎,黄少天,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当时我生日,孙哲平竟然在淘宝上搜了个直男专用礼物,又买了条黄金项链放一起给我,说实在不知道我喜欢哪个了就随便买了。我去,他买礼物都这么随便!就是厌倦了!可恶的男人!”

“……”

黄少天看张佳乐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想他到底是真的生气还是在拉仇恨,识相地闭上了嘴。

“第二次生日,我们在一起之后我的第二次生日,他说国内的顶级餐厅他都吃腻了,想带我去国外吃更好吃的,结果呢?根本就没有国内的好吃,骗子呜呜呜……”

黄少天白了他一眼:

“张佳乐你赶紧睡去吧,都醉成这鬼样了,走走走跟我上去。”

-

第二天早晨黄少天带张佳乐他们参观那玻璃花房,一行人对着占地面积六十平米的花房啧啧称奇。

这里面养着各种各样绝美的花,有昂贵的也有从小摊贩买来的。慕名而来的摄影或者游客纷纷拿出相机或手机,想定格下这一奢侈壮观的美。

黄少天见怪不怪,也没有主动给他们介绍,喻文州早就做好了精美的百科小卡片挂在植物上,还写上相应的浪漫的花语。

花朵从来是以高贵的姿态等人采撷,泰然展现最瑰丽的笑容,洒脱恣意。

但这太过矜贵,人们一般不会主动伸出手去抚摸,只会站在稍远的地方嗅一嗅香气。蝴蝶也是如此,从不会过多留恋,停在一朵上扇扇翅膀又结伴远飞,和花朵只是各取所需。

黄少天想起他初三毕业那会,喻文州的事业处在上升期,总是忙着应酬,工作闲下来的时候又开始搞社交。周末喻文州总是会带同事回来招待,其中不乏女同事。

黄少天只看一眼,就知道哪个对喻文州有意思。

这不简单,如果没有意思,她为什么要缠着喻文州给她表演调酒,一群人见状纷纷起哄,女人的脸颊在黄昏色的灯光下逐渐染成通红。

喻文州没有推辞,走进吧台就开了瓶酒。他的手并不灵活,但慢也有慢的好看,修长的手指动起来青筋突起,有力地扔转酒瓶,不同颜色的酒从杯塔上一泄而下,炫彩夺目。

那是他的灵魂,温文尔雅、

“文州好厉害!太好看了!”

众人鼓掌喝彩之余女人惊呼。

这有什么,还有更厉害的呢。黄少天撇嘴,喻文州会的东西可不止这一点,为了哄他给他表演的也不止这一点,更不用说他每次学新东西的契机都是黄少天。

但是事情到后来就变了意味,凌晨喻文州送客,这女人已经醉得不成样了,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

正好客栈的客房都被占满,喻文州和女人的闺蜜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文州,不如你开车送我们去三公里外的那个酒店吧?我朋友在那里有会员。”

她闺蜜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不好,你们两个自己打车去。黄少天想。

“好,就这样吧。”

他听见喻文州平静地说道。

然后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黄少天的心就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眼前有些湿润,薄红的玫瑰花仿佛隐在雾中看不真切,但在空中携伴起舞的蝴蝶却清晰得很,清晰得连翅膀花纹在阳光下流转都成了眼底的漩涡。

他不知道后来那两人发展成怎么样了,喻文州在他面前从不提工作上的事和一起工作的人,只知道那女人偶尔带着朋友来客栈找他,借着工作上的事缠着喻文州吃饭喝酒,直到他出国。

当时黄少天对喻文州的感情才有了大概的轮廓,委屈、嫉妒之余还有害怕。

女人涂抹了口红,还有矫揉造作的烟熏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只会自诩清高也好,好过纯净的脸被媚俗的唇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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