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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概要了不会写写个锤子概要誓死不写语文总结题

-----正文-----

不知不觉已经快一年了。

认命后风声的训练强度变得很大,往往一天下来,他和查尔斯的训练服能湿透两三套。查尔斯不仅要在训练中精神高度集中地辅助他,训练结束后还要给他安抚躁动的精神图景,累得人都瘦了一圈。

“好累啊。”查尔斯伸了个懒腰,刚洗过的淡金色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背上。

“你可以不来的。”风声淡淡地说。他也刚洗过,漆黑的发茬由于湿气愈发地黑,他正在穿衣服,深麦色修长有力的手指系着领口的扣子,骨节分明,漂亮的筋腱从手背上凸起,有种奇异的‌‎‍‌‍色‎‌情‍‎。

这样有力的手,做爱时抓紧床单的样子一定很性感,查尔斯暗想,单手支腮,满是笑意的碧色眸子专注地看着风声:“你又在说胡话了。”

一个这么美貌的青年对一个满脸戾气的高壮男人露出这样宠溺的神情,任谁看了都觉得诡异到有些滑稽。风声被他瘆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皱着眉拉开康复室的门。查尔斯站起来,把外套搭在左臂上,优哉游哉地跟在他身后。不得不说查尔斯从小受到的贵族教育在他身上成果显著,即便是懒散地在空旷的走廊里踱步,他挺秀的身体也令人挪不开视线。

风声在前面走,查尔斯在后面跟,偶尔有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经过,对着这个怪异的组合投以复杂而敬畏的一瞥。

查尔斯本来想让风声住在他的寝宫,但风声执意要睡在哨兵塔,查尔斯也没办法。他作为王太子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离开寝宫外宿的,所以只能每晚送风声到房间,再一个人离开。

“那么,晚安了。”查尔斯笑眯眯地说,他歪了歪头,雪白的脖颈与锁骨露在没系好扣子的白衬衣外面,颇是好看。

风声顿了顿,把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查尔斯摸摸鼻子,心情却依然好得要命,他一路脚步轻快地下楼,甚至在飞行器上哼起了传统的民谣。

“……the ancient stories do recall,

she was the fairest of them all,

in a castle made of stone,

every night she slept alone……”

他的哨兵就是那个一个人睡在石堡里的美丽公主,只不过他的脾气比较坏,查尔斯边想边忍不住笑,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看向不远处的夜空,脸上的笑容像冰封一样僵在了脸上。

来人在溜进风声卧室的一瞬间,就被趴在门口的黑豹狠狠扑在了地上。

“是我!是我!!”他惊恐地叫起来,但又不敢太大声,只能压着嗓子发出几乎破音的叫声。

“玄冥,”风声叫了一声自己的精神体,走过来蹲在男人身边,端详着他惊骇苍白的脸,玄冥粘人地把头凑在他膝盖上蹭着,“怎么是你?”

约书亚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支起身体,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光:“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风声挑眉,看了看约书亚单薄的身板,毕竟他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除却帮着查尔斯在他身上做些乱七八糟的实验,风声想不出他有什么能力帮他。

约书亚用力地点点头,隐晦地说:“我是联邦出生的……联邦派人来接你了。”

风声沉默一会儿,直勾勾地看向约书亚的眼睛,哨兵的视力即使在夜晚也是一等一的清楚,科学家的眼睛是干净的澄蓝,几乎看不出一丝杂志质:“我怎么相信你,而且我已经被查尔斯链接了。”

“我有费洛蒙抑制剂,足够撑到你离开,至于信任,”约书亚诚恳又急切地说,接着,他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抖了一下,“大猫喜欢扑蝴蝶玩。”

风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正当约书亚以为跟他接头那人给的信息不对的时候,风声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约书亚从来没见过风声笑,准确地说,他从没见过风声这么轻松温柔的笑,风声洗脑杀人的时候露出的那种狞笑在他看来已经连正常的表情都不算了。他就像想到什么愉快的事情一样自然地笑了出来,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隐有轮廓。

风声起身,把他也拉了起来:“现在走吗?”

联邦的小型隐身飞船就停在哨兵塔远处的钟楼边,如果离哨兵塔太近,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向导很容易发现他们,多少抑制素都没用。

繁华的城市好就好在密集的高层建筑群,落脚点多,风声往钟楼顶部跑也不费事,只是需要背着吓得紧紧地抓着他的约书亚,有点吃力,等赶到钟楼,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风声的心重重一沉,他的手一松,约书亚惊吓过度的身体就从他背上滑下来,软软地瘫在地上。

查尔斯被人摁着双臂单膝跪在地上,脖子上插着一根细小的针管,大概是扎针的人太粗鲁,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流下一道细细的血线,弄脏了洁白挺括的衬衣。即使是在这种狼狈至极的情况下,查尔斯依然俊美得要命,甚至因为狼狈多了一分邪气与脆弱的美,那碧绿的眼睛从凌乱的发丝下抬起来看他,暗沉沉的眼眸看了地上的约书亚一眼,幽幽地看向风声。

风声扭过头,银雀正从飞船上跑下来,长高了的少年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喜极而泣。银雀失而复得,情绪激动得厉害,互斥的向导素几乎呛了他一个跟头,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起排异期那些陌生向导素给他带来的剧痛与折磨,风烬差点抑制不住把银雀推开的冲动,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在银雀背上拍了拍。

他能感觉查尔斯的目光在背后钩子一样勾在他背上,几乎让他感受到实质性的痛意。可能是由于那根针剂的原因,空气里属于查尔斯的向导素少得可怜,让风声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不安全感。风声的小指在发麻,没人知道他这个习惯,极度紧张的时候,他的小指就会一直发麻。

他在担心查尔斯的处境,风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担心查尔斯落在联邦人手里,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他是查尔斯的哨兵,他们最终链接了。风声在此刻反而更加清楚而有感情地意识到,他已经是查尔斯的哨兵了。风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查尔斯对他露出了哀求和脆弱紧张的神色,虽然他清楚地知道查尔斯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在跟自己做戏,但风声还是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难过愤怒的感情。

更可怕的是,他的愤怒指向昔日的战友。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风声问。

银雀斜了查尔斯一眼,透出厌恶与仇视的神色:“随便找个高处丢下去。”

风声顿了顿:“他是帝国的王太子,你会挑起大战的。”

银雀的头猛地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风声,他和查尔斯有一点很像,那就是两个人的眼神都很强烈。风声的小指不自觉地麻了麻,坦然地看着银雀,但并肩作战好几年,银雀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的掌纹,风声只能赌一把银雀猜不对自己这么说的原因。他还是有点把握的,毕竟彼此精神链接过好几年,银雀有多了解风声,风声就有多了解银雀。他虽然大多时候很敏感,但在某些情况下,他是可以让自己变迟钝的。

“我们都把飞船开到帝国首都来了,难道还会怕战争吗,”银雀注视了风声一会儿,神色放松下来,“这几年明面上的大争斗虽然没有,小冲突却一直不断,本来我们的政府就要向帝国宣战,不然我也争取不到这次救你的机会。”

“就拿王太子的命来宣战吧。”银雀幽幽地说。向导对哨兵的占有欲是极端强烈的,风声身上查尔斯的费洛蒙一直存在感嚣张地拱着自己的鼻腔,银雀几乎忍不住要把查尔斯生吞活剥,如果不是时间紧迫,银雀绝不会让查尔斯只是摔死这么痛快。

“我们已经最终链接了,如果查尔斯死了,我也不能活。”风声淡淡地说。

银雀听到那句“我们”,心脏窒息一般梗了一下。

“你不会死的……我们己经有相对安全的清洗链接的药物了,我带来了,”银雀的声音有些磕绊和停顿,“我们……”

“你走吧,”查尔斯突然打断银雀,对风声说,他脸上是一种幸灾乐祸又隐含不舍的复杂神色,“反正我会是你这辈子唯一一个向导,至少我这么觉得,只可惜还没跟你上过战场,不然我一定要体验一下在尸体里跟你打炮有多刺激。”

银雀的身体震了一下,看他的表情像是他下一秒就要把查尔斯撕烂。风声面无表情地看着查尔斯,他从来都不理解查尔斯神经病一样的脑回路,有时候他会想查尔斯小时候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操,”飞船上跑下来一个哨兵,那是一张对风声来说十分熟悉的脸,也对,如果不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谁会冒这么大的险来帝国首都救人,“你俩快点,我们被发现了。”

银雀咬一咬牙,抓过查尔斯的领子把他往钟楼边缘拖,风声的身体动了一下,却停在了原地。难道他真的要为了这个曾经把他折磨得身心俱疲的男人放弃自己的战友和国家吗?他来不及细想,查尔斯的身体已经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扔下去,风声心里猛地一紧,本能地发力,身体像一头豹子一样跃上栏杆翻了下去。

“你们走!”

银雀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看到他的背影流畅决绝地跳下钟楼,像一只一去不回的黑色鸟儿。查尔斯被打了抑制素,帮不了他,风声就算能凭黑暗哨兵的变态体能在钟楼壁上硬生生刹住车,也会被活活疼死。本能先于理智做出行动,银雀放出稀薄却又足够的向导素和精神丝涌向风声,在保证风声不会承受过大排异痛苦的同时,最大程度地降低了他的痛觉,提高了他的精神状态。

风声单手一把抱住查尔斯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抠在钟楼上缓冲着两个人的落势,有了银雀的辅助,风声忍着脑子里的轰鸣将墙壁抓得更紧,右手传来剧痛,但并不是难以忍受。查尔斯就势抱住他的肩膀,蜻蜓点水地亲吻着他的颈侧。

风声抬起头,飞行器的轮廓像一颗流星消逝在墨蓝的夜空里。城市繁华的灯光熠熠生辉,帝国的夜空看不出光芒细弱的星星。风声有些发怔,他知道银雀走了,不会再回来。他不后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是从此刻起,故国和故人都离他远去了。风声一直觉得自己无情,但他此刻才明白,他也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做不到热情,很难强烈。

但这种沉钝的感情同样令人痛苦。

胸前的金色脑袋反‌‎‍‎射‍‌‌了‍‎‎‌霓虹灯光,短暂地晃了一下风声的眼睛。

“我知道你会救我,”查尔斯明明是以依靠的姿态抱着风声,眼神和语气却透着自信的笃定与控制欲,“不过再这么跳一次,我吓不死也得心疼死了。”

风声冷笑,支着胳膊让查尔斯爬到自己背上,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往上爬,而是往下落。他知道银雀已经走了,他也不想和联邦的巡查人员撞上,还是早早躲开比较好,至于追查到他头上的时候,查尔斯会去处理。

两人安全落到地面,首都星是个不夜城,虽然已经是深夜了,街道上还是热闹得紧,人们沉浸在无尽的快乐中,根本注意不到这两个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即使偶尔有注意到的,也都是嫌恶地扭过头去,毕竟他们两个一个赛一个地狼狈,没人认出来那个身形挺拔修长的金发男人就是电视上光风霁月的王太子。

“好香,想吃芝士浇嫩牛吗?”查尔斯在一家小吃窗口前停下,回过头看着风声。

“不想。”风声说的是实话,哨兵的味觉太灵敏了,日常吃的食物几乎都不放盐,这种口重的街头小吃并不适合他们。

查尔斯直接把巴掌大的纸盒塞进了风声手里,刚烤出来的小牛肉还有些烫手,上面淋着一层厚厚的芝士,撒了翠绿的罗勒末。

闻起来倒是很香,风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叉子吃了一块,微辣牛肉的鲜香柔嫩和芝士馥郁的香气混在一起,夹杂着罗勒的清香,是好吃的味道。明明是有些辛辣的食物,但预想中口腔的痛感并没有出现。

风声走了两步,低着头说了句:“你是故意被抓住的。”

“是。”查尔斯坦然地回答。

风声想问一声为什么,却又觉得多余。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哨兵塔下。

“第二次的晚安,”查尔斯探身过来,亲吻风声血淋林的手指,他叹了口气,轻轻说,“记得要梦到一个不这么坏的我,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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