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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他上来了,我想我应该穿件衣服再去给他开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我的本性,我的信息素都在叫嚣着不要。
我怯生生的打开了门。
他熄灭了刚点起来的烟,进了屋,锁上了门,对着我张开了手,“来抱,乖宝。”我还没走过去,他又摆了摆手,“先不要过来,我身上凉。”
随后他站在门口脱衣服,脱下伪装一样的正装,衬衫,解开皮带,脱下裤子,赤裸着身子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
孩子感应到了父亲的存在,轻轻踹了踹我的肚皮。
“几个月了?”他发现了这个小生命,在我忐忑不安中,他跪了下来,不是单膝,是跪了下来,很虔诚,把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惊喜的望向我,“他在跟我脸贴脸。”
“你怎么知道?”我斗胆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很软和,“他在里面什么位置都不知道呢。”
“我有感觉。”他站起来,把我抱到屋里的床上去,“你……”
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立刻紧张起来,“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我自己养,保证不去打扰你,好不好?”
“不是。”他摇了摇头,“你怎么走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你自己带着孩子很危险,为什么不去找我?”
我感受到一阵幸福的眩晕。
十八、
他说他从我这儿出去以后就没来上过学,这一个月都在忙着家族公司的转交,哥哥突然撂挑子不干了,他忙于周旋,但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没有一次打通的,他曾经派人来我的餐馆看过我,可是我每次都不在。
再后来餐馆换了主人,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找了我好几个月终于找到了。
他没想到我能跑这么远,就像我没想到他会来找我一样。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于是掏出了我的手机给他看,他仔仔细细的查阅了我的手机,确实一条短信也没进来,他又拿出手机来当场给我发了一条,也没有过来。
最终他在我的手机壳上,摘下来一个伪装成眼睛形状的信息拦截器。
我之所以之前没发现,是因为本就无人跟我联系,只有我往外打电话的份儿。
我沉默了。
这东西我熟悉,是我继父以前控制我母亲的时候,按在她的联络设施上的,不过那时候,它是一憨态可掬的小熊。
我感到一阵后怕。
这手机壳是我新买的,要是说之前那个被按了这东西,他联系不上我我并不会觉得害怕,可现在这东西出现在我的手机上。
这说明我的继父出狱了,他知道我在哪儿,他甚至监视着我。
我扑到他怀里,浑身发抖,就像淋过雨的狗狗寻求主人当做依靠。
十九、
那天晚上他温柔的咬着我的后颈进入了我,他的信息素包围着我,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睡了个好觉,梦里我跟宝宝都很开心。
天亮的时候我醒了,他像个大火炉,而我有了他的信息素平稳了许多,靠着他不觉得热,只觉得温度适宜。
他睡醒了,亲吻我的额头,跟我聊天,让我把继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我只好回忆起来,回忆我的生父死去之后我的母亲带着我改嫁给继父,回忆我十二岁分化成Omega,十四岁被继父强奸未遂,那天我的母亲没在家,我发着情,外面下着雨。
我在仓皇之间夺门而出,有人路过救了我,那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跆拳道服,手里撑着一把伞,单肩背着一个书包,站在我面前。
我一身泥泞,狼狈不堪,腿软的站不起来,后面还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救救我。”我喃喃道,“求求你。”
雨越下越大,我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清醒,这位尚未成年的Alpha或许并不足以抗衡我的继父,我张了张嘴,想让他走,让他离开,可惜我刚张开嘴,雨水就被风吹进了我的口中。
随后少年扶起了我。
我们跑了。
二十、
我讲的很认真,他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不想听吗?”我小声的问道,“或许我该给你讲一些快乐的事情,而不是这些事儿,抱歉。”
“我想听。”他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声音带着点委屈,“你给我讲吧。”
于是我又继续给他讲,讲我们在警察局报警,讲那个少年把我送到警察局报警之后给我买了一杯热的牛奶就走了,他说他着急去上课,讲我的母亲在那之后无法释怀自杀,讲我的继父在法庭上公然翻供,只说自己并未强奸我,他不过想给我来一针抑制剂。
讲我去探监,我继父用那种得意洋洋的语气告诉我,“救你那小子被我用棒球棒开了瓢。”
“后来我找到了这个少年Alpha。”我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说道,“他很好,健康,英俊,招人喜欢,也根本不记得救过我这么个Omega,他为人和善,乐观开朗,是个很好很好的Alpha,他除了忘却我,没有什么后遗症,我很庆幸。”
隔着头发,我摸到了他后脑上一道不明显的疤,缝了七针,每一针留下的凸起,都那么清晰。
那里原本应该平坦光滑,长满像别的地方一样的浓密的,带着点卷曲的头发。
而不是为了我这么个平平无奇的Omega留下这道丑陋的疤。
“我不记得了。”他埋在我胸口闷闷的说道,“但这不妨碍什么,我不后悔,也很庆幸当年曾经救过你,并且以后我也会一直一直保护着你。”
我忽然就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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