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
-----正文-----
方欲晓久违地梦见了自己上学时的事情,他15岁考上T大,是宏市有名的天才少年,后来又被T大保研。
读博时他勤工俭学,经同学介绍,给时家的独子做家教。
时家很大,他打车来的,出租车在大门口停下,他下车之后金铜色的大门便适时地自动打开。
管家带他在林荫路上又走了两分钟才看见隐在花园高大树木间的三栋白色小楼。
他跟着管家进入中间的主楼,穿过布满阳午后光和艺术品的走廊。还记得那日晴好,他眯着眼睛从走廊落地窗看到玻璃阳光房外,白衣的少年被黑白色的边牧扑倒在翠绿柔软的草坪上,笑得肆意飞扬……
他静静地看着,鲜少波动的情绪和感官,竟被阳光炙烤地滚烫。他心跳地很快,分不清这是梦里的悸动还是记忆中现实的悸动,不过他能确定,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清醒而理智,局外人一样看着时空如漩涡般调转,少年站在书房中间,成套的藏书和古董撕扯散碎了一地,红丝绒的窗帘半遮着窗,外面晦暗不明风雨交加。
边牧冲着门口狂吠,少年雕塑一般无动于衷。
管家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少年的父亲和亲人。闪电划破夜空雨幕,惊雷乍响,少年捂着脸颊,孤立无援地瞪视着给了他一耳光的父亲,和一屋子的人。
他跑了出去,苏牧紧紧跟着他,方欲晓追上去的时候,满屋压抑着的窃窃私语突然爆发出来,夹杂着惊诧怒骂、嘲讽讥笑,如同火堆中突然蹿起的恶魔黑影,张着庞大可怖的翅膀,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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