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总×学生乐
-----正文-----
神乐喜欢冲田总悟。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神乐在喝奶茶。她嘬着甜腻的饮料,晶莹的珍珠混在茶色的奶茶里被吸进她的嘴里。
她看到往日在三尺讲台上穿得无趣规规矩矩授课的冲田总悟穿着平日少见的休闲服装,头上还戴着一顶深色的鸭舌帽,显得整个人年轻又帅气。他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挽着手,两人出双入对走进了一家大商场。
神乐当下就被那颗圆溜溜的珍珠堵住了嗓子眼,她扶着电线杆顺气,吓了身边的朋友一大跳。
“神乐你还好吧?”
神乐咳得眼泪都冒了出来,鼻子发酸眼眶红红的。她接过朋友手里的纸巾擦了擦狼狈的嘴,摆着手说没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阿鲁,我想给妈咪带一束花。”
花店离得有点远,而且不是她们回家的方向。她们点了点头,挥手告别了神乐。
神乐笑着目送她们上车离开,转身脸色就沉了下来。
罚我一个人做值日,自己却跑来泡妞。
老师就了不起了吗?
神乐回想起那个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扯了扯自己裙摆下的运动裤,嘟着嘴跟了上去。
“哼,不捣乱我就不叫神乐阿鲁。”
她先去卫生间脱下了裤子,胡乱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对着那面光洁的大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神乐坐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正打算出去找他们。
没想到一转身就撞上了刚进来的人。
“抱歉抱歉,没撞到您吧阿鲁?”神乐扶着女人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十分抱歉。”
女人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神乐还在琢磨自己在哪里看过的时候,年轻女人笑着说没关系。
女人脸色不算好,就算抹了口红脸色也还是有点苍白。被撞翻在地上的包包洒落一地的化妆品,其中夹杂着她熟悉的棉片包装。
“您等我一下噢。”神乐蹲在帮她收拾好包里的东西,放在她手上。“一定要等我阿鲁。”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三叶笑着摇头,还真是个年轻的小女孩,活力充沛。
不过这个女孩子还真是眼熟呢。
神乐点了杯暖姜茶,催促店员赶快做出来。
她付了钱匆匆离开回去找那个女人,转角就撞到了人。
神乐反应很快,她转了个身护着那杯暖姜茶,以后背为缓冲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你不好好留在课室做值日,在这里瞎逛什么?”头顶上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他按着神乐的肩膀扶稳了她的身体,很快就克制地松开。
“你不好好备课,在这里堵我做什么阿鲁!”神乐挑眉,不甘示弱。“现在已经是吃饭时间了,我做完了值日就不能离开吗,这是我的私人时间。”
“既然是饭点,你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我原句奉还,你不好好呆在家里出来泡什么妞阿鲁。”
“泡妞?”总悟一头雾水,插着口袋看她。视线往下移的时候没看到那不伦不类地打扮,那双光洁纤细的腿就这样直接闯进他的眼底。
特地把那条运动裤脱了下来,是因为中午那个臭小子?他们来约会?
他皱着眉头,眼色不虞。
“呀!”神乐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声音里满是惊喜。“您还在。”
她把还热乎的姜茶放在三叶手里,捂暖的掌心覆在三叶冰凉的手上。“请您喝,刚刚撞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三叶讶异,看着神乐身后的总悟,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她温柔地笑,一边道谢一边拉过神乐的手走到总悟跟前,坏笑着调侃他,“这孩子真是眼熟呢小总,是你的学生吧?”
总悟支支吾吾没有承认,避开了姐姐试探又揶揄的眼神,难得有些心虚。
“小总?”神乐下意识重复,他们的关系这么亲密了吗?难怪刚刚觉得女人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原来就是挽着冲田总悟走进来的那位“妞”。她心里有点堵,好像刚刚那颗噎住嗓子的珍珠此刻遇水膨胀,在她的心口突然涨大,涨得她心口有点疼。“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总悟眼里写满了“你是傻子吗”,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三叶温婉地点头,抢在他解释前轻轻说,“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噢。”
“这、这样吗。”神乐有点拘束,一脚踢着另一脚的后跟,犹豫了半响,最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可是,他、他……”
她说到最后捂着脸蹲了下来,肩膀微微耸动,抽噎地不说话。
“欸?”三叶料不到这个发展,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利用职权,对我做了……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神乐真真假假地控诉,“他让我放学后一个人留在课室里,然后,然后他就……”
三叶眨着眼,有点吃惊又有点意外。“没想到,小总你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总悟有点哭笑不得。“您吃惊的时候请不要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我。”这样我以为姐姐您是在夸我。
“我只是让她留下来做值日而已。”总悟跟着蹲下,想拉起神乐。“您想到哪里去了。”
他漫不经心地一瞟,没想到瞟到了那双白嫩的腿交汇的地方,那是女孩子裙底下神秘的风光。
总悟眨了眨眼,和上面的粉红色小兔子的图案对视了两秒,他猛地开始咳嗽。他突然拉起神乐,不由分说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了下来,捏着袖口绕过她的腰狠狠打了个结。
“女孩子不要穿短裙。”
“这是校服阿鲁。”神乐下意识反驳,可她突然想起自己没有穿安全裤,本来代替安全裤的那条运动裤正安静地躺在她的书包里。意识到不对劲的神乐红着脸拍了拍裙摆,偷偷看了总悟一眼,又很快撇开。
总悟看着她的小动作——她害羞偷看他的样子,有点犯规。心口突然涌上了不知名的情愫,他握着拳头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赶快回家,别乱晃了。”
三叶看着总悟泛红的耳尖,捂着嘴偷笑。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屁孩。“别听他的。”三叶挽着神乐的手,“你不是小总的学生吗?难得遇上了,就让我们一起吃饭吧?”
神乐看着笑得温柔的女人,心里的绮思被生生撕碎,她突然醒了过来——他们已经住到一起了,说不定以后还会结婚,她硬插进一脚……不太好。
神乐这回是真的拘束了,她支支吾吾地拒绝,拉着书包带子就要跑。
“咳!咳咳咳!”三叶捂着胸口咳嗽,靠在栏杆上喘气。“没想到,我的邀请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咳咳咳,竟然把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给吓跑了。”
“啊,您别这样说。”神乐又折了回来,站在她身边犹豫着答应。“如果不打扰你们的话……”
“那就这样说定了!”三叶一秒换脸,笑眯眯拉着神乐走进一家餐厅。“你长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啊、啊?谢谢,我叫神乐阿鲁。”神乐按捺住心里不停泛酸翻滚的泡泡,难受得想哭泣的心情里还夹有卑劣的窃喜——这也算是跟他约会了呢。
总悟跟在她们身后走进了火锅店,他咽了咽嗓子,捂着钱包甜蜜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啊,是跟神乐两人吃饭呢……三叶姐,这次就先忽略好了。
至于土方,呵,他去死就好了。
神乐的胃口不太好,虽然将就了她的口味点了鸳鸯锅,心情抑郁的她实在吃不下太多。
“哎呀哎呀,神乐这么瘦,吃多点呀。”三叶如果没记错,神乐应该是个吃很多的女孩子呢。“还是已经饱了吗?”
“啊,是的是的,我已经饱了。”
总悟看着她吃得没有平日多,拿公筷给她夹了一碗肉。“快吃,不用客气。”
神乐应了好,用得却不多。她拿筷子在自己的碗里挑挑拣拣,意兴阑珊。
总悟皱着眉看她,倒是没有说话。
神乐倒是没有留意总悟的神情,她的手机好像响了,她得接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神乐神情很雀跃,她吐了吐舌头,向电话那边道歉,还保证一定会立刻赶过去。
越听总悟的眉头打结得越厉害,最后脸色都是黑的。她挂了电话后,没等她开口辞别,总悟就哑着嗓子呵斥她:“我跟你说了,不许跟中午那个臭……咳,男同学发展纯洁同学关系之外的感情。”
“所以呢阿鲁。”神乐站着,表情无辜又天真。
“所以你不要巴巴凑过去。”总悟恼她不合时宜的开窍。“你现在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
“噢。”神乐挠头。“可我不喜欢学习啊。”
总悟气得差点要问那你喜欢什么,喜欢那个臭小子吗?
“哎呀,小总你干嘛这么生气。”三叶热闹看得开心,火上浇油支持神乐。“有什么关系,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都是对爱情抱有很美好的幻想嘛,谈个恋爱又不会怎么样。”
“三叶姐!”总悟难得冲撞了尊敬的姐姐。他站了起来,想说什么但又硬是按了下来。“您……算了。”他挫败地搓了搓脸,拎着钱包就要去付钱。
“哎呀,小总生气啦?”三叶托腮看着总悟,她伸手去扯总悟的衣摆。“别生气嘛,土方还没来呢,你付钱做什么。”
神乐还在纠结总悟的那句“三叶姐”,思来想去是什么意思呢?是姐姐,还是……姐弟恋?还有土方又是谁?
“您开玩笑也开得太大了。”总悟不会对姐姐生气,只会闷闷地自己一个人不开心。“迟到整整一个小时的土方不配吃饭。”
“喂喂喂,你这臭小子又在三叶面前说我坏话。”土方风尘仆仆赶来,把衣服放在三叶身旁的座位上,附身亲了亲三叶的额头。“抱歉,来晚了。”
神乐目瞪口呆,她眨着眼睛观察了很久,疑惑地问:“您不是跟冲田老师住在一起吗?”
“是呀。”三叶眨了眨右眼,“对了,我是不是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冲田三叶,这是我的丈夫土方十四郎。”三叶牵着土方的手,十指相扣在神乐眼前晃了晃。
他们相扣的手里都有一圈一模一样的铂金戒指,三叶靠在土方的肩膀上,催促他去付钱。
“我还没吃呢。”
“有什么关系,我回去给你做好了。”
“啊……”
“怎么,你不喜欢我做的菜吗?我就知道结婚之后男人就是不珍惜了。”
“不是,我是怕浪费了食物,那里不是还有很多没吃完吗?”
“那打包回去,我给你热一热。”
土方搂紧了三叶,朝神乐点了点头,带着三叶离开。
神乐还没反应过来,三叶经过她身边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神乐抬头对上她的眼,她笑眯眯的,小声提示了一句,“钱包,小总的钱包。”
神乐下意识点头,看着放在餐桌上的皮革钱包发呆。
看来……是姐姐呢。
神乐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她清了清嗓子,打破这一桌的寂静:“冲田老师,我要回家了。”
“嗯,刚刚是家里人的电话?”总悟发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那我送你回去。”
“好呀。”神乐拎着书包背好。“但是我要先去一趟花店,我要给妈咪带一束花。”
总悟点头,带着她去买花。
神乐跟在他身后,正想着要怎样才能拿到他的钱包。
走在前面的总悟突然停了下来,花店到了。“你要买什么花?”
神乐随意挑着花的种类,拼成了一束。总悟见她挑得差不多了,拿出钱包就要付钱。
她趁总悟不在意,一把抢过了钱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他的身份证和零零散散的银行卡。“什么嘛,连钱包里也这么无趣,女朋友的照片呢?”
总悟有一瞬很着急,但见她没有发现他隐秘的心思,转而冷静下来。“没有女朋友,快把钱包还我。”
“才不给阿鲁。”神乐左躲右闪,嘴里还嚷嚷着让他不要来抢。“裙子,你小心我的裙子。”
总悟一想到她走光的画面,动作就开始拘束。“别玩了,把钱包还给我。”
“证件照也这样好看。”神乐才不相信这个钱包没有猫腻,三叶姐都那样暗示了,而且他也这么心急想拿回钱包,里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她一把抽出了他的身份证,看到了里面藏着的照片。
那是一张拍立得,是不久前她不见了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拉着自己的好朋友拍照,身后入镜的是总悟,他看着她,沉静的眼里泄出了温柔的爱意。
神乐当时丢了这张照片还觉得很惋惜,因为这张照片里总悟的眼神实在太过暧昧,她每每一看就觉得心跳不已,扑通扑通地加速。
她抽出这张照片,上面白色的相片边缘一笔一画写着她的名字。
郑重又小心翼翼。
神乐指间夹着照片,笑吟吟地看他,也不追问什么,在他的安静又火热的眼神下慢慢把照片塞了回去。她找店员要了一支笔,在书包里翻了一会儿,不知道抽出了什么东西,也开始涂涂写写起来。
写完之后,她嘟着嘴吹那张小卡片。确定上面的油墨干了才小心翼翼把它也塞进了他的钱包里。“回去才能看阿鲁。”
她把钱包塞进他的手里,抱着那束花,从里面抽出了那独一支的粉红色玫瑰花。“这支是你送我的。”
神乐拿着花扫总悟的脸,扑鼻的花香熏得总悟鼻子发痒。藏在花后的少女,不着粉黛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靥,比娇花还要艳上几分。
她朝他招手,让他低头。
总悟鬼迷心窍,微微低头靠近了她。
“其实爸比来接我,你不用送我回去啦。”
总悟微微一愣,表情有点失落。耳边是她细碎的呼吸,带着花香,也带着她甜腻的体香。“所以……你看到了什么,少女的内裤?”
总悟红了耳,清了清嗓子不说话。
神乐侧头吻上了他的侧脸,轻轻擦过又很快离开。“晚安了冲田老师。”
总悟错愕地摸着被少女嘴唇擦过的那块皮肤,看着她蹦蹦跳跳坐上了不远处的一辆小轿车,扬长而去。
他笑了出来,没有听神乐的话,打开钱包就去找她刚刚塞进去的东西。
那是一张拍立得,她的个人照。她笑容灿烂看着镜头,抱着一只兔子玩偶。
总悟的眼神暗了下去,他闭上眼,喉结上下滑动。
这还怎么让他晚安?他饱受良知和职业操守的折磨,她倒好,撩起一把火自己就跑。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去看她写了什么。
她的字很清秀,因为是普通的笔,在相纸上不容易着色,她来来回回补了很多次,他还能看到她补过的痕迹——笔画粗细不均匀,油墨也断断续续的。
可就是这有点粗糙的笔迹和短短五个字,让他的心跳快了不止一拍:
冲田总悟的。
剩下的她没写。
所以他的名字到底是主语,还是定语呢?
省略掉的那部分名词到底是什么呢?
啧啧啧,总悟把照片塞进外套贴近心口的口袋里,摇着头离开。
等她正式毕业了,他就离职——做她一个人的老师,没把她教好,身为老师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小小年纪不学好,老是把年轻男老师撩得心率不齐,该罚。
罚她撩一辈子好了。
那晚,人民教师冲田总悟从梦里惊醒,他粗喘着气掀开被子。
一想到梦里那双白嫩的腿夹着他的腰,她附耳在他耳边问“是她的兔子胖次可爱,还是她更可爱?”;动情时还会轻声喊“老师不要这样。”……
它又抬头了。
总悟低骂一句龌蹉,认命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是她的兔子胖次可爱,还是她更可爱?
想到这个问题,总悟撑在瓷砖上,手上的动作放缓了。
他舔了舔嘴角,低低地笑。
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冲田总悟的神乐最可爱。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