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老元帅这座大山不是用来挡路,而是用来依靠之后,薛灵璧和冯古道的感情一日千里——在不触及出嫁和迎娶
-----正文-----
确定老元帅这座大山不是用来挡路,而是用来依靠之后,薛灵璧和冯古道的感情一日千里——在不触及出嫁和迎娶这个问题的时候。
卫漾几次三番来找他们出去吟诗,都被婉拒。(注)
卫漾因此苦恼不已,他向来交游广阔,再加上凌阳王世子的身份,平时想邀谁吟诗喝酒哪回不是一呼百应,追随者众,如今竟接连碰了几次软钉子,着实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卫漾永远不知道,他三番两次来找薛灵璧和冯古道都吃闭门羹的真正原因——
第一回。
卫漾兴致勃勃地来到密云庄,他脚步不停地直奔厢房,隔着门板高声道:「侯爷,冯兄,今日有南宁最盛大的赏兰会,不知两位可有雅兴前去观赏?」
屋内,薛灵璧正挥毫作画,他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去。」
坐在桌边观赏他作画的冯古道微笑道:「兰花清秀娴雅,一如翩翩君子,侯爷难道不想前往一赏?」
「清秀娴雅的翩翩君子本侯面前就有一个,何必舍近求远?」薛灵璧挑了挑眉,目光一转,从纸上移到对面那人脸上。
冯古道低头摸摸鼻子,再抬眸正巧对上一双新月似地,弯弯的笑眼。
薛灵璧眼波流转,唇畔那抹微笑更是明艳动人,犹如灼灼海棠,毫不吝惜地为他绽放。
冯古道一时移不开视线,竟看得有些痴了。
「侯爷,冯兄......」卫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还没死心,仍在外头等着。
半晌后终于听到冯古道慢吞吞地婉拒道:「多谢卫漾公子邀请,我和侯爷今日不便外出,此次就失陪了。」
卫漾只得败兴而归。
第二回。
卫漾兴冲冲地来到密云庄,刚踏入院落就听见箫声悠扬。
是他从未听过的曲子,旋律明快流畅,箫声秀美空灵。
卫漾轻手轻脚地向前走了几步,驻足在门外默默聆听。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冯古道吹奏玉箫的模样,不禁悠然神往。
薛灵璧老早就听见门外粗重的脚步声。
他本是唯一的听众,耳里听的是冯古道自己作的曲,眼里望的是冯古道俊雅的眉眼,还有那双在玉箫上灵动的、白晰的修长手指......正听得惬意、望得出神,现下却来了个不速之客,他忍不住要皱起眉头。
冯古道也察觉了,但他丝毫不受影响。神色泰然地继续将自创的曲子行云流水地奏完。
一曲方毕,门外啪啪啪地传来一阵掌声。
卫漾一脸感动地鼓掌,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洗涤人心的乐曲了。
他也是爱乐之人,一曲听罢后嗓子甚至有点儿痒,很想和着乐音高歌一曲。
但他还没开口,屋内就传来薛灵璧有些不悦的声音:「卫漾公子有何贵干?」
卫漾连忙道:「侯爷,冯兄,我今日准备开一瓮老酒,不知两位可有——」
「好听的曲子比美酒更醉人。」薛灵璧硬生生地截断他的话。
「不错,侯爷说得是,好听的曲子比酒更解忧,能让人宠辱皆忘。」卫漾起初没懂薛灵璧的言外之意,还频频点头附和。
薛灵璧见那魁梧身影还在门外逗留,倏地放下手中茶杯,打算要起身出去赶人。
冯古道却只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薛灵璧稍安勿躁,随后执起箫来又继续吹奏。
卫漾傻呼呼地等了一会儿,发觉屋内再度回应他的只有悠悠箫声,还是旋律曲折婉转,意在送客的阳关曲。
他再迟钝也听得出其中含意,只得后知后觉地退了几步,在箫声送别里再次败兴而归。
第三回。
卫漾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密云庄,夕阳将他高壮的身影拉得瘦长,人还未到影子已经投射在厢房的门扉上。
他隔着门板朗声道:「侯爷,冯兄,今晚有南宁最盛大的庙会,本地小吃美食摊位云集,不知两位可有兴致一道去逛逛?」
屋内灯火已经点燃,光晕温暖昏黄,有如屋外的黄昏夕照。
先前原本在下棋的两人不知怎么地,已从桌边移到墙边,且冯古道明显区居下风,正背抵着墙困在薛灵璧的双臂里。
薛灵璧对卫漾的邀请充耳不闻,但冯古道望着那条映在门上的高大影子,却有如看到一丝逃脱的希望。
「逛庙会最能了解当地风土民情。」冯古道低声怂恿:「侯爷难道不想跟我一起尝尝南宁当地的美食小吃?」
「不想。」薛灵璧直接了当地摇头,又冷着脸朝门外道:「多谢卫漾公子邀请,今晚事忙不便外出,失陪了。」
冯古道眼看生路被截断,抬手摸了摸鼻子。
薛灵璧的脸凑了过来,彼此距离瞬间拉近。
「侯爷......」冯古道轻唤,声音有些无奈,听在薛灵璧耳里却像是诱惑。
「叫灵璧。」薛灵璧扬起嘴角,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神情:「你说过,这盘输了,任君处置。」
也才输了一目。冯古道别开视线,避开面前灼灼的目光,意有所指道:「我以为任君处置的君,指的是君子。」
「本侯当然是君子。」薛灵璧笑了,笑得那么妩媚动人,却又不怀好意。
君子才不会这样动手动脚。冯古道在心里嘀咕。君子不会在下棋时假装不经意地碰触到他的指尖,不会在他认输时立刻欺身上前,不会一出手就是狠招将他逼到墙边堵实了不给跑。
薛灵璧收拢双臂,唇瓣往前蜻蜓点水似地,轻轻碰了冯古道的唇一下便离开。
两人鼻息相闻,冯古道觉得耳根开始发热,他已经忘了门扉上映着的高大影子。
「比起南宁美食,本侯更想尝的是......」薛灵璧悄声道。他话还没说完,双唇便再次覆上来,这次不再轻柔试探,而是来势汹汹的吻。舌头撬开双唇灵活侵入,火热动情的吻让冯古道只能张着嘴,心无旁骛地随之翻搅,进而奋起舌尖与之缠绵。
...... ...... ......
「侯爷不去,冯兄......也不去吗?」卫漾在门外怯怯地问道。没听到冯古道的回答他仍不死心,然而等了半晌,屋内却再无话语。
日落月升,天色渐渐抹黑,远处传来锣鼓喧哗,庙会已经开始。
卫漾默默转身,再一次败兴而归。
(待续)
====================
PS.(注)摘自败絮藏金玉 赐婚有理(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