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被孤立,楚湫照理说消息是很不通达的,然而事情委实闹得太大。
云康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娇贵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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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被孤立,楚湫照理说消息是很不通达的,然而事情委实闹得太大。
云康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娇贵的小公子,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发现自己的宠物死了,就闹得满山皆知。
楚湫偷偷溜到云康住的院子门口,小心往里张望,那里围了一群贵家子弟,吵吵嚷嚷的。
人群中央就是云康,他拉着子谈的手,气的一张肥脸的五官都挤在一块:“禹章,你要评评理!昨天你交给我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隔了一天就不行了!一定哪个混小子看着眼馋给我弄坏了,我可都指望你了!”
他此刻虽然是求人办事,诉说委屈,但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兴师问罪,有点咄咄逼人。云康不仅胖,还很高,比子谈要高出半个头,一点也没有弯腰的准备,居高临下冲着子谈说个不停。
子谈认真抬头听着,脾气很好地点头,说着“放心,放心”。
围着的人群都是三门子弟,他们似乎很嫌事情不够多,还在一波一波地往前挤着。
有好几下,子谈被撞的往前冲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禹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云康的五官更加挤成一团,颇有些不满。
“在的,在的,云公子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子谈努力站稳后,有些抱歉地低了低头。
楚家的四公子楚慕,全程一直抱臂站在外面看着,看了一会,他嘴里冷冷吐出句:“窝囊废。”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楚湫躲闪不急,被他正好撞见。楚慕撇了他一眼,双眼里的不屑更加要溢出来了,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湫为了避免再被其他人撞见,只好在一旁的树林里躲避了会。院子里又闹了好一会,人才都陆陆续续地走了。
楚湫摸着墙又悄悄地在门口往里望。
子谈还在那里站着。
他站着,也不说话,也不动。在他脚边,零零落落散了些碎片,宝蓝色的,晶莹剔透,美丽非常。只是碎的一塌糊涂,有些都化为齑粉了。
子谈慢慢蹲下去,伸出双手去一下下把碎片拢在掌心里。
这样望过去,他的身形显得非常寂寥。
楚湫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觉得有什么很沉重的东西压在了心头。
“楚公子。”子谈突然开口了,他没有回头,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是楚公子吧。”
楚湫吓了一跳,只好慢慢从门背后走出来。
“呈业那时候一定要带这只猫鬼,我那时候说这是违山规的,但是到底没有劝住。”子谈自顾自地说着。“它一直是很调皮,当初丢了,我帮呈业找了很久才找回来。这次真不知道怎么就遭祸了。”
这是楚湫第一次听见子谈说这么多话。
子谈收拾好了,站起身来,把手里的一捧东西给楚湫看:“这只猫鬼当初是用蓝玉做的……很漂亮吧。方才人多,有些许踩坏了。”
动物之魂封于玉中,是为炼鬼。玉在魂在,玉毁魂消。
这玉明显是碎了后,又被很多人踩过了。
楚湫只看了那一闪闪发光的东西一下,就撇开了眼。昨天那还是一团白色的生命,软软地露出肚皮晒太阳。
挣扎了几下,楚湫忍不住开口:“子……子谈公子,云康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吧……他对于那只猫鬼……”
他只是把它当做一个玩意儿而已。
你看他在猫鬼的玉碎了后,还踩了那么多脚。
他只是受不了有人敢动自己的东西,才那么生气吧。
楚湫其实还想说很多,很多,但是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子谈摇了摇头:“总而言之,帮云康寻回猫鬼的是我,如今出了事,责任在我。”
这究竟是什么逻辑,简直是拼命把罪往身上揽。
子谈抬头看看天:“天色不早,楚公子还是尽早回去安歇。”他语气还是诚恳而真挚的。
楚湫无法,只好回身离开,出门的时候,他往回望了一眼子谈,后者正往里走。
楚湫咬了咬唇。
他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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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