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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小棉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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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流产造成的后遗症,唐瑶之后两年都没再怀上,不过周家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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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流产造成的后遗症,唐瑶之后两年都没再怀上,不过周家也没说什么,她跟老公依旧恩恩爱爱的,反正没孩子,过二人世界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卜凡和蔡徐坤偶尔出门看到人家牵着打扮漂亮的小棉袄的时候,难免会眼馋……

这天坤哥正好休假,拉着卜凡出来逛商场,刚好看到了童装在打折,他凑过去看了两眼,各式各样的公主裙、娃娃裙,可爱得一塌糊涂,他拿起一条仔细看了几眼,朝着卜凡招招手,“这个小裙子好看,那个也好看……”

“走吧,咱家又没人穿……”卜凡插着口袋,表情显得有点儿尴尬,过去扯扯蔡徐坤的手指,“考虑领养个闺女?”

“不考虑,没时间。”蔡徐坤一听,把手里的童装放下了,使劲儿摇摇头,他和卜凡的工作都挺忙的,就算能从亲戚家里领养过继个孩子,也没什么时间照顾……“我就是看看,等哪天有干女儿了,我要给她买好多漂亮的小裙子。”他牵着卜凡的手,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那些童装。

“小梁和小林子不是也打算结婚了吗?都说好了,将来他们的孩子,也认咱俩当干爹。”卜凡环着他的肩,一想到唐瑶肚子里那个不幸离世的孩子,就忍不住要为这条无辜的小生命默哀。“走吧,你不是想买衣服吗,童装你穿不上,走了走了。”卜凡深吸了一口气,拉着他往楼上男装专柜去了。

这年十月份的时候,小梁和小林子终于跑去扯证办酒席了,算起来俩人认识了有三四年,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结婚,只是觉得时机合适了,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卜凡和蔡徐坤理所应当地当了伴郎,不过坤哥是陪着小林子去接亲的,卜凡跑到梁家帮忙拦门的,今天夫夫俩人分开行动。小林子看着梁家楼下被凡哥一个人都堵得严严实实的,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都不好意思往里冲。

“让开,不然今晚别跟我睡。”蔡徐坤过去抬脚轻轻踢了卜凡一下。

“不行,今天另当别论。”卜凡没挪身子,反而朝蔡徐坤一挑眉毛,拇指在唇边抹了一下,笑得又坏又邪,“要不你给我点儿好处。”

“切,毛病真多。”坤哥二话没说,搂着他的脖子一垫脚尖,直接堵上他的嘴,吻得难分难舍。

旁边的一看他俩亲上了,又开始起哄,小林子赶紧从口袋里摸出准备好的几个大红包,见着来拦门的就塞上一个,总算是进去了。

“媳妇儿,走咯——结婚咯!”小林子上楼抱起一身婚纱的梁小姐,她还是那么漂亮可爱,一如初见。

“楼下怎么了?我听见声音了……”小梁一直在屋里,还不知道她坤哥今儿为了让小林子顺利进门,‎‌美‌‌人‍‎‎计都用上了。

“没什么,坤哥和凡哥在地下亲上了,他们在起哄呢。”小林子今儿高兴,就不计较这俩人又当众硬塞狗粮的事儿了,抱着媳妇儿跑到楼下,直奔婚宴酒店。

小梁和小林子结完婚就去度蜜月了,他俩前脚刚走,周柏杨就给卜凡打来了电话,约他和坤哥晚上出去喝两杯。

“怀上了,已经11个周了!”三个人一碰头,周柏杨就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张B超照片跟他俩显摆,“我的小棉袄儿回来了!”

“现在是男孩还是女孩又看不出来……”蔡徐坤从他手上接过B超照片看了几眼,上面黑漆漆的一片,他什么都没看到啊……“万一要是个男孩儿呢?我不喜欢男孩儿啊,太皮了。”他又把照片递给卜凡。

“我也不喜欢,小棉袄儿多好啊,贴心,再长得跟唐瑶一样,多漂亮啊。”卜凡捏着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他也看不出什么眉目来,连孩子在哪儿都没找到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想要个闺女,长得跟瑶瑶那么漂亮的小公主!我一定会好好宠着她们娘儿俩的!”周柏杨收好B超照片,他得好好保存,这可是他们家小棉袄的第一张照片,“瑶瑶也说女孩儿好,她想给女儿好好打扮,我们家一大一小两个公主,想想就开心死了。”

“有你们这样的吗?重女轻男啊……”坤哥给他们俩倒上饮料和酒,四仰八叉地坐着,没个正型儿的,“唐瑶预产期什么时候啊?”

“四月左右吧……明年春天就能看到了。”周柏杨笑呵呵地朝他点点头,又把照片拿过来给他看,“你看你看,在这儿——”他指指上面的一个白点儿,对,他孩子现在还是个点儿呢,据大夫说,11周的胎儿就跟个橘子差不多大……

“这么小啊……那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养孩子真麻烦啊。”坤哥叹了口气,“不过恭喜了啊。”

三个人坐在吧台前聊着天,周柏杨满脸喜色,眉飞色舞地跟他们说着一家人有多盼望小公主的到来,卜凡和蔡徐坤端着杯子,看他这样子,万一唐瑶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那他不得难受死啊……

盼望着,盼望着,冬天走了,春天来了,唐瑶的预产期也到了,这回没了她家里那仨糟心玩意儿捣乱,顺顺利利地进了产房,她生孩子那天,刚好卜凡休假,带着蔡徐坤一起到医院去陪产。他俩到医院的时候,怎么都没找到周柏杨的身影,一问才知道,准爸爸也在产房里呢,周柏杨今天也是拼了,哪怕自个儿有晕血怕血的毛病,也咬着牙要进去,说什么都不肯让唐瑶一个人在里面受罪。

“瑶瑶,坚持住,加油!以后咱们不生了啊。”周柏杨咬着下嘴唇,握着唐瑶的手给她打气,看老婆满脸是汗的样子,又拿出手帕给她擦汗,要早知道生孩子这么费劲,他就该丁克!“瑶瑶,我错了……我让你吃苦了……”他刚给唐瑶擦完汗,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心疼啊。

“闭嘴——我没空儿管你。”唐瑶正在按照助产士的指示调整呼吸,腹部用力,一看老公哭了,她张张嘴,握着他的手也越发用力了。“啊——疼死了——要不是个女儿就等着瞧吧!”

“对对对,皮小子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周柏杨别过头去,不敢见血,只是原本对孩子的那些期待,也随着唐瑶一声声痛苦的嘶吼渐渐消失殆尽了……

“恭喜啊,是个小棉袄儿。”助产士帮唐瑶整理好,把孩子用襁褓包上,抱给周柏杨看了一眼,“看清楚啦?”

“看清楚了……”周柏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产床上的血迹,吓得腿一软,不过手还是紧紧握着唐瑶,他顾不上孩子,转身亲亲老婆的额头,“辛苦了,瑶瑶,是咱们想要的小棉袄儿。”

“好……累死我了。”唐瑶叹了口气,也顾不上看孩子,两个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就剩下她老公一个人抱着孩子不知所措了……

产房的门一打开,卜凡和蔡徐坤齐齐站了起来,助产士和护士把昏睡过去的唐瑶推回了病房里,周柏杨一个人抱着孩子跟在后面,看见他俩了,突然顿住脚步,不是为别的,就是周柏杨想起来了,他妈妈叮嘱过他,孩子抱出产房之后有采生的习俗,他家生的是个闺女,所以……周柏杨看看蔡徐坤,把孩子交到他的手上,“坤哥,你抱会儿,这样孩子长大了像你,好看、贵气、又健康活泼的。”

“妈呀……卜凡,我不会抱孩子!”蔡徐坤愣在那里不敢动弹,他真的不会抱孩子,两个手掌僵硬地拖着小宝宝的后脑勺和屁股,再一低头,发现这孩子竟然睁开眼睛了!“卜凡——她,她在看我!”好神奇啊!蔡徐坤盯着小宝宝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冒出一句来,“就是长得有点丑,怎么不像唐瑶啊?”

“这才刚生出来呢!”卜凡也弯着腰凑过来一个劲儿地看,这小孩儿长得挺白,眉眼依稀能看出些父母的影子,“长大了很定好看。”

“唉——但愿吧。”周柏杨从蔡徐坤的手上接过孩子,带着他们进病房看唐瑶去了。

唐瑶闺女的小名儿就叫“小棉袄”,周柏杨自己取的,大名儿叫“周若青”,是孩子她爷爷取的,小姑娘摆满月酒的时候,卜凡没空儿,蔡徐坤有时间去了一趟,拿着手机拍了好些照片回来,小姑娘真的是越长越好看了,一个月的时候,生的白白净净的,小脸儿圆嘟嘟的,见了谁都笑。

“你看你看,小棉袄可乖了,见了我笑得特别开心!”蔡徐坤还没等到卜凡下班,跑去中队,缠着他,给他看孩子的照片,“她一笑,我觉得我的心都要化了!”

“行了行了,我还没下班儿呢。”卜凡执勤回来,正喝水休息呢,胳膊一伸,把人抱到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凑过去跟他一块儿看照片,“真可爱,我干闺女就是漂亮,啧——这长大了得教她防身术,免得让坏人欺负。”

“嘿嘿,那我教她开车,只要速度够快,谁都追不上她。”蔡徐坤抿着唇,眉头微微皱着,已经在琢磨着以后要给干女儿买什么玩具车了……

小棉袄一天天长大,模样也越来越像她妈妈,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全家人的小公主,卜凡和蔡徐坤两位干爹,没事的时候也会跑去周家看看她,陪她玩儿,给她带点好吃的,这孩子长相随了母亲,性格却更像父亲,温柔腼腆,见了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从小就知道孝顺爸妈和爷爷奶奶,对两个干爹也是格外贴心,还真是像她的小名儿一样,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儿。

晚上从周家出来,卜凡拉着蔡徐坤的手在外头散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算起来,他俩都在一起五六年了,看着小棉袄出生、长大,一回头才发现,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卜凡伸出手,扯扯蔡徐坤的袖子,“坤儿……你说将来……”大概是今天看过了孩子,他心里忽然有点儿触动。

“将来?将来孩子大了,咱俩就老了……真的要老了,我都三十了!”蔡徐坤回过身勾着他的胳膊,“等小棉袄上小学、上初中,再上高中、上大学,咱俩就更老了……

“那……老了我也喜欢你。等咱俩七老八十了,小棉袄儿也长大了,找了个对象……”卜凡说到这儿,猛地握紧蔡徐坤的手,“哪个小崽子要是对她不好,我扒了他的皮!”

“放心吧,我也会的。”蔡徐坤看他那生气的样子,抬起食指在他眉心上点了两下,“别瞎想了,还早着呢,咱俩还得过好多年呢。”他牵着卜凡的手走在路灯下面,灯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好长,长好啊,长长久久,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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