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并非负担,而是压在心底秤砣,让人知道了轻重。
我流冷战,6K有点絮叨,最后是甜的
-----正文-----
1.
“老大,很久没看到费总来局里蹭饭了啊?”
“啊,”骆闻舟翻看结案报告的手指微不可察的一顿,全然不屑于掀起眼皮看一眼站在办公桌前,满脸八卦状的郎乔,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白纸黑字之间,轻描淡写地回说,“人费总身子金贵,哪看得起咱市局的大锅饭。”
郎乔闻言撇了撇嘴——总觉得从自家领导的字里行间里品出了些许的苦涩,连带着整间大敞四开的队长办公室都变得苦闷压抑了起来。
眼见着一颗鲜亮的“苦瓜”就摆在自己眼前,郎姑娘却是吃一堑长一智,生怕自己再被这对儿狗男男的瓜给噎得半死不活,于是难得机灵的未再深究,调转话题道:“那什么,我亲爱的父皇大人,您要是没有别的旨意,儿臣可以跪安回府了吗?”
骆闻舟沉闷地“嗯”了一声,用倦怠喑哑的嗓音下令道:“滚吧。”
待到郎乔走出了队长办公室,骆闻舟的视线再也无法锁定在纸张之上,方才佯装在外的镇定也全数败下阵来——挺直的腰板倏然坍塌,整个人好似被剔骨抽筋,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皮囊——他无力地向后仰身,闭上了双眼,瘫坐在了质地坚硬的办公椅上。
一场卷着些许温暖的春雨过后,给肃杀了一冬的燕城也平添了几分盎然的绿意,而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偏是不信自己还能再次因为倒春寒栽了跟头,于是早早地换下了御寒的衣物,架着本就羸弱的小身板儿四处招摇。
当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升点温度就浪荡。
结果就是,人还没浪得几天,便因旧伤复发加新病上身,直接浪进了医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到燕城市局蹭大锅饭的费总——费渡本人是也。
费渡在医院挂了两天的水,炎症和热度都褪去了,脚上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第三天便被骆闻舟给接回了家。
回到家后,担忧过度的骆闻舟彻底发了疯——他不再斥责费渡“不听老人言”地染上了风寒,也不再调侃他任性妄为地浪住了院——把人禁锢在床上,跪在床边,虔诚地捧起了费渡的手,将声音埋在对方的手心,央求道:“费渡,算我求求你了,多爱惜一些自己的身体好不好……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了,好不好?”
费渡却是沉默不语,用指腹揉搓着骆闻舟唇边尚未来得及打理的胡茬,思索着自己是何德何能,竟累得骆闻舟这样的男人如此牵挂与惦念。
难道要因为他,让骆闻舟一辈子都为PTSD所扰?
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如果……
费渡还没有想清楚到底应该回到哪一个“如果”,问题才能够迎刃而解,骆闻舟却抬起了头,凝视着费渡若有所思的面容,用话语冲破了静默——
“费渡,你在想什么?不能和我说说吗?”
我在想,我的嗓子有点痒,可是我不想喝水,我想吃一块蜂蜜蛋糕;
我在想,我的脚踝还是有些疼,可是我不想静卧,我想带你和两只猫一起去踏春;
我在想,我大概是有点饿了,今天你终于在家了,我希望你能做一顿饭,哪怕只是熬一锅稀粥;
我在想,我可能想的有点太多了……千思万绪缠住了你的翅膀,遮住了你的视线,成了你翱翔天际的阻力。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更加自由?
“我没在想什么,”费渡堪堪在嘴角挤出一点笑意,淡淡地说,“就是觉得师兄值班这么辛苦,还要来为我操心,怪过意不去的。”
骆闻舟不再搭话了,只是握着费渡的手,摩挲着掌心的纹路——他翕张着双唇,试图从那些横纵交错的线条中讲出个一二三出来,却发现此刻心乱如麻,眼前看得再明晰,脑子里也屡不清头绪,最终只得将这只温热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
“闻舟……”
“行了,你好好歇着吧。”骆闻舟低下头,唇瓣轻轻掠过费渡的手背,然后松开了他的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有事喊我。”
语毕,骆闻舟缓缓站起身,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膝盖,最后低着头转过身朝卧室外走去。
那一天,费渡始终没有说出心中真正的想法,而他两人之间除了“你还好吗”“我没事”的对话,也再无其他赘言。
骆闻舟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已彻底被夜色所笼罩,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饭点已过,不知市局的食堂还有没有残羹剩汤以供他果腹——锁屏主页的通知栏里还挂着一条来自“费事儿”的微信,发自一个小时前,问他还回不回家吃晚饭。
回家吗?
骆闻舟方才短暂地迷糊了一觉,醒来后感觉浑身酸痛,嗓子里也好似着了火,伸手想拿起水杯灌口水,却发现杯子里空空如也。
顷刻间,疲惫和酸楚便泄了洪,翻江倒海地冲刷着他的心田。
他想,还是回去吧。
有再多的矛盾,也只有家里那个人还在意他的温饱,会在他打盹的时候为他披上一件外套,会在他口渴的时候递上一杯温水……就算多年已过,还是不能彻底治好那三脚踹不出一个响屁的臭毛病,但是,谁叫他认准了一个人,就算撞死在南墙上也不打算回头了呢?
回家吧。
2.
为了迎接即将在燕城召开的全国大会,开春后,市里各级警力都加强了戒备,骆闻舟这个尽职尽责的人民公仆,也自然而然的忙了起来。
费渡也很忙。进入全新的年度,他这个平日里摸鱼划水的挂名老总,也不得不“出台”参加各种公司的会议,外加一些逃不过的对外应酬。
于是,两个人各忙各的,偶尔微信联系也就问一句“吃了吗”“吃什么了”……直到最后,骆闻舟在市局值班不能回家,费渡就一个人躺在床上,例行公事一般地在睡前给对方发一句“晚安”。
所以,费渡没有同骆闻舟说,那场来得过早的春雨之后,他的脚踝有些痛,不过他已经吃了止痛药,所以不碍事;
近日来在酒桌上虽未贪杯,却也没少吃大鱼大肉,营养过剩,胃力不及,难免一通上吐下泻,竟然有点想念师兄熬得白粥了;
倒春寒来了,暖气却走了,夜间凉得紧,一个人睡下终是难安,不知他何时养成了乱踢被子的毛病,少了枕边人的关照,一觉起来后竟有些体热,约莫是倒霉地染上了风寒,翻了半天家里的药箱也没找到合适的药剂,想着也不严重便穿上修身的外套,继续去外面出卖色相了。
然后,憋了一肚子话没说的费渡,终于在急性肠胃炎和感冒的双重摧残之下,晕倒在陆嘉送他回家的车上,再次醒来时,人已躺在医院的特需病房里了。
纵使住了院,费渡也没打算告诉骆闻舟。
告诉了他也只是为对方平添烦恼——骆闻舟忙得前仰后合,他不过是一点小毛病,挂两天水就能出院,没必要惊动正在为人民服务的刑侦队长。
就算告诉了骆闻舟,他也不见得有时间来照看自己……微信都没时间回,人更是快有一个星期没见过面了。
所以,当骆闻舟拖着一身疲惫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费渡并未感到奇怪——正如骆闻舟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打探到一样,他身边也尽是骆闻舟的“眼线”,除了惊喜之外,他更多的还是忧虑——
我好像两天没有洗过澡了,头发也打了绺,身上全是泛苦的药水味,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难看。
万一骆闻舟这素来不知脸面为何物的货色想要与他亲热,用一句“师兄我很脏”来拒绝,会不会被对方误会?
费渡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逗乐了,他冲着缓步向自己走近的骆闻舟打了声招呼——嬉笑地说着“哥,你来了”——可直到人走到面前,他才发现……骆闻舟的状态,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他放下了担忧自己身子不洁不适亲近的心,毫不犹疑地拉过了骆闻舟的手,引到自己干涩的唇边,附上了轻柔的一吻。
然而,灰头土脸的骆闻舟并未多言,也没有多费渡的撩拨做出更多反应,只是静默地站在费渡的病床前,任凭对方把玩着自己的手,直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费渡抬起头,茫然地问了一句“师兄你怎么了”,他才悠悠地回说:“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家。”
随后,迷茫在费渡脸上散去,显露出了溢于言表的雀跃——
“好,我们回家。”
3.
回家当晚,骆闻舟为费渡熬好了一大锅的粥,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吃药之后,便准备返回市局。
走前费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骆闻舟只是敷衍地留了一句“你好好休息”,然后爱怜地揉了一把费渡的脸颊,转而又挨个摸了摸家里两只猫的头顶,最后才步履沉重地走出家门。
之后又是很多天,骆闻舟都没有回家。
费渡身上的病症逐渐褪去,也继续回归到忙碌的工作之中。
但是他会在忙完一切之后,第一时间回到家——家中一天没人,两只猫倒也是习惯了,不过见到人后还是会热切地扑上前——讨一口新鲜的罐头吃。
费渡侍弄好两只猫祖宗,给骆闻舟发去了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却连着数日都只收到“值班不回,你自己锁好门窗”的回复。
于是,费渡点了外卖,靠围观两只互相舔舐毛发的猫下饭,之后看了看书,感到困倦后便去洗漱干净,最后躺在床上,再次给骆闻舟发去了微信,说“我睡了,晚安”,也不等对方回复就关了手机的屏幕,一个人默默地钻进了被子里。
纵使骆闻舟不回家,费渡也可着双人床的一边睡,他夜间偶尔从睡梦中惊醒,翻身睁开蒙昧的双眼,却发现身边依旧没有那个同床多年的枕边人——只有大小两只呼噜声起此彼伏的猫。
这一日亦是如此,不过费渡那条询问骆闻舟是否回家吃饭的消息却是石沉了大海,这才令他慌了神。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不可能永远没有摩擦,但因骆闻舟的工作使然,他们有再大的矛盾也不会用切断联系的方式进行冷战。
于是,费渡在发出消息一个小时后仍未收到骆闻舟回复时,即刻拨通了市局“内线”的电话——郎乔不辱使命,详尽地汇报了骆大队长的状态,连带告了一通对方语气不善、态度不佳的状,最后以关怀费总为何多日不来市局遛弯未果而结束了对话。
经由郎姑娘的提醒,费渡才想起来自己真的是许久未去市局了。
他这个半公开的市局干部家属,常年来有事没事便到市局晃一圈——接骆闻舟下班,亦或是直接到市局食堂蹭饭。
有多久没去造访骆闻舟的工作场所了?
大概比没共枕的时间还长一些吧……
既然许久未去,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去看一看好了,顺便接人民公仆下个班。
费渡饥肠辘辘,但却是满心欢喜,他站在衣柜前,犹豫着到底是穿自己那件剪裁得体的呢子外套,还是套上骆闻舟那件略显臃肿的厚棉服。
最后,他福至心灵地选了骆闻舟的棉服,穿上身后便抄起钥匙串和手机,哼着轻快的《五环之歌》朝门厅走去。
两只吃饱了闲得没事做的猫,眼见着家里唯一的两脚兽又站在了家门口,立刻跳下猫爬架,扭着屁股站到了人前,仰着头“喵喵”地询问对方这是要去向何方。
费渡言笑晏晏,对着家里的两位主子解释道:“你俩乖乖在家,我去接你们爸爸回家。”
两只活祖宗冲着费渡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在质问“你说谁是我爸爸”——也可能是在困惑,那个所谓的爸爸为何回家还需要人接。
是啊,为什么呢?
费渡自问自答,弯下腰换鞋的时候低声呢喃道:“大概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又不肯讲实话吧。”
然后,在他站直腰身准备去开门的时候,房门的锁却从外面被拧开,缓缓推开的门缝里,显出了骆闻舟的身影。
4.
“你……”骆闻舟僵直地立于门外,犹疑道,“这是要出门?”
费渡一愣——没想到骆闻舟会回来——回神后向后撤步,让出地方让骆闻舟可以开门进屋:“没,我……”
未待他说完,骆闻舟却是缓缓推开房门,大步跨进屋来,状似不在意地打断了费渡的话:“去吧,忙完早点回来。”
费渡独自站在门前,看着骆闻舟在鞋柜前换好拖鞋,然后一边被两只猫拌着蒜一边调笑地说着“滚一边去”地走向厨房。
他也顾不得尚未换下会踩脏屋里地面的皮鞋,紧跟在骆闻舟身后追问道:“你还没吃晚饭吗?”
骆闻舟打开冰箱门,漫不经心地回说:“啊,食堂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了。”费渡走上前,在距离骆闻舟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你吃什么?我给你订外卖吧。”
骆闻舟扫了一眼冰箱——果真是“弹尽粮绝”——不悦地低声咒骂一句后,他轻轻带上了冰箱门,转而打开了柜橱门:“不用,吃包泡面对付一顿得了。”
“泡面也没了……”
看着原本装泡面的柜子空出了一大半的空间,骆闻舟不得不信了费渡的这个邪,他转身瞥了一眼向来只知道吃不知道补的费某人,却未见得对方脸上有一丝的歉意——有得只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说没有你还不信,眼见为实了吧”的得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来愤恨地抓挠着自己的短发,不耐烦地说道:“我自己订就行了,您不是要出门吗?走您的就是了!”
费渡抿着嘴不说话,脚下两只猫更是极为识趣儿地相继躲出了厨房,只有一个骆闻舟,被费渡堵在房间里,既没吃的可做,也没话再可说。
他进退维谷,出入无门,只得从裤兜里翻出了手机,准备不论如何先把晚餐订好了再说。
“骆闻舟,”费渡用很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都不问我去哪里的吗?”
难得被伴侣点了大名的骆闻舟,手上动作一顿,连着心脉一起也失常了一拍,少时才引出了一句带着颤栗的回话:“你又不是嫌犯,我盯着你的行踪做什么?”
费渡向前跨了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调大了对话的音量:“你不拴着我,就不怕我飞远了吗?”
骆闻舟微微侧身,让自己不再正对着费渡,他紧盯着手机屏幕哂笑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想飞远的吗?”
费渡再一步向前的脚,被这一句反问定在了原地,他感觉双腿仿佛被灌了铅,沉重得再也无法抬起,向下缀着整个胸腔都在隐隐作痛,最后只是含糊地念了一句:“我……没有……”
骆闻舟焦躁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不是嫌这家店的盖饭太硬,就是嫌那家店的咕咾肉不够甜——末了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按照费渡的偏好来订餐,明明不是给人大爷准备的吃食。
习惯……还真是可怕啊。
早知如此——早知回来之后也没有人在等他一起用饭,还不如就在市局清汤寡水的凑合着吃了呢。
骆闻舟魂不守舍,手指都快在屏幕上蹭出火花了,也定不下来到底吃什么好,心烦的劲儿一上来就想抽烟……掏出烟来才发现,费渡还站在距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于是抬起捏在手里的香烟,满怀歉意地说:“我要冒根烟,费总您移个驾呗?”
费渡闻声微微蹙眉,人却未转身离去,反而大步向前——一把夺下骆闻舟手里的香烟,悲愤地凝视着骆闻舟的脸庞:“我没要走,我没想过要飞远!我……出门是准备去市局,接你回家的!”
5.
骆闻舟惊愕地瞪大了双眸,里面映出了费渡坚定的面容,然而他反应了良久,都没给出旗鼓相当的答复,仅是嗓子沙哑着呼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啊”——也不知是在回说“我知道了”,还是在喟叹“是这样啊”。
费渡拉过骆闻舟的手,一点点的加大攥握的力度,直到骆闻舟手指吃痛,下意识地往回抽自己的手,他才悠悠地开口问道:“哥,我拉得你太紧,你会不会感到害怕?”
骆闻舟尚在状态外,搞不清费渡所指为何,但也没缺根筋地溜出一句“怕手指断吗”的蠢话,只是顺着对方的话反问道:“怕什么?”
“怕……”费渡牵着骆闻舟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左胸前,“被我困住,再也无法远走。”
费渡的心跳远不像他人看上去那般镇静——慌乱顺着掌心和温热的血流,传到了骆闻舟的大脑,他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揽过费渡的肩膀,将人压向自己的胸膛——
“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由不得谁去置喙,就连你费渡本人也不行。”
贴在骆闻舟的胸前,费渡才发现,原来慌乱无措的不光是他一人。
他如释重负地笑道:“骆闻舟,你原来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吗?”
“你不是说过吗,”骆闻舟抽出被费渡拉住的手,用双臂拥紧身前的人,“家不是讲理的地方啊。”
费渡伏在骆闻舟身上,筛糠般地笑着——他早已想不起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屁话——时过境迁,现在听来倒也是很会哄人的一句情话了。
“笑屁啊!”骆闻舟的双手下滑,揉捏着费渡屁股,“你吃饱喝足穿着我的衣服到外面去浪,我他妈还饿着肚子呢!起开起开,我要订饭吃饭!”
费渡却是不起身,死死地压在骆闻舟身上,调笑道:“谁跟你说我吃饱喝足了的?”
“啊?”骆闻舟不解道,“你没吃饭吗?”
“是啊,我本来还准备去贵局食堂蹭顿饭呢。”
“蹭个屁啊!”骆闻舟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费渡的屁股,“都过了饭点了,谁还给你留饭吃啊!”
“吃个屁啊,”费渡学着骆闻舟的语气,夹带着些许的揶揄反击道,“我可是金贵的费总,怎么可能看得上市局的大锅饭。”
这话听起来好生耳熟……骆闻舟往前翻了几个小时的记忆,终于找到了暴露他行踪的根源所在,于是,用着比方才明显大了几分的掌力,拍在堂堂费总的臀上:“好小子,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是吧?”
费渡吃痛一“嘶”,随后立地还嘴道:“师兄不也在我身边安排了线人?”
“我那是担心你!”
“同理。”
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不好再说谁的不是——全不过是一个“爱”字在作祟。
不过,爱并非负担,而是压在心底秤砣,让人知道了轻重。
“老骆,”费渡的脸贴在骆闻舟的颈后,轻声道,“我饿了……”
骆闻舟偏过头,抵在费渡头顶,回说:“我也是……”
“我们吃饭去吧?”
骆闻舟应了声“好”,随后松开了圈着费渡的手臂,推开身前的人,正色道:“吃饭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还有话对我说?”
费渡微微向后仰头,思索片刻后,扳回脑袋,迎上骆闻舟的视线,凛然地说:“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骆闻舟听闻轻扯嘴角,未作回应,仅是紧紧地盯着费渡,静待他的下文。
“所以,”费渡倾身向前,双唇拂过骆闻舟嘴角的笑意,落定在他耳畔,“我想你了。”
fin.
后记:
1.“家不是讲理的地方”在原作番外中出现过,这里原话引用一下。
2.我怕有人看不懂(以及自己以后忘记),特意说明一下——最后费渡说“家不是讲理的地方”,所以他不会道歉或者说“对不起”,他只会说“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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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搬运,完结于2019-03-03。《骄纵》是姐妹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