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正文-----

9.

人总是在一瞬间长大，也会在顷刻间老去。

北界军部的地下室，处处是洪水的残痕。

两人抱着在潮湿的金属隔板上滚了几圈，到撞击墙壁停止，上位者手中匕首发狠地朝身下人额头扎去。

死死截住手臂，冰冷刀尖与柔软皮肤间距仅剩毫厘。静默，一时仅有喘气与水滴声的诡异合奏萦绕耳边。

跨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双目通红，肌肉紧绷。极端失态，握住刀柄的指节发白发亮，发丝粘着脏水糊在眉毛下巴处。

刀尖向下，抵住眉心。

向下，再向下。

两股力僵持，神经末梢传来刺痛，鲜血缓缓从眉骨流下。

深入，再深入。

手指发抖。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尽管拿着刀向下刺。

“你心里还不够清楚么？”心软不成大事。

面前人突然脱力，刀刃随惯性又深入几分。

少年猛地抛开刀，身体却重心前移，直接向前栽。

身下人狡黠一笑，护住少年后脑勺借力向身侧倾倒，上下转瞬颠覆

未等人反应过来，锋利不输刀刃的吻气势汹汹而来，眉心流淌的赤红色染上眼睫。

唇齿相撞，铁锈气味逆流而上。舌尖被刺破，唇角伤口传来撕裂痛感，橘红携带热泪肆意绽开在脸上每一寸。

血液与津液交融，咸涩。

白纸被迫留下红色。血腥味强迫洗涤卡萨布兰卡的花香。

“这下看清楚了？”

“想明白了也不枉我冒死跑出来陪你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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