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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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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空

-----正文-----

Z大中文系是王牌学科,现如今又提倡全面发展,因此课程倒是每天都被排得满满当当,早上两节下午三节的课程安排一周占了四天,空余时间更是显得零散。

顾南风早上醒来的时候懵了一会儿,前几天的那场聚会实在玩得太疯,偶尔静下来耳边总还会荡起那种鼓噪声,人声喧哗,沸腾的热气里暗含着情潮的涌动。

他那晚是去见一个朋友,才有借口没被一群狐朋狗友拖进去。

意识逐渐清明,脑海中晃晃悠悠地进入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和他并不清晰的面容,他拿起手机想先看看有没有消息,结果飞行模式刚一关闭就涌进来大堆的QQ消息,学生会的群里让晚上去开会,新一届的十佳歌手快开始,他们负责筹备工作。

他回了个收到,切回短信页面,手指停留在昨天存下的号码上,想了一会儿,似乎找不到理由和他发消息,何况确实没什么能聊的。

顾南风听到另一边床铺翻身下床的声音。

“顾少,你还不起准备逃课?”

刑清在他床栏杆上拍了一下。

“嗯。”他懒懒地应了一声。

“班长带头逃课会被扣双倍平时分,老唐的‎‍古‌‍代‎‍‎‌文学你也敢逃。”刑清叫他起床,宿舍另外两个人早起跑步打卡去了,要不是他梦中惊醒,两人估计都得迟到。

顾南风丢开手机,迅速地换了衣服,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空气中微不可察的灰尘飘荡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有势在必得的意味。

手机停在备注着“师哥”的短信页面上,五分钟后自动黑屏。

去往教学楼的路上刑清让他晚上去开会的路上从三食堂带份炒米线回来。

顾南风随口应了,眼睛却一直看着学生宿舍楼边角的几栋宿舍,他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你往研究生宿舍楼看什么?”

“对了,昨天李老师让你去干嘛?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学生,谁啊?插班生?”

“不是插班生。”顾南风道,“是我们学长,刚上研一。”

“学长?看着显小。”刑清接下路旁小姑娘的宣传单,塞到顾南风怀里,“别走神了行不行,这是你们部门的吧?人给你送宣传单呢。”

宣传单上的标语很俗气。

校园好声音,等你来发现。

顾南风看了两眼,“同一个部门的还给我送什么宣传单。”又送回刑清怀里。

“喂,你看不出人家是在追你?都朝你望好几眼了。”

快到教学楼,顾南风随口道:“嗯,看得出来。”

“所以呢?”

“拒绝了。”

教室已经没有后排位置了,刑清见缝插针坐在另外两个宿舍中间空着的一个位置,完全不管顾南风坐哪里。

他坐了靠窗的第一排。

稀奇。

刑清咋舌。

下课的时候他和刑清打了个招呼便先走了。

从学姐那里要来了言星河的宿舍楼门牌号。

大概学习是很优秀,不然不会直接本校保研,难怪李教授那么看重他。

4楼418.

他敲门,研究生宿舍的住宿环境比他们好一点,是三人间。

开门的是一张陌生的脸,没让他直接进去,“你找谁?”

顾南风扬起自己的招牌笑脸,“我找言星河,他在吗?”

“哦,你找星河啊,他不在,出去兼职了。”

顾南风脸上笑意很浓,非常惹人喜欢,“那学长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我有事情找他。”

“他兼职时间不太确定,你自己问看看他。”

“谢谢学长。”他礼貌道谢,身后人顶着熬了大夜的脸关上门,继续在论文苦海里遨游。

顾南风掏出手机想了一会儿,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下午还有课,他晚上又要和策划部的人开会,估计又是大半天的时间回不了宿舍。

室友打趣他明明一看就不是多乐意做这些事情的人,别人真要他来做,他居然也不拒绝。

开学第一天辅导员来班里开班会,中文系男生不多,他个子又高,被委任了个临时班长的职务,军训过后正式选班委,也没什么变动,辅导员很是满意地让他做好当四年班长的准备。

而学生会是阴差阳错进去的。

在颜狗时代,一副好相貌自然吃得开,找人办事别人都舍不得拒绝。

他和迎面走来的人打了招呼,眉眼弯弯,“学姐好。”

***

言星河在兼职空隙打开手机看了一下,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师哥,我下午去你宿舍找了你一趟,想问问李老师的课之后有没有什么具体安排,我了解之后能早点通知同学们。但是你不在,你舍友说你去兼职了,能问下你几点回去吗?我到时候去找你。”

这么称呼他的,目前为止好像只有一个。

他添了备注,全名。

店里又忙起来,店长在叫他,“小言,3号桌的客人咖啡续杯。”

他点点头,转过身去忙。

徐凤和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点了若干小食续了三杯咖啡,耐心耗了大半,但是见到言星河走过来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星河,今天下班了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夜宵,可以吗?”

言星河把咖啡落在他桌上,没有回话,店长却很是八卦,站在吧台后面笑着打趣,“他连着来了一个星期了吧?在追你?”

言星河道:“不认识。”

时间快到8点,言星河的兼职还有半个小时结束,而顾南风的这个小会也接近尾声。

和宣传部一起敲定了宣传的流程,又商量着还有哪些东西要准备,说的正兴起,他收到一条短信。

“不用找,有需要通知的我会提前告知。”

被拒绝了。

其他还在讨论的人注意到他嘴角微微下垂,显示出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但又像是错觉,他还是笑着在和他们说事情。

回宿舍快九点,刑清抱着冷了的炒米线假哭,“顾少,你八点十分就跟我说自己散会了的,三食堂到宿舍楼十分钟的时间,不至于冷成这样吧?”

“你是不是和人牵着小手谈恋爱去了?”

顾南风瞥他一眼,“吃你的饭,哪来这么多废话。”

“呦,心情不好?”

打游戏的崔漓转过头来插了一句,“顾少最近心情起伏不定啊,昨儿个晚上不还挺开心?两相对比简直一百八十度翻转。”

顾南风看了看手机里的那条短信,一双睡凤眼里晦暗不明。

他随口说了句,“在玩什么?加我一个。”

连着两次扑了个空,顾南风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言星河卡着门禁回的宿舍,桌子上有一个便当盒,里面卧着的是三食堂那家要排队等很久的蛋包饭。

他一般都是在兼职的地方吃完饭回来,舍友不太可能给他带饭。

范磊道:“你一个学弟给你送过来的,他好像找你有事,中午就来过一趟了。”

言星河应了一声,洗漱完之后打开电脑备课,虽然李教授之前把中国文化概论的教案给了他,但是他自己依然得多费一点时间在上面。

忙完之后已经过了12点,言星河看着那份蛋包饭,丢进了垃圾桶。

范磊道:“怎么不吃?你和那个学弟不熟?”

“见过一面。”言星河抿着唇,他情绪波动一向不大,但范磊已经和他住了一个多学期,能看出他的心情不是非常好。

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感慨一句脸好看确实有优势,追求者不多但绝对没有断下来的时候,而且还‍‎‌‍男‌‌‎‍女‍‎‎‌‍皆有,偶尔他甚至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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