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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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熟睡中也皱着眉头,后半夜索性发起烧来。
王一博怀里的人烫得像个火炉,还一直怕冷似的往他怀里拱,硬生生在暖气充足的卧室里给他挤出一身汗,他睁着迷蒙的睡眼,半梦半醒间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直接给吓了一激灵,“肖战,肖战!”
“唔......”对方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的起皮,离开了王一博这个热源就更深的要往被窝里钻,对任何外界呼唤一概置之不理。
“......”王一博短暂的失语片刻,干脆动手去被子里捞,一边耐心的喊,“肖战?你生病了,我们去看医生。”
“我不去。”肖战缩的更厉害,像只自欺欺人的小雀,王一博伸进被子里的手被牢牢抓住,对方闭着眼,全靠鼻子闻味,这会好像嗅出来是谁,迷迷糊糊中不知道冲哪笑了一下,乖巧的把自己热烫的脸颊贴到那只手上,然后舒爽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任凭王一博怎么哄,就是不撒手,惹急了就哼唧,眼泪一串一串的往外滚,看起来格外可怜。
这人醒着的时候嘴里蹦不出一句好话,现在烧的迷糊了竟透出一丝乖巧来。王一博给发小打了电话,辗转联系上了对方一个做家庭医生的朋友,这才望着肖战的睡颜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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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赶来的时候快半夜四点,肖战已经又睡了过去,王一博脱身给他开了门,脸上不熟练的堆起了一点抱歉参杂着感激的笑容,“辛苦您了,大半夜的。”
那医生是个仗义的,年龄跟王一博和他发小也差不几岁,当即一挥手,“都是朋友。”
他来之前王一博帮肖战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六,烧的不轻,医生动作轻柔的给钓上水,肖战仿佛是真睡熟了,针扎进去也一声不吭,倒是王一博看得揪心,医生收拾包裹时有点不好意思的讨教,“病因...”
医生瞅他一眼,笑容带了点揶揄,“想什么呢,就是着凉了,最近帝都天气有毒,不是你那事,别放心上。”
王一博的脸瞬时就红了,他讷讷的应声,“嗯,谢谢。”
“不过你做男朋友的,也得照顾着点。”医生又叮嘱了一句,这才披着外套上了电梯。
王一博很少尴尬,这次倒是实打实的羞成了棒槌,医生走之前教了他如何拔针,此时他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事情,偶尔看一眼肖战,帮他掖好被角,再调节一下输液速度。
活像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他被自己骤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肖战于他,是顾客,是上帝,如今他已然亵渎了上帝,两人顶破天也就一个一夜情,还真指望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先走肾后走心?
他刻意压下那丝异样感,把自己所有的沉迷都归罪于下半身的支配,终于说服了自己,才敢低头再看一眼肖战。
这一看不打紧,肖战睁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我,”肖战开口,嗓音哑的不行,一下子就把王一博辛辛苦苦做的心理建设崩了个底掉,愧疚感又把他淹没,他连忙端过来早倒好的蜂蜜水,摸了一下透心凉,又慌手慌脚的去加了点热水,蜂蜜味被冲淡,肖战抿了一小口,又接着说,“麻烦你了。”
“不是,是因为我......”王一博不安的开口,说一半又没了话音。
天还没亮,屋里静悄悄的,月光照亮了两个成年人的默契。
肖战笑了,神情里又是令王一博不爽的漫不经心和不在意,他嗓音轻飘飘的落在王一博心上,瘙痒似的,“别放心上,咱们各取所需嘛。”
王一博喉结滚了滚,在肖战看不见的地方闭了闭眼,他想,这样也好,遂了他的意,本来就该这样,他欣赏肖战的果断和残忍。
性和爱本来就该是分开的。
那些深夜里拢着光的脆弱,根本不足挂齿;就如同他贯穿肖战时他的逢场作戏。
于是他从喉咙里,低低的“嗯”了一声。
“晚安,肖战。”
天一亮,大家就是不逾矩的主顾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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