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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记得李秀才是一个月后才回来的。不对，是李榜眼。

那时候小柳已经下葬了，我给她抬的棺。小柳母亲要哭瞎了双眼，小柳的爹差点投河。

那天，小柳的爹白天干了一天活，吃了晚饭就睡了。他就睡在右边的房里，一无所知。

我拼死拦住了，劝小柳爹：“您死了，谁来照顾小柳的娘，谁来给她烧纸呢？”

最后是我家和翠花家操持的丧事。

李秀才是敲锣打鼓回来的。

他兴冲冲地找到我，问：“小柳怎么样？”

这个君子，人前总是不好意思和小柳说话，怕毁了清誉。

我看着他，直愣愣的说：“小柳死了。”

他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抓着我的领子，打了我一拳。

读书人打人也很疼啊。

我不生气，是我不好。他走之前让我照顾小柳，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失职。

后面我就不记得了。

他好像去了小柳家。

去了吗？我忘记了。

我就记得他第二天就走了，只带走了他的父母。

本来他还应该带走小柳一家的。

不对，是娶走小柳，奉养他的岳父岳母。

后面每年李秀才都寄银子给小柳的爹娘。

五年后，我收到这包银子。回了一封信：小柳爹娘都走了。

没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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