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喝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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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廖手一松，李阔就从他身后拿起手机，就着抱他的姿势，点开相册，正要删除了那张照片。

方廖虚埋在他怀里，闷不出声。李阔突然低头看方廖，发现方廖的脸一片通红，像极了上次月考考差的样子。

李阔心里一惊，以为方廖又要哭了，忙说，“别哭别哭，不删就是了。”

方廖把李阔推开，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全身上下蜷缩在被窝里，也不出声，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坏了，像在颤抖。

李阔赶紧把被子拨开，露出了方廖的脸，他看着方廖说，“是我错了。”声音温柔得像在跟小朋友说话。

方廖一双眼睛左转右转，偏不看李阔。李阔把脸怼到他面前，非让他看不可。

方廖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整个手盖住李阔的眼睛，说，“不许看！”李阔的眼睫毛一动一动的，蹭着方廖的手心。

李阔说，“我偏看。”非要逗他玩。又把方廖的手扒拉下来，拽在手里，不让他遮着。

方廖抠了抠李阔的手心，李阔又觉得痒，心里也是。就放开了方廖的手。

方廖笑嘻嘻地说，“被我骗了吧！”

李阔佯装生气，起身从床上走下去。故意走得大步伐，其实手里拿着两杯喝完的牛奶杯去洗。

方廖当然没被骗到，无动于衷地躺着，打开手机，果然没删。打开微信又发起了朋友圈：喝个牛奶都要人监督的李阔。

是刚才李阔皱眉喝牛奶的照片，抬头喝牛奶的时候双眉紧锁，喉结因为下巴扬起，非常明显。

方廖的朋友约好似的在照片下刷起了：微信号发一下谢谢，我来监督。

班里一个平时很爱闹的男生评论：想喝哥哥的牛奶。

方廖一看，迅速回复：是每天订的长富奶。

接着一堆人又评论方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阔洗完杯子回来，凑过去看方廖在看什么，方廖抬头问他，“他们在哈什么？”

李阔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哦，也想订吧大概是。”

方廖向来一心学习，哪里能那么快联想到这些。偶尔查看关于这些的话题，还是在网上问什么“男生喜欢男生可以吗？”，“喜欢自己哥哥怎么办？不是亲生的，谢谢。”

听完李阔说的之后，觉得哪里怪怪的，继续躺着看手机，过了一会儿才突然醒悟过来。

猛地转头看李阔。

李阔轻笑了一声，“懂了？”

方廖扔开手机，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小声说，“太脏了。”

李阔看手机，刷新一下就是方廖发的那条，点了个赞。又跟方廖说，“这没什么，你长大以后都会遇到的。”

李阔本意是想说，方廖长大以后都会需要性的。

结果方廖这小脑袋瓜也不知道怎么转的。还以为李阔跟他说以后总会喝。方廖小声地说，“以后不喝不行吗？”

说完自己又闭嘴。

李阔不知道想到什么，喉头一紧，垂着眼眸，没有回答方廖。

方廖满脑子都是：真的要喝吗？为什么以后总要喝？不能商量的吗？

脑袋放空，看着天花板发呆。

李阔看他这样，很无奈，又对着他解释了一遍，自己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方廖才放下心来。

李阔敲了敲他的脑袋，“小脑袋瓜都用来呛我了。”

又让方廖起床刷牙。

方廖不想下床，想让他哥哥背，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在被窝里哼哼了几声。

李阔瞬间明白，就直接把方廖的被子掀开，一把把他抱到卧室的阳台去，卧室和阳台都铺着地毯。

阳台上摆着的杯子和牙刷还是一样的，是下午吃完饭，李阔和方廖一起去超市逛的时候，李阔买的，说是打折买两个便宜。

当时方廖还留了个心眼儿，趁李阔不注意看了一下小票。明明就没有打折。

方廖被抱到阳台后也不动，就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往外望，说，“真想住你这间。”

李阔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他，“别蒙我，我们卧室明明一个格局。”

李阔和方廖的卧室刚好是上下对着的，方廖偶尔撑着阳台栏杆往楼下叫李阔的时候，李阔还能应他。

方廖拿起牙刷就往嘴里塞，边刷边说，“从小就觉得你这儿风景更好一点。”

“每天住也可以。”

方廖含糊不清地说，“你方阿姨不得打死我，影响你考清华。”

李阔无言，刷完牙洗杯子的时候说，“那等我考上大学，你就搬下来住。”

方廖觉得没意思，“那太无聊了。”

洗了脸，才十点钟。两个人一进门就躺上床，盖着被子。

李阔说，“方廖，去关灯。”

假装很懒。

方廖对着李阔扮鬼脸，说，“你当我狗呢？”说完还是乖乖去关灯，方廖特别怕黑，一关完灯就狂跑到床上一跳，隔着被子抱住李阔。

李阔被压住，拍了拍方廖的后背。说，“快到被窝里来。”

方廖立马钻到李阔的被子里，说，“来了来了！”还往李阔的位置挤了挤。

李阔无奈，本来拿两床被子就是怕方廖半夜会冷。但也没说什么，甚至在方廖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怀里的时候，李阔还把他往怀里带。

十点的时候能有什么睡意，方廖又拿起手机偷偷看微信，发现陈晨在群里问，“你们在干嘛呢？”

很无聊的样子。

方廖故意回，“我和阔哥在睡觉。”

陈晨又发，“你咋知道阔哥在睡觉。”

方廖闪光自拍了他和李阔，李阔被闪得拿手臂一遮，就像被偷拍的时候吓得遮脸一样。

黑灯瞎火，一个人窝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自拍，另一个人还下意识遮脸，欲盖弥彰一般。

陈晨说：我错了。我早就该知道。

就再也没回了。其实是偷着照片去发仅方廖不可看的朋友圈，李阔拿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又点了个赞，没说什么。

李阔把方廖的手机拿过来，和自己的手机一起放在床头柜上，不让他玩了。

方廖没有睡意，反倒是李阔很快就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胸膛随着呼吸一上一下，方廖小心翼翼地把脸靠近李阔的心脏处，听他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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