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绝症,在化疗阶段,不得不剃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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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淙有天进教室,顶了头粉毛,那粉嫩得扎眼,在清一色的黑发里,显得格格不入。雀淙在我身旁坐下,忽略全班遮遮掩掩朝她投来的目光,从包里翻出早饭没来得及吃完的半个三明治,旁若无人咀嚼起来。
我想凑近问问这头粉毛怎么回事,又不想被同学过于灼烈的目光误伤,只得竖起教科书挡住脸颊,小声询问她这头粉毛什么情况。
“宁这样没给门卫拦下来啊?”我揶揄到。
雀淙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伸手摘下头顶粉色假发,露出一颗光溜的脑袋。雀淙眨眼两次,眼角有泪光泛出,又垂眸,睫毛微颤,她再抬眼瞧我,平静的戴上假发,眼神清澈。
雀淙扯开嘴角露出甜蜜又叫人心碎的微笑,她说:
“得了绝症,在化疗阶段,不得不剃光头。想说买顶鲜艳的假发,好给我昏暗的人生,添上最后一笔颜色。”
雀淙声音不大,却也正好给四周都听个真切,我感受到那些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在传达到抱歉和同情的情绪后,又礼貌收回。
雀淙这通表演给我唬得一愣一愣,全然忘了她昨天下午还活力四射带着我翻墙翘课打电动。
我张了张嘴,好久才找回自己嘶哑的声音,我问,“真的?”
雀淙翻了白眼,嘴角往下撇了撇,压低声音道,“假的,傻逼。”
我仍不放心,试图从她的生机盎然里,找出一丝病意,但她始终没露出丝毫破绽.我投降,接受事实。“那你这光头咋回事?心血来潮?”
雀淙的眼神沉了,她竭力克制自己不使用更多污言秽语,她几次咬牙切齿,又深呼吸,这才开口,“我与阮夏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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