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现实吧，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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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并不容易，你准备怎么搞？是不是要像电影里的特工那样，暗中谋划，偷偷潜入，然后……”

乔鲁诺无言：“迪奥应该少给你看点老电影，这情节就算放到一百年前也足够俗套了，他的品味还是这么糟糕。”

承太郎莫名感到膝盖中了一枪。

“这事儿一点不难，谁让迪亚波罗是个究极社恐呢。”乔鲁诺神秘一笑，“一直以来，他都致力于抹去自己的一切痕迹，只通过专门的线路间接发布指令，就连「热情」内部也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追根究底，恐怕是因为他最清楚个人隐私能用来干些什么吧。只要内部系统把我认作迪亚波罗，他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但迪亚波罗只要重新登陆，你还是会露馅的。”花京院提醒他。

“那就轮到黄金体验了。”乔鲁诺向他展示洁白莹润的机械手。

“你换了新改装！什么时候更新的！”米斯达惊呼，抓着他的手左看右看。

“我准备叫它黄金体验镇魂曲。在盗用密码后，迪亚波罗的身份信息会出现一定紊乱，不‍‍‌同‌‍‍人‎‍‌‎的人生经历会记录到他的身上，他有可能五分钟后才出生，可能死在妇科手术台上，可能在小巷遇到流浪汉被洗劫一空，也有可能是找lilim定制了一场过于刺激的服务然后出了点意外……总之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搞定一切。”

“当然，重点是我给他加了很多死法。”乔鲁诺摩拳擦掌。

“异想天开，毫无章法。”一个人的声音说。阿帕基不由侧头，看看是谁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之前一直坐在酒吧角落的那个绿发年轻人走了过来，指甲不耐烦地在吧台上嗒嗒敲着。

“所以才需要您嘛！”乔鲁诺笑道，“这位是岸边露伴，知名漫画家。”

“是‘目前已知漫画销量最好、知名度最高的天才漫画家’。”岸边露伴纠正道，耐心地等待酒吧诸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继而受宠若惊地过来请他签名，然而只有花京院惊讶了一句：“你是《红黑少年》的作者？我存了你的全集！”便没有下文了，lilim对电子化的漫画数据远比作者有亲切感，他们大多没兴趣认识那只下蛋的母鸡。于是岸边露伴又等了一会儿——这段时间长得足以让福葛再教纳兰迦一遍两位数乘法——还是没人有反应，于是他耸耸肩，很豁达地说：“没事，不认识我岸边露伴是你们的损失，跟我没关系。”

“岸边露伴先生的「天堂之门」是目前最好的黑客定制AI，有了它的帮助，我们能轻易进入「热情」的系统，并且让它承认我为迪亚波罗。岸边露伴先生对此已经有丰富的经验，我们无需担心。”

“你都干过些什么事？”阿帕基拳头硬了。

“取材的事，能说是黑吗！”岸边露伴毫不畏惧地反瞪回去。

“这里有一位警察，一位白骑士，你确定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真的好吗？”波鲁纳雷夫提醒道。

岸边露伴耸耸肩：“我只是出来取材，「热情」老板更迭和我岸边露伴有什么关系？”

乔鲁诺也耸耸肩：“「天堂之门」黑的系统，和我一个十五岁未成年人有什么关系？”

“何况那个警察也是我的男朋友。”乔鲁诺继续说。

花京院不由用眼神谴责阿帕基：你这是在犯罪。

“看我干什么！”阿帕基说，“要不是……”

“要不是你下班了，不然你一定会把我绳之以法。”乔鲁诺接过他的话头。

“没错。”阿帕基点点头，看到布加拉提笑了出来。

“快开始吧！我想吃披萨了！”纳兰迦哀嚎。

波鲁纳雷夫拿汽水堵住他的嘴：“别嚎了，我真怕你们开始的下一秒白骑士就上门把我的酒吧端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玩得越来越大…”

“不是普通年轻人。”乔鲁诺纠正道，“我（即将）十五岁就搞掉「热情」的老板迪亚波罗。”

“我十六岁出道就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漫画家。”岸边露伴说。

“呃，我十七岁，偷走了迪奥的核心程序？”花京院想了想说。

“好吧！”波鲁纳雷夫气结，“你们都没问题，是我老了。”他目光一转，看到了自刚才起一直保持沉默的承太郎，又激动起来，“等等，还有承太郎！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我十八岁时就把迪奥揍了一顿。”承太郎提醒他。

“接受现实吧，老家伙。”纳兰迦故作老成地拍拍他的肩，换来波鲁纳雷夫愤愤一记锤头。

另一头已经各自闹开了，特里休将大包小包一字排开，挨个展示她新收的唇膏。米斯达没看出特里休唇上的细闪，扭头猜她又把胸调大了一点，被狠狠踩了一脚，正在抱着脚惨呼。承太郎看看米斯达的露腰装，看看岸边露伴短上衣下纤瘦的腰，又看花京院细得惊人的腰肢，暗自思考着是不是什么新的潮流。

岸边露伴兴致勃勃地接上了「天堂之门」，他对这场入侵远比表现出来的要热衷，毕竟一个人能有多少机会黑入那些能够一手遮天的大公司呢？多么难得的经历，多么珍贵的素材。

「黄金体验镇魂曲」要等破解之后才能上场。趁这个时候，乔鲁诺又和花京院聊了起来：“所以你不打算回迪奥身边？Lilim在被创造出来时会被随即赋予完全不同的兴趣和恐惧的对象，其中恐怕不包括违背主人。”

“我听到他想用我测试「肉芽」，被种植「肉芽」后，理论上来说我从此只能完全遵从迪奥的意愿。我不想那样，所以就跑了。”

“但是你已经经过了很多改装，不是吗？多加个「肉芽」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福葛凑过来，“就我能看出来的，你的指尖和腰应该都不是原装？”

“还有嘴唇和皮肤的敏感度，都是按迪奥的想法改的。但是那些和「肉芽」不一样，反正，我不想接种「肉芽」。”

福葛提醒他：“但是你没有任何生存经验，你知道哪里可以免费充电维修吗？lilim人权组织是个好选择，但单是他们的入会手续就能把你逼疯。而且你在布兰度宅过得很好，对自己的旧主人也没有任何不满。从理性角度考虑，回去是最好的选择。无意冒犯，只是习惯性分析。”

“你说的没错。”花京院有点沮丧地承认，“但还是不行，我就是做不到回去。如果迪奥想用「肉芽」操控我，那还不如把我拆了呢。”

“而且我也不是没有客人！”他骄傲地看着承太郎。

他知道承太郎一直在留神听他和乔鲁诺聊天。这本来会是一个澄清的大好机会，但承太郎没有说话。相反，他含糊地“唔”了一声，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否定。

纳兰迦还在围着岸边露伴打转，他迫切地想要见证突破「热情」防线的那一刻。露伴不堪其扰，他起初还尝试解释整个过程要持续数小时，后来发现纳兰迦根本理解不了这些，于是开始理所当然地指使他替自己干这干那。然后纳兰迦尝试借露伴之名给自己顺点酒，立刻又被波鲁纳雷夫抓到了。

“我们马上就要搞掉目前最大的公司之一了，居然还不能喝酒？”纳兰迦难以置信。

“接受现实吧，小东西。”波鲁纳雷夫冲他挤出一个鬼脸。

纳兰迦正要锤回去，这时瓦尔哈拉的门再一次打开了。这次开门的动作十分粗暴，酒吧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一队白骑士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枪口隐隐发亮，是激光蓄能完毕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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