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见过她,早在三年前就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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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我特意从超市买了一袋巧克力糖,然而路过东海林家,院门口空荡荡的不见由乃的身影。
我犹豫着要不要喊她的名字试试,但又觉得这么做很唐突。现在正是寻常人家吃晚饭的时候,既然由乃不在院子里,那大约就是在和家人共进晚餐了,我作为一个陌生人没有理由去打扰他们。
能按时吃上晚饭真是太好了,不然她又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院门口等到天黑。
第三天我也绕道从小路走,然而依旧没有看见由乃,接下来的一整周都是。
不知不觉岩沼的梅雨季过去了,持续了近大半个月的阴雨天终于放晴。
这天傍晚我和同班同学藤崎真海一起回家,我们住同一个宿舍,但他懒得在下雨天走远路,因此前段时间一直从正门坐公交车回去,直到梅雨过去才又与我同路。
我们经过前阵子积水严重的那片水洼,现在那里面的水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藤崎想要往前走,我却停下了脚步。
“从那边走吧。”
“为什么?”
“我想去那家人家门口看看,前几天我在那边碰到一个小孩……”
“哪家人家?东海林?”藤崎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凸出的淡红色屋顶,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认识他们?”我问。
“那栋楼早就没人住了。”
“怎么可能?上星期我还在院门口跟他们家的小孩说过话。”
“东海林家的小孩?你没有搞错吧?你去的是不是隔壁田中家?”
“不是,就是东海林,门牌上写着的。”我拉起藤崎的胳膊往小路上走,走到半途对方却突然甩开我的手站住了。
“你知不知道一八年的时候这附近出过一桩新闻?”
“什么新闻?”
“其实算是人命案吧,一户人家的女主人突然失踪,留上小学一年级的女儿独自在家。当时正直假期,学校老师过了一个多星期联系不上家长才报警,等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啊,你是说……”我突然间预感到了什么,喉头发涩。
“没错,就是东海林家。那个时候我刚住进宿舍,上学路上看到有警车停在这周围,印象十分深刻。”藤崎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具体缘由我记不清了,但据说女主人原本就有精神疾病,丈夫又常年不在家……也有可能早就分居或者离婚了,谁知道呢?”
“女儿……那个小孩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新闻里没有写死因。但是六七岁的小孩子被单独锁在房子里那么长时间,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不是么?”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听见藤崎略带责备的声音在耳边飘荡。
“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太累产生了幻觉?如果是故意编故事来吓唬我,那我劝你见好就收……见鬼,我可是每天都要从这条路经过的……”
“我真的看见一个小女孩,我还跟她说话了,她说她叫由乃……”
“真是的,你大概是路过这里看到这个名字,所以就一直记在脑子里……”藤崎又拉着我走了几步,踩进墓园指着最里面的一块墓碑对我说,“就是这个吧,我也见过她,早在三年前就见过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那块墓碑,狭窄的圆角石板上刻着“东海林由乃”几个字,而左侧另一块稍高的墓碑上则刻着“东海林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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