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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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拨通了,我们都没有说话。
霍林没收到我回复的消息,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老公。”那人的刀往我脸上逼了逼,强迫我说话,我长出了一口气,“我想了想,还是把股份给小小吧,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嫁人了,有点股份压箱底不受人欺负,你说呢?”
那匕首拍了拍我的脸,夸奖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你在哪儿?怎么才给我打电话?”霍林的语气舒缓了一些,“刚才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他在试探。
“我就在家附近的海鲜市场呢。”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没信号,我一直琢磨这事儿呢,这刚买完就出来了,给你回电话。”
“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呀?”霍林撒娇般的问道,“是什么生猛海鲜?”
我看见霍建国的脸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
“是小龙虾呀。”我温柔地说道,“说到小龙虾,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一起看过一个电影还挺好看的,等晚上回家我们再看一遍好不好?”
霍林答应了,刀又逼到了我眼前,示意我挂掉电话。
“老公,我先挂了啊,我打个车回家,回家再说吧。”我平静地说道,“你快点给小小转股啊,不说了。”
挂了电话,他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霍建国站起身,看也懒得看我一眼,带着他们走了。
“你就留在这儿。”关门之前他趾高气昂的看了我一眼,“这仓库就适合你这样的货。”
我并不怕。
我的霍总会来救我。
我家附近根本没有海鲜市场,我们上次看的电影讲的是一个拯救人质的故事。
这应该足够引起他的怀疑,再说我的手机里还有他给我做的定位软件,只要时间足够,他总能找到我的,只要他找到我,一切都好说。
一切都好说的,我这样想着。
我又累又困,还有点饿,这个时间我本来已经吃上了饭,可现在我在这个仓库尽心尽力的当着一个货。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打开了,我勉强睁开了眼睛,站在我面前的是得意洋洋的霍小小,她穿一身白色洋装,手里拎着一个镶钻的昂贵包包,妆容精致还喷了香水,看起来要去约会的样子。
“啧。”她捏起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你这张嘴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说了?嗯?”
“我这张嘴只有伺候你哥的时候厉害。”我恬不知耻地说道,“你让你哥来,我给你看看我的嘴有多厉害。”
“你真是不要个脸。”她从包里掏出一根叉子来,“现在我就看看没有了这根舌头,你还用什么厉害。”
闪着金属光泽的锋利叉子还印着高等餐厅的logo,她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把叉子对着我的舌头,恶狠狠的扎了下来。
除了闭上眼睛我还能做些什么呢,一般来讲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有人来救我了。
“霍小小!”霍林的惊呼声传来,惊的霍小小松了手回了头。
霍林带着两个警察叔叔出现在了我面前。
“哥,我不是,我没有……”被抓了现形霍小小慌了,“我,我给嫂子送口吃的!”
看起来遇到困难闭眼法则是真的,只要闭上眼睛就能获救。
“我们接到了报案。”警察同志不理会她的狡辩,“说有人绑架蓄意谋杀霍总夫人。”
“哦,现在看来还有故意伤害。”警察同志拷住了她,拉着她往外走,丝毫不怜惜她这朵娇花,“我们在半路已经逮捕了嫌疑人霍建国,还请霍总跟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做做笔录。”
上了警车我们并排坐在后面,他不说话,手一直在抖,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不怕,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我安慰道,“我给了你那么多提示,你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真的很厉害,来的也很及时,要是你没有来,我这个舌头就没有了,到时候就变成哑巴了。”
我顿了一下,后怕起来。
“要是我变成哑巴了,你会跟我离婚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在想这个?”他的声音冷下去,尽管脸上还挂着点眼泪,“白清竹,你真他妈长心了,你在想这个?你的小命差点就没了,你知道吗?!要是我没猜出来!没跟你去过市场买菜!你现在别说哑巴了,只要霍小小走出了这仓库,她就会放一把火!”他猛地靠过来把我按在车座上,“一把火!你被捆着!你怎么逃?!你告诉我!你说啊!张嘴!说话啊!”
“我……”我揉了揉被捆出红痕的手腕,委屈巴巴的递到他面前,“好疼啊,你给我吹吹。”
他红着眼睛给我吹了吹而后又嫌弃的推开了我的手,“吹个几把!”
“这么多人,不好吧?回家给你吹好不好?”我讨好地说道,“我知道错了啦。”
“你根本不知道。”他撇了我一眼,“你是故意让他们捉走的。”
他说的小声又笃定,我没法反驳。
他说的对,我确实是故意的,霍建国跟霍小小走后没多久我就收到了顾总发来的短信。
我说了,只要你帮助了别人,别人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帮助你的,这是这世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顾总说他在餐厅遇见了霍建国跟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吃饭,那男人并不十分乐意,但霍建国给他看了什么东西之后那男人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像是通过这顿饭跟霍建国达成了什么协议,顾一承派侍者去偷偷听,这一听不得了,这伙人想要绑了我去威胁霍林,顾总就立刻给我通风报信了。
我深知这一家子不是好饼,早晚得解决,这事儿正好是个好的引子,要是他们能一次性进了局子,一劳永逸。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霍林忽然说道,“我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打电话也打不通,我以为你走了,我反思了很长时间,我想我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我想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走,我想不通,小竹,我想不通。”
他看着我,又好像没在看我,只是喃喃自语着,我想不通,想不通,我不明白。
“怎么了?”我抱住了他,接连亲吻他的额头,“怎么了?我没有走,你别怕了,怎么了?”
我隐隐觉得不对,他现在的状态明显有问题,但我想了一遍整本书都没有提到他的精神状态有什么问题。
“妈妈要走。”他小声地说道,“你也要走,我想不通。”
我想不通这四个字在他口中说出来,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打在我的头上。
我恍然之间想起来他的妈妈,书中对她的描述寥寥无几,只说她温柔,坚韧,在家族的威胁之下嫁给了不喜欢的男人,生下孩子的第二年就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她独自抚养霍林长大,是一名小学老师,因为常年饮食不规律得了胃癌,在霍林五岁的某一天,她做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死在了霍林面前。
小小的霍林应该疑惑,怎么妈妈说走就走了,怎么妈妈明明就躺在这儿却好像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他想不通。
霍林对于所爱的人的离开有应激反应。
具体表现为一直不停的表达“我想不通”这几个字。
“我没有走。”我紧紧抱着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我没有走,我不会走,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别怕,别怕。”
我拍着他的后背不断的安慰他。
“没走?”他抬起头来,神情恍惚,“不离开我?”
我没有说话,低头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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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日记:霍狗勾真的好可怜啊呜呜晚上回去给他吹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