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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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山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他原本打算走体育特长生，但现在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又行了，又可以了，他每天跟封不动一起做卷子，得到的成绩从一开始封不动的一半到现在的一大半，这进步让封不动都有些惊讶。

他偶尔有的时候发呆放松，也会试着在心里计划起两个人的未来，万一呢，万一安如山真的跟自己进了一所大学呢，那可是四年的时光，之后再忽悠安如山考个研呢，又赚三年，七年，有七年的时光可以偷，七年之后他们就彻底长大了，到时候就算安如山全身而退，他也有了七年的时光可以用来回忆，至少这七年的日子是美好的，比他从小被性侵的日子还要长上一些。

这美好的甜会盖过那时候的苦。

当然，为了这进步的成绩，封不动也付出了相当多的代价，比如穿着各种各样奇怪的衣服陪安如山写作业，比如睡前的啵啵延长到了十五分钟，有的时候十五分钟结束，他还要资助安如山一只手，再比如像现在这样穿着女装挽着安如山的胳膊在外面逛街。

这是为了奖励安如山此次月考考了全班第三十名。

安如山给他买了一套JK，黑丝，方头小皮鞋，怕他冷，还给他买了一件西装小外套，戴上黑长直的假发，涂了点口红，站在安如山身边不说话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大美女。

“你等着，我给你抓个娃娃。”安如山兴致冲冲的走向了抓娃娃机。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封不动特比特别喜欢这种不需要多少钱的小玩意，封不动留着他给买的面巾纸，毛巾，牙刷，香皂，水杯，全都自己藏起来，又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用，就像小松鼠藏松子那样，也不知道松鼠能不能找到一模一样的松子。

安如山去抓娃娃，落单的封不动成了小混混们眼中一块鲜嫩可口的小肥肉。

“小美女，一个人？”一个黄头发的人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要不要哥哥请你看电影啊？这儿的电影院不好看，我们带你去私人影院，那里面的床，可大，可软，特别适合你这样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是吗？”封不动冷漠的说道，“我真是不明白，什么时候瞎子也能看电影了。”

那人愣了一下，“你说他妈什……你是男的？”

“对啊。”封不动解开了围巾露出了自己的喉结，“看看。”

“变态吧，操，穿娘们儿的衣服！”小混混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来，“是不是有毛病啊？”

“或许吧。”封不动懒得跟他们周旋，他看向前方不远处正在专心致志抓娃娃的安如山，“你们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就离我远一点，别挡着我看我老公了。”

“基佬哦。”小混混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来，伸手来捏他的脸，“听说你们下面的操起来跟女人也差不多，比女人还紧呢，怎么样，你老公大不大，不如跟了哥哥吧，哥哥可大……操！”

他的手没碰到封不动的脸，封不动已经微微蹲下起了个太极拳的式用手背打开了他的手，顺便在他的脸上不清不重的打了一巴掌。

“陈氏太极。”封不动微微笑着伸出了手，“请赐教。”

黄头发的混混，JK制服的少女，太极拳。

这场景形成了商场的一大奇观，很多人围了过来，保安把小混混按在了地上，安如山抱着一堆娃娃迷茫的跟着封不动进了警察局立案做笔录。

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两人牵着小指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一个抱着花的小姑娘跌跌撞地过来奶声奶气的问安如山可不可以用花花换一个娃娃。

“得问这个哥哥行不行。”安如山指了指旁边的封不动，“这些娃娃，包括我本人，都是他的，他说了算。”

“可以吗？”小女孩儿递上了一束玫瑰花，看着封不动，“想换个兔兔娃娃给妈妈，可以吗？”

“你怎么这么晚在外面卖花呀？”封不动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接过了玫瑰，递给她一个抱着胡萝卜的兔子玩偶，“你自己一个人吗？”

“爸爸在那边等我呢。”她指了指不远处骑着自行车男人，“我们要去医院看妈妈，妈妈病了，想让妈妈高兴高兴，爸爸说妈妈喜欢花，我觉得妈妈喜欢小兔子，因为我就属兔子，妈妈喜欢我！”

“这样呀。”封不动眼眶有些红了，把花也还给小姑娘，“这花你也拿着，到时候跟爸爸比赛，看妈妈到底喜欢哪个，好不好？”

“谢谢哥哥，哥哥再见！”小女孩儿蹦蹦跳跳的走了，封不动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

“想咱妈了，是不？”安如山没继续走，反而把他抱在了怀里轻声问道，“不哭啊，我也没有妈妈，我甚至都没见过她，你至少还跟她一起并肩作战过，是不是？”

“是我的错。”封不动哽咽着说道，“那时候我要是没有晕过去就好了，我能帮妈妈打120的，我记得电话的，我也够高，能摸到座机，我怎么就晕过去了，再醒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那时候封不动的妈妈突然回家拿文件，推开门就看见在沙发上让自己儿子给自己‍‌口‍‍‌‎‌交‎‍‎‌‍的丈夫，当即就乱了，什么都乱了，她在外面辛辛苦苦上班儿，赚的钱，给儿子的好生活，好像全都成了笑话，她拿起手边一切能够到的东西砸向了沙发上手忙脚乱的男人。

“我爸爸举起我来警告妈妈，再动手就要把我摔了。”封不动说道，“我拼命地挣扎，妈妈拿手机出来报警，爸爸慌了，松开手去抢手机，我摔晕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妈妈倒在血里，头上，身上都是血，爸爸早就跑没了影，是我报了警。”

他抽了抽鼻子，“我们回家吧，安哥，我冷。”

只要一回想起这段记忆，封不动就会手脚发凉，浑身僵硬，自内而外的感受到寒冷，这寒冷是千年不化的冰霜，就算是少年炙热的感情也无法溶解的。

“好，回家。”安如山握住了他的手，随手打了车，“安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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