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猫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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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怎么回的家，我已经忘了，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看着睡在我身边的乌衔蝉想，妈的，大意了，喝酒误事儿，这小崽子怎么又睡我旁边了，还不穿衣服，露这一身小薄肌肉显摆啥呢？

“早。”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懒洋洋地跟我打招呼，“小叔叔在看什么？想摸吗？来摸吧？”

我看你是疯了.jpg

“你疯了。”我自暴自弃的躺在床上复盘昨天发生的事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用下半辈子来报答小叔叔还不够吗？”他用漂亮的手指玩弄着我的手指说道，“假如我能活到八十岁，我还可以报答小叔叔六十五年。”

“你八十我都多大岁数了你想过吗？”我把手抽出来，“九十一岁，不再好看，也不再有吸引力了，甚至可能已经得了什么病，连大小便都成问题，到时候你还要继续报答我？”

“如果你觉得这是爱，那就是爱。”他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是报答，那就是报答。”他乖巧的说道，“我全听小叔叔的。”

我刚想张嘴说那你不要喜欢我，他就像是察觉了什么一样捂住了我的嘴。

“但不喜欢你这件事儿，我不能听。”他说道，“这件事儿我要顺从我的心。”

你顺从个‎‌鸡‎‍‍巴‍‌，十五岁你懂个屁的爱不爱。

“你才十五岁。”我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未来还长着，退一万步来讲，你的这份爱意也要等到十八岁才能生效。”

“我能忍。”他说道，“我可以忍。”

最终我耸了耸肩，不再与年轻人进行争论，反正年轻人的爱意消散的很快，就像追逐着光的乌云，只要有新的光出现，就会消散的一干二净。

我并不十分担忧。

“起来，吃饭了。”我懒洋洋的推了他一把，“我饿了。”

无名指上凉凉的，我抬起手来看，上面戴着一枚小小的，银白色的戒指，没有什么花纹，也没有什么装饰，就是一个银白色的小圈儿，想来是他刚才玩我手指头的时候给我套上的。

“什么时候买的？”我对着晨光看了看，“还挺好看，哪儿来的钱啊？”

随后我恍然大悟，这恶俗的剧情终于出现了，他说他去图书馆，其实不过是去打工了，打了一个月，给我买了个这玩意，绝了，太绝了。

“在图书馆辅导小孩子写作业，一天三十块。”他笑眯眯的说道，“一个月九百块，给小叔叔买了这个铂金戒指，只能买这个，别的买不起，到时候我会给你换个漂亮的，换个上面有很多很多钻石的那种，你等等我，好吗？”他诚恳的请求到，“再等等我。”

年少的爱意，直白，单纯，炙热，值得尊重。

“好啊。”我摸了摸他的头，“先等你到十八岁。”

那之后他又搬回了我的房间，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会找我要一个晚安吻，亲在额头那种纯洁的吻哦。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宝贝，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直到有一天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一摸嘴唇，嘴唇裂了个口子，有点疼，这让我感到十分茫然，近期我有好好吃饭，吃菜，吃果果，营养搭配十分均衡，领导不找事儿，乌衔蝉又在模拟考中得了个第一，怎么看都没有需要上火的事儿，这嘴唇子咋就干巴裂开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在嘴唇子上涂了厚厚一层的唇膏，并且在乌衔蝉额头上印上了一个油乎乎的吻。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很缠绵悱恻的梦，梦见我在跟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亲吻，那是一种我单身这么多年从没有感受过的吻，他的舌头在我的口中一直温柔的舔舐着我的舌头，好像在舔一颗糖，又或者一块巧克力。

我不自觉的回应了，在梦中扯痛了我唇上的伤口，不得不醒过来。

借着月色，我看见乌衔蝉正趴在我的胸口抬头看着我，他的眼睛在夜色之中很亮，就像天上的一颗星星。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嘴上面油亮亮的，我伸手去抹了一把闻了闻，哇哦，跟我的草莓唇膏一个味道呢，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呢，我领养的小孩儿在我床上蹭我的唇膏用呢，看这日子给孩子苦的，怎会如此呢？

如此个屁！妈的！小兔崽子占我便宜！

“小叔叔。”他开了口，“你真好吃。”

“滚回自己的房间去。”我冷着一张脸，“乌衔蝉，你说你能忍，这就是你说的你能忍？”

“对不起。”他委委屈屈的道歉，倒像是我占了他的便宜，“但我没忍住，我太喜欢吃草莓了，小叔叔，这得怪你的唇膏味道太诱人了。”

好一个倒打一耙，猪八戒都没这么会打，你妈的。

“别赶我走吧？”他又往上挪了挪，跟我鼻尖对着鼻尖，猫蹭主人留味道那样蹭我，“小叔叔，我知道错了，别赶我走吧？嗯？就让我睡在这儿吧？我会克制的，真的。”

你会个屁，你硬了。我冷漠的想着把他扒拉到一边，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因为我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跟他生气，这个我亲手捡回来的孩子，那时候才那么高，现在已经快要比我壮了，压在我身上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重量与热量，他在成长，在向我一步步走来，在逐渐的成为我的一片天。

别人从爱情到亲情，我们或许在从亲情过度到爱情。

我在逐渐接受这个事实，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得寸进尺。

要真是论个谁对谁错，那也应该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拒绝，是我由着他生长，是我让他慢慢靠近，我没有资格与立场去指责他。

于是我又转过身来，见他仍侧着身子看我。

“在别人面前。”我伸出手去触摸他的睫毛，他也不闭眼，只是看着我，“不可以这样。”

“那在家里呢？”他急切地问道。

“我睡着以后，随便。”我自暴自弃的说道，“不能太过分。”

他扑过来抱我，在我胸口胡乱蹭着，“小叔叔对我最好！”

呵呵，当然，谁让我被小猫尾巴勾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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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