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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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好孩子，叫我乖宝，跟我接吻，拥抱，几乎吻遍了我的全身，让我转过身去，贴在爬满了水蒸气的的瓷砖上。

他喜欢这个‌‍‎‎‌体‎‍位‍‎。

“宝宝好香啊。”他闻了闻我的后脖颈，咬着我的耳垂说道。“好喜欢小鱼，最喜欢小鱼了。”

他这话说得顺口，我听得舒心，于是更加卖力的配合他，我们在浴室做了两次，十点多的时候我们又在床上做了一次。

十点半，距离关寝还有半个小时，我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的抱着他不肯松手。

他没说话，轻轻拍我的后背，我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朦朦胧胧之中我梦见我跟他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下分别，在车站，教室，机场，学校的大门口。

我们在每一个可以分别的场景分别。

他面无表情的跟我说再见，我醒了，往边上下意识的摸了摸，空的，凉的，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表，十二点半。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手机上收到转账的时间是十一点。

这次他没有给我现金。

我点了收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我从小就懂的道理，现在我成了这个货，我要懂规矩。

那之后我们保持一周两次的见面频率，在酒店里我们尽心尽力的扮演着一对儿爱侣，在床上他什么话都说，有的时候叫我老婆，有的时候叫我宝贝，有那么一次，他甚至问我可不可以叫他老公。

我倒是想，但我是个哑巴呀。

他提出这个并不算无理的要求，我却无法满足他，这让我觉得沮丧。

他好像也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从身后搂着我，蹭着我跟我撒娇，“别气了，是我说错话了，小鱼不能叫，我替小鱼叫吧。”

他又重新进入到我的身体里来，慢慢的动着，在我耳边小声的问道，“老公这么操你可以吗？小鱼舒服吗？小鱼喜欢老公吗？”

小鱼喜欢老公，我想着，用力抓紧了床单，希望老公也喜欢小鱼。

我过生日那天，他给我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跟我平时自己偷偷摸摸在食堂吃的那种劣质奶油的不一样，是一个很大很好看的蛋糕，一共两层，下面一层是贝壳形状，上面一层是一条漂亮的鲸鱼，鲸鱼的头上坐着一个‌‍‍美‍‌‎人‍‌‎鱼。

是一个很精致，很用心的蛋糕。

那天他把蛋糕奶油涂了我一身，再一点一点舔干净，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浪费粮食并不那么可耻。

除了蛋糕，他还给我买了一条手链，上面栓着个镂空的铃铛，里面有一条小银鱼，只要我一晃动手腕，就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很开心，真的。

如果他没有在十点四十五分准时穿衣服离开的话，我会更开心。

他走之后我一个人在弥漫着蛋糕香甜气息的房间里坐了很久。

这份用心的礼物让我觉得我们相爱了。

但他头也不回就走的背影跟手机里的转账消息，又让我清晰的知道那是假的。

出了这间屋子，我们是陌生人。

我拿起刚刚还坐在鲸鱼头顶的人鱼摆件按进剩余的奶油里，脑中浮起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小‌‍‍美‍‌‎人‍‌‎鱼变回泡沫投身大海的时候，她变的泡沫是什么味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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