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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不开心，程竞也没法开心。

趁他换衣服的工夫，程竞叫周围的服务人员都先出去，紧张得像小学生，准备把那枚定做好的戒指送给他。

薛凝刚拉开帘子，手就被一下抓住，套了枚戒指上去。

这枚戒指来得及时。薛凝这几周里所有委屈、难过，说不出口的失落都被拂去不少，都聚焦在了这枚堪称完美的璀璨钻石中。

程竞硬着头皮说，“之前答应了送你的。”

尺寸正合适，薛凝看着也很开心，脸颊瞬间红了，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怕程竞误会，又眼睛亮晶晶的，真诚道，“真的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种礼物，我......要不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程竞说，“你不该答应他的。”

薛凝缄默不言，程竞也不想再逼他。等差不多试完了，两人开车回去路上，薛凝才开口，“这是我欠他的，我想还清了，以后我就会舒服一点。”

程竞恨得牙痒痒，“他欠你的呢？”

“他哪有......”薛凝感觉身侧一阵寒意，连忙绕开了话，“那你这么讨厌他，你帮我揍他好了。”

这话是开玩笑的。但程竞听在心里，“我真揍。”

“其实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操，我之前是因为邱秋在，我不想闹得太——”

程竞僵硬地停顿了一下。

薛凝认真问，“你俩还在上床么？”

程竞一手捏着方向盘，烦躁地摇摇头，“想什么呢？就算以前干了，这种事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就是找了个‎‌‍‌自‎‍‍‌慰‌‎棒，你别想多了。”

薛凝其实听他这么一句就够了。这事他吃的醋全往贺征身上泼，其实里边儿还掺了不少私心，吃的就是贺征的醋.......他干嘛就能上程竞啊！

他今晚心情很好，哼着歌靠在车窗边看夜景。

车开到半路，薛凝接到了贺征的电话。

贺征请了一个月假，今晚最后一场手术。

手术结束到家，薛凝不在。

他跟程竞近日关系差得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喝醉酒，打来打去打到床上去的缘故。醒来就当无事发生，没再联系。

被这条恶犬揍了一顿，贺医生难得身上带伤，第二天感觉手臂都抬不起来。

如果不是薛凝还要跟自己结婚，恐怕程竞当晚能直接把他掐死。

邱秋更没良心，看他被打，嘎嘎嘎笑了三天。后来才知道那晚上能偶遇程警官，全拜小朋友所赐。

他当然清楚这两人是为了谁，也没再计较。

等薛凝回家的半小时里，他拉开衣柜边的小抽屉，取出了那枚婚戒。

一年前流行的款式已经不算新鲜，只有那枚昂贵的，独一无二的钻石，还熠熠闪烁。

半小时后，薛凝勾着唇角走进客厅，逗猫玩了会儿，径直走去浴室，想洗澡。

贺征伸臂勾住他的腰，“做爱了？”

薛凝也不瞒他了，“嗯。”

男人喉结滚动，沉默了一阵。薛凝好奇地打量着他，却发觉他脸有点点红。

薛凝眼睛弯弯笑了，“你怎么了？”

婚戒嵌入掌心，他看着薛凝指节间那枚钻戒，仿佛心尖儿被扎了无数根针。

这么多年，他自己也忘了对薛凝应该是什么感情。有一瞬感觉回到年轻时冲动，浓烈，隐秘的相爱，所有过程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有一瞬间觉得早该结束，但也不舍得看到薛凝难过，更不愿意将他......拱手让人。

薛凝洗完澡，把那枚戒指好好装进盒中，摆在床头，回头亲了贺征一下，准备睡觉。

贺征酸了，把他扯到怀里，哑声道，“我给你挑了套礼服，明晚去试试吧。”

薛凝不敢说自己今晚就挑好了，“哎呀，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不用特意订了，找现成的吧。”

“嗯，我知道。”

贺征沉默了几秒，“我想你能开心一点，但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

他真搞小年轻那套，浪漫得铺天盖地，薛凝也会觉得尴尬，“你早点回家就好。”

贺征别开脸，有点怕薛凝看到他脸侧的淤青。这一周忙归忙，跟人打架打输了还被老婆看到，还是有点挑战他自尊心的底线了。

跟邱秋总觉得放松，什么都不用考虑，笑就笑了。面对薛凝，老夫老妻这么久了，还有种莫名的紧张。

“我们可以不去领证，我爸妈那边我会应付。你如果觉得不舒服，这段时间过去，我们可以慢慢分开。”贺征缓缓道，“谢谢你。”

其实两人也心知肚明，这场婚礼，不过是想为彼此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薛凝是愿意为他做这些的，轻轻嗯了声，抱着枕头缩成了一团。

贺征下意识去摸他的手，摸了许久也没个声儿。

薛凝失笑，轻声道，“我知道你准备过了。一年前，我帮你整理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一周之后，薛凝就跑到了程竞床上。他畏惧婚姻，使出浑身解数逃避，最后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这些烂账算不明白，不如再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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