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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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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掉进笨蛋的院子

娇软笨蛋受

-----正文-----

“走走走,不要看了。”

街上的老妇人急匆匆地用皴裂的手掌遮盖着身侧孩童的双眼,以此遮挡住孩童因为好奇而不住观望居民巷里搜查着的官兵的视线。

造孽呦,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大事了,那些来自京城的官兵一批又一批,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看架势是要把整个宿水镇翻个底朝天才肯罢休,闹得人心惶惶,闭户不出,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往日平静安宁的日子。

造孽,造孽,老妇人边走边摇头。

不过再怎么样,外界的风云似乎都与虞家某个被废弃的小院里的人无关。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烟雨蒙蒙,昨夜的小雨竟也让虞姮好小院里的杏花落了一地。

古朴粗壮的杏树似乎是这座破败小院里生长得最好的物什了,合抱粗的深褐色枝干上零星泛着点浓绿,是趁着这几日湿润春雨而悄悄滋生的绿色苔藓。四通八达的杏枝摇身一晃,已然长满或是半开,或是含苞的杏花。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自己粉嫩的织绣襦裙,避着泥泞的地方来到杏树下,素色外衫衬得他肤如凝脂,乌发如瀑。

他仰着一张不施粉黛却唇红齿白的小脸,努力踮起脚,攀折着一支满是花苞的杏枝,准备‌‍‎‌‍插‍‌‎‌‎进‎‍‌‌屋中的花瓶。

似乎是踮着脚,离杏花更近的原因,杏花带雨,若隐若现的杏花香让他不由弯了弯眉眼,刹那间眼波似春水流转,顾盼生辉。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秒。

卫元狩强忍着腹部的箭伤牵扯皮肉带来的巨大疼痛,手持一把镶着暗红色宝石的短刀,猛地翻身从这棵巨大的杏树上下来,泛着冷光的短刀就那么轻轻抵在虞姮好雪白修长的脖颈间。

卫元狩的嘴唇贴着虞姮好的耳朵,声音冰冷,带着威胁:“不许叫,叫了就杀了。”

被这么一双劲瘦有力的手臂环着脖子,柔嫩的脖颈上传来几丝冷锋刺破皮肤带来的痛感,浓重的血腥味霸道地笼罩着二人,彻底遮盖住杏树下淡淡的冷香。

虞姮好瘦弱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他的前十七年都是一个人被丢在这废弃小院子中自生自灭,唯一接触的人不过就是几个生母生前的陪嫁丫鬟,按时来给他送一些残羹冷炙,何曾遇见过这种即将丢掉性命的场面。

他的眼眶含泪,撑着最后的理智胡乱应答:“我……我不叫,你先把刀移开,我……我很害怕。”

说罢,眼眶中惊惧的眼泪再也框不住,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砸落在卫元狩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手臂上,烫得他不适地松了松手臂。

卫元狩看着他瘦弱纤细的身板,几经思虑后缓缓放下短刀,将身体全部重量直接压在了虞姮好的身上,带得虞姮好瘦弱的身板不住往下倒。

卫元狩声音虚弱,用尽最后的气力从牙关中挤出二字:“救我。”

说完,他便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压着虞姮好一头往下栽,两人狼狈得滚落到泥泞的地上。

素色衣裙被弄得满是脏污。

虞姮好的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什么人啊,拿刀逼迫自己救他,还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衣裙弄成这样脏兮兮的模样。

为了解恨,他用脚轻轻踹了踹地上的卫元狩,又看着对方那一身价值不菲的锦缎衣绸上留下了自己脏兮兮的脚印,有些心虚。

最后,他还是耗费了一些时间把卫元狩艰难地拖进了屋中。

看着简陋至极的床榻之上的男人,虽紧闭双眼,却不掩其风华绝代,剑眉浓密乌黑,眉骨优越,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虞恒好抱膝坐在床榻角落,借着微弱星光一眨不眨盯着昏睡着的卫元狩。

窗外雨疏风骤,滴滴答答的春雨从屋檐下滴落,亦或不停歇地拍打在漏风的窗户上,一夜过去,不知杏花又要落下多少。

终于,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就着盖在卫元狩身上的薄被一角陷入梦乡。

卫元狩再醒来,已经不知是几天后了。

他摸了摸身上,腹部几乎致命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

只是……他看着身上被缠得乱七八糟的五颜六色的布条,心梗了梗。

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这大衍最尊贵的公子哥,却一朝被人暗算,在南下时身受重伤,外面还全是奇怪的官兵打着寻找太子殿下的名义在宿水镇翻来覆去寻找他。

其心可昭。

卫元狩眼眸沉了沉,一股被挑衅的感觉让他捏紧了拳头。

“你醒啦……”

突然,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卫元狩压下眼底的暴戾,警惕地抬眼望去,虞姮好穿着白色的里衣,披散着及至腰间的乌发,手中端着一碗素粥站在了门口,努力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想要显出几分威风模样。

只是配上三月天里,穿着单薄的里衣,而被冻得泛红的小巧圆润的鼻尖,怎么看都是一副手无寸铁又柔弱无辜的样子。

卫元狩心头一动,敛下戒备冷淡的表情。

“该吃饭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虞姮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看卫元狩似乎并没有什么突然暴起杀人的想法和力气,他才又继续挪着小步坐到床前。

缺了一角的小瓷勺在稀稀拉拉只有几粒米的碗里轻轻搅动,如此反复直到温度已经可以入口,虞姮好才试探着把勺子抵在卫元狩的唇角:“今日我找阿嬷要了两碗素粥呢……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这个小院子里从未有外人踏足过,十几年中从来只有虞姮好一个人,如果不是每日阿嬷来给他送饭,或者几个偷着来看望他,给他送来一些闲置衣物的婢女陪他说几句话,他早就丧失语言能力了。

而今他的院中却突然闯入这么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几乎没有怎么犹豫,虞姮好就选择了搭救——事实上就算虞姮好见死不救,这个人也只能死在自己的小院中。

为了帮他包扎伤口,他把自己最喜欢的素衫剪成了破布条条,笨拙得为男人擦拭伤口,包扎止血。

他的院中没有任何药物,加上卫元狩又中了毒,失了那么多的血,应该是挺不过去的,可男人偏偏发了三天烧,然后奇迹般醒了过来。

虞姮好悄悄想着,这也许是上天觉得自己过于寂寞,特意赐给他的,专属于他的人。

他一定会好好养活这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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