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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所以其实我来不来都无所谓,为什么非要我来?”
宋文朝冷着脸,一把抓住喻折的手,从他手里拿过那张“4”。
“要耍我直说,我不是不给你耍!”
喻折的脸也黑了下去,“你觉得我在耍你?”
“你没耍我?我他妈以为真赌,要是输了,对面不知道要你做什么事儿!”
宋文朝压抑着嗓音,却还是透露出几分激动。
他其实不怕输,但喻折倒是大方,直接把彩头弄成“你定”。
万一,那些人想要一些喻折都做不到的事儿怎么办?
“你怕我输不起?还是觉得有人敢在我面前作怪?”
喻折直视宋文朝的眼睛,“你怕什么?”
宋文朝哑口无言,一句“我怕你为难”还是没说出口。
他突然意识到:喻折是不一样的,喻折不会为难。
“我......”
喻折没听他准备说什么,把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没管身后站着的宋文朝,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他也是气得不行,为了照顾宋文朝那可怜的自尊心,还专门弄这么一出。
要是他妈的宋文朝堂堂正正地赢还好,偏偏他没这个运气!
贱狗就是贱狗,喻折心里想。
——对他好都是徒劳!
回到公寓的时候时间还早,喻折烦躁地脱了衣服去洗了个澡。
洗到一半,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喻折知道是谁,但是不想管。
就把水流开到最大,装听不到。
刚才在赌场不是那么硬气吗?还回来做什么?
喻折冲着身上的泡沫,神色冷峻地想。
浴室里水哗啦啦地发出声响,掩盖住了一切声音。但喻折却没一刻感觉道了安静,无数的声音涌入他脑子里,让他不得片刻宁静。
“操——”喻折闷吼一声。
随后,一切归为平静。
等他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
他赤脚站在大平层的中央,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夜景,拿了支烟出来抽。
猩红的火星在夜色中划出道道残影,氤氲的烟圈在房间里乱飘,喻折安静站了一会儿。
还是走到了门口。
手握上把手时,喻折把最后一口烟抽完。
“啪嗒。”
门被喻折打开。
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喻折面前。
喻折来不及说话,就把那抹身影抱在了怀里。
用着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的力气。
喻折泄气了。
那种无可奈何感把他裹挟。
又能怎么做呢?觉得他不可理喻又怎么样呢?
宋文朝抱一下他,喻折就自动原谅了他的全部。
安静的拥抱中,宋文朝缓缓开口。
“对不起,哥哥。”
“我只是怕因为我输了,害你去承受后果。”
“我知道那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但我不想你因为我输。”
“我不是怪你。”
“我是怪我自己。”
他不像喻折那般无所不能。
一句句道歉萦绕在耳畔,喻折僵硬的双手,放下又抬起。
最后,像是妥协了一般,他也伸手抱了宋文朝。
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彼此,但彼此的温度确那么明显。
他们都身处滚烫的怀抱着,还有心跳声为他们伴奏。
一片寂静中。
眼泪落地的声音却格外明显——宋文朝哭了?
喻折有些疑惑,为什么宋文朝的眼泪如此的不值钱,说他两句都能哭一场?
他不知道,那是一个弱小的“人”,对保护不了“神”所产生的内疚与难过,即使“神”已经无所不能,但保护他,是“人”给自己的使命。
喻折不懂这些,他只是轻轻拍打着宋文朝的背脊,像是哄小孩一般,“...哥哥...也有错。”
“别哭了......”
这并非是喻折的心软。
这是喻折剖开心脏上下求索后,得出的唯一答案——
他不能把宋文朝怎么样,就算不受爱与恨的裹挟,宋文朝就站在那儿,喻折都会丢盔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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