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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的一些事。

-----正文-----

谢竹心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醒的,他皱着眉,后脑的伤让他疼痛不已。

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空白,谢竹心一怔,以为自己真到了天堂。直到他滚下病床,才确认自己真的还活着。

谢竹心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确认自己真的完好无损,胸膛里心脏跳得砰砰作响。

他还活着,他没死?

谢竹心愕然。

是被人给救了吗?

茫然之际,病房门打开,裴心戴着墨镜,抱着一束花进来,见他趴在地上,惊讶道:

“Heart?怎么这副样子?”

“Auntie……”

谢竹心忙爬起来,裴心放下花,走到他面前,自上而下打量他,问他头疼不疼,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知不知道这里有几根手指?”裴心伸出两根手指。

“Auntie,我记得,两根。”

裴心笑起来,用普通话道:“还好,还没傻。”

“Auntie,发生了什么事?”

裴心没说话,却示意他跟着自己来。

这家医院的装潢奢华,并不像一般的医院,直到金发碧眼的护士走过,谢竹心才察觉到不对劲。

裴心只往前走,谢竹心小跑几步,小声问道:“Auntie,这里是……”

裴心却停下来,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然后打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谢竹心走进去,病床上的人周身缠满纱布,脸虽然免遭于难,却也是青紫一片,而他,赫然便是凌天佑。

裴心在此时开口,“所有的事,等他醒了,你们再慢慢说。我不会再插手你们任何事。”

她转过来,“你也不用担心他爷爷和他爸爸会再来对你做什么事,你自由了。”

裴心说完,不自觉叹气,看他和凌天佑,像在看两个不省心的儿子。

她第一次像一个母亲一样温柔摸他谢竹心的脸,轻声道:“Heart,我都知你辛苦,Alan都一样,即使他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谢竹心低下头,这是委婉劝他宽恕的意思吗?在他差点死掉之后?

裴心却在离开时拍拍他的肩膀,“凌天要你条命,是Alan将你救回,将你送来美国,还叫我来照顾你。”

“看在这份上,到时算账可不可以心软一些?”

说完,她走得干脆,只留谢竹心一人在病房里慢慢消化。

谢竹心面上呆滞,后脑勺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病床上的凌天佑,没有平时的傲气,也没有新闻上的不可一世。

不管是以前,还是重逢之后,谢竹心都没有看过这样的他,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凌天佑陷入昏迷,因为纱布和被子的关系,也察觉不到他呼吸的起伏,病房又都是清一色的白,谢竹心露出迷茫的神色,第一次产生,凌天佑也会死的认知。

指尖微动,谢竹心没敢承认,他不希望凌天佑死,他想凌天佑活着。

最后是金发碧眼的护士匆忙来找他,看他不在病房吓了一跳,用英语告诫他不应该到处乱走,他才刚醒,还需要静养。

谢竹心被护士带走,目光却还依依不舍地留在凌天佑身上。

谢竹心从海里被人捞上来后,其实并没有多少外伤,只是脑袋撞到了礁石,让他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昏迷。医生细心为他检查,告诉他已无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便可。谢竹心点点头,没事就往凌天佑的病房里跑。

凌天佑的伤则比谢竹心严重太多,骨头断了几根,连带着七年前的旧伤一起复发,也是命大才能活下来。

谢竹心用毛巾为他擦脸,听见凌天佑七年前也受过如此严重的伤时心都抖了两抖。

医生离开后,裴心看了看凌天佑,他还是一样没有要醒的迹象。

相比起谢竹心的担忧,裴心却很平静,这是凌天佑自己选的路,后果要他自己来承担。

“Auntie,Alan七年前是怎样受伤的?”

“你不知道吗?”

谢竹心慌起来,“我……”

裴心两指夹着一根烟,没有点燃,深呼吸后,开口道

“你跑了,Alan疯了一样去找你,用了他爹地好多人,他爹地就知道了,叫人把他带回香港。”

“英国的学校就要开学,Alan却死都不肯去,说一日找不到你,就一日不去英国,为此同他爹地大吵一架,吵到最后,问他,你想要什么,Alan说,他想同你结婚。”

听到结婚这两个字,凌天佑曾在床上说过的话浮现在脑中,谢竹心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结果就是,他爹地气到,将他打成重伤,进了icu。”

“他伤得……好重好重,我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但又十分可笑,他睡在病床,开口又说喜欢你。”

谢竹心像个雕塑,一动不动。

裴心将烟重新塞回烟盒,翘起腿,“那时我就知道,他已经无药可救。我生了一个情种。”

“我和他说,只要他肯乖乖地去读书,入凌氏,去斗,去争,他想要什么都可以,他就好听话去读书,不过去的是美国。”

“美国的七年,他不是很常和家里联系,只有他毕了业,进了美国的分公司,我们才重新联系。他很能做事,又帮得到他爹地,三年时间就调回总公司,做ceo。回来第一件事,又是找借口,去大陆,将你带回香港。”

裴心不再说下去了,谢竹心也不想再听。

他没有什么话讲,只是问:“……Auntie,其实我只是想要自由,Alan的喜欢,有那么多玩笑的成分,我不想要罢了……为什么我会像一个坏人啊?”

望着谢竹心不知所措的表情,裴心轻叹,“是他太坏,与你无关。”

病房里又恢复平静。

谢竹心双手抱腿,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脸上尽是迷茫痛苦。

凌天佑七年前的一段真心从裴心的口中泄露,让谢竹心无处可逃,无法再欺骗自己不去面对。

在香港的十年,他是谢长明换取金钱资源的工具,是裴心拿来哄孩子的玩具,是凌天佑寂寞无聊时的玩伴,从来都不是他自己。十年的夹缝求生让他被恐惧和懦弱填满,他没有能力摆脱这样的困境,只能畏畏缩缩,蹑手蹑脚,丧失思考的能力,只求凌天佑能厌弃自己,让他得以自由喘息。

给驴面前系一根胡萝卜,它就能永远地向前跑。自由就是他过去十多年唯一的胡萝卜,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东西,一心一意只想要这根胡萝卜,可谁知主人又和他开玩笑,告诉他可以不用跑了,代价却是不止要失去一根胡萝卜,还要它的血肉,要它掏心掏肺。

面对凌天佑不知何时变了质的眼神,谢竹心慌了,他不想做他的情人,他已经失去了自由,不愿意再赔付自己的尊严。

与主人的争执中,他脖颈上的锁链越拉越紧,差点就要窒息时,凌天佑又松开了锁链,还解开了镣铐,告诉他,他喜欢他,那种认真的喜欢,是想要结婚的喜欢,是爱,比喜欢要沉重千万倍的爱。

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来没人爱过他,爱他的人已经死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关于爱的世纪难题。

眼泪落下,谢竹心默默地哭泣,过度的思考让他的头又疼了起来,他想不出,他要和凌天佑有一个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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