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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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干什么？”轩辕冥指着一排手提身穿制服的人。

“给你做衣服。“轩辕长德看着手中的报纸。

轩辕冥脸上挂起冷笑，“我承认你是我爹了吗？谁允许你给我准备衣服了？”

“那就不做。”轩辕长德站起身。

见他一身黑色西装，轩辕冥眉尖上挑，问道，“你要出门？”

“是。”

“去哪里？”轩辕冥追问。

“拍卖行。”轩辕长德答道。

轩辕冥抱胸一脸不感兴趣地说道，“我也要去。”

“那就一起走。”

车子到了门口，拉开车门的司机见轩辕冥一身T恤牛仔裤的打扮，眼中稍带有几分惊讶。

轩辕冥看着他，歪歪头，一脸挑衅，“不可以这样穿吗？”

“可……”司机张口想说些什么。

轩辕长德制止了他，“无妨，就这样吧。”

上了车，轩辕长德递给轩辕冥拍卖目录，“有喜欢的记得打勾。”

“如果我全都喜欢呢？”轩辕冥笑眯眯地说道。

“那我们就调头，午饭前他们应该能把所有展品都送过来。”

轩辕冥合上那本目录，看向轩辕长德，“你现在对我这么好，那为什么当初要抛弃我？”

轩辕长德极认真地说道，“是我没找到你，不是抛弃。”

轩辕冥躲开他的眼神，看向车窗，“我不信。”说着将那本厚厚的目录朝着轩辕长德砸去，“暑假结束我就走，你别来干涉我的生活。”

书本擦着轩辕长德的脸颊飞过，他抿了抿唇，说道，“好。”

清风吹着柔柔的嫩草，格外好的天气。

轩辕冥跳下车，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天空，“这太阳真好，像个煎半熟的荷包蛋。”

周围人都看过来，面露诧异，他们从来没见过有轩辕冥这号人物，在春风中，众人的心思就跟柳絮一样各自翻飞。

身穿制服的保镖围着一个白发外国人过来，对方远远的就伸出手，口中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轩辕先生，真的非常高兴能见到你。”

轩辕长德与对方握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安托先生，你好。”

那位安托先生并没有注意到旁边轩辕冥，带着轩辕长德就走进了展馆，轩辕冥要跟过去，却被工作人员拦住。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有规定要着正装才能入内。”

轩辕冥这才明白出门时司机那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是什么意思了，正待他要编个理由时，一个人过来将他的手握住。

“这是我儿子，”轩辕长德说道，“他有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去任何地方的自由。”

看着轩辕长德那双漆黑的眸子，工作人员有点被吓住了，这时保镖递给他一张名片。

工作人员低头看了一眼名片，立刻要鞠躬，“抱歉，我不知道是您，我们会满足您的所有要求。”

“没关系，”轩辕长德握着轩辕冥的手，“是我们对你的工作造成了不便，我会告诉主办方你工作的很认真。”

通过检查的轩辕冥略有所思，“我……，是不是走错了通道？我猜贵宾通道在楼上，以及我今天不同意换衣服的行为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在故意整我。”

“并没有。”

轩辕冥眯了眯眼，“你心虚时候会盯着别人眼睛看，生气时抿唇。”

“嗯。”轩辕长德瞥过了视线。

轩辕冥挣开他的手，在对方愣神的时候，又将他的手臂紧紧挽住，“那么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啊，老爹。”

最后两字咬的极重，还抓着轩辕长德的手臂重重往下扯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轩辕长德心中划过一个念头，今天估计要被整了。

“亲爱的爹爹，想吃布丁吗？奶油蛋糕呢？曲奇饼干呢？”贵宾室内，轩辕冥不停地端着甜点。

坐在轩辕长德对面的安托惊讶道，“你的儿子真是非常可爱，但是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甜品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自己不喜欢糖果。”

“噢，一定是你记错了，”轩辕冥用流利的英语回道，“我父亲他非常喜欢吃。”

轩辕长德眼神在满桌的甜品中挑拣，最后拿起了看起来算是最不甜的酥皮面包，结果刚咬开就爆了一嘴的奶油，他眼睛瞬间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哈哈哈，”轩辕冥在旁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你好呆啊，是不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对面的安托也忍不住地扭头偷笑。

就在气氛一片融洽的时候，屋里走进了一群人，‎‍‎男‌‌‎‍女‌‍‍皆有看起来普遍二十多左右，都是穿着时尚打扮精致。

为首的年轻男子扭头看见了轩辕长德他们，快步走过来，身后的‎‍‎男‌‌‎‍女‌‍‍立刻跟着他围了过来。

“轩辕先生，”他说话的时候下巴总是稍稍抬一下，一副倨傲的模样，“我希望你能放弃那个东西。”

“不。”轩辕长德抽出手帕擦着嘴角。

男子眉头皱起，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整个省大小古董协会的共同签字，我希望你明白和我们作对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我很期待你们的手段。”轩辕长德抬起眼与对方直视。

男子眉皱的更紧，正待要开口，一只手突然从旁伸过来将他手中的纸张抽走。

“这上面怎么没有看到你的签名啊？”轩辕冥看着那张纸张，伸手拽了拽轩辕长德的衣角。

“我没有在上面签过字。”轩辕长德如实回答。

“那不就是废纸喽，”轩辕冥将纸张揉成一团随手抛进了垃圾桶，然后看向惊愕中的男子，“你长这么大，竟然没听说没签字的合同就是擦屁股的纸。”

“你！”男子朝身后跟班示意道，“还不快捡回来。”

他身后一个青年立刻跑到垃圾桶旁要弯腰，然而刚低头却是满脸错愕，“这……”

“真抱歉，我刚刚不小心把一块奶油蛋糕掉进了里面，是一整块奶油非常多的蛋糕，真可惜，不过把上面粘的奶油擦掉应该还能看，不过……”轩辕冥手腕一转，杯子里果汁落进桶里，他脸上的笑意随即一收，语气冷起来，“这下可就不一定了。”

“你谁啊？！”男子气急败坏道，“穿的跟个混子一样，轮得到你在这里管事吗？”

轩辕冥重将笑容挂起，“同样在贵宾室，你得穿西装而我可以像个混子一样进来，那当然代表我比你厉害了，而且私下威胁对手放弃竞争，这种手段说出去了很影响你的信誉吧，很不巧我有个坏习惯，喜欢随手携带录音笔，又很不巧我就是个混混，所以我没有什么顾虑啊，你再敢吭一声我就把这录音公布出去。”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就要走。

轩辕冥捏着从口袋里拿出的钢笔晃了晃，“等等，打扰别人用餐不用道歉的吗？整个省份的所有古董协会啊，不知道他们听到录音的时候，会不会在意自己被代表了呢？”

“你想怎么样？”男子咬着牙说道。

“道、谦。”轩辕冥笑眯眯的。

男子垂在身边的手握紧，然后慢慢地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谁说给我道歉了？”轩辕冥说道，“你是不是应该换个方向？”

这群人乌泱泱的来，灰溜溜的回。

“你手里真有录音笔？”轩辕长德扭头好奇地看向轩辕冥。

轩辕冥耸耸肩，“不知道，从你书房偷的，我哪知道是什么笔。”说着，他坐下端起被子喝了一口，然后那张俊气脸立刻皱成一团，“这什么？”

“你的果汁刚刚被你给倒掉了，这是我的咖啡。”轩辕长德拿起盘子里的面包递到轩辕冥的唇边，”吃一口，就不会那么苦了。”

轩辕冥躲闪着，“不要，这是你咬过的。”

“可是有很多奶油哦。”轩辕长德这简直就是哄小该子的语气。

轩辕冥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表情这才舒展，“你喝咖啡竟然不加糖，你前半辈子肯定过的很苦。”

“以后会加糖的。”

“去给我端杯果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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