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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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南阳府士兵哗变,在太守的带领下占据城池拒不肯让使者进城。”太监悄悄去看帝王的神色。
皇帝脸上却是一片平静,“嗯,这个月第几起了?”
“禀陛下,是第五起。”
“让怡亲王进京来见朕。”皇帝咳嗽了一声。
随着锦帘撩起,身着黑袍的轩辕长德走进殿中,他越发瘦了,那双黑沉眼眸中似乎看不到任何一点活人的光亮。
皇帝将桌上的奏折递过去,轩辕长德接过默默看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你逼的太紧了。”
“朕知道,可是眼看着朕就要成功,总是忍不住想要动作快些。”皇帝起身,推开窗户迎着那飒飒冷风,“今年的冬天更冷了些,朕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皇兄,一切都靠你了。“
“你自己的儿子,别指望本王帮你管。”轩辕长德皱了皱眉。
皇帝低低咳嗽了一声,“晟儿还太小,朕总是不放心,害怕朕传了他同样的病。朕知道自己病的很严重,不仅是在身上,更是在心上,可是朕谁都不能说,只能自己一个人忍着,走了也好,也算是解脱了。”
“别指望本王会同情你,”轩辕长德冷声说道,“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但是朕很同情你,”皇帝转过身,眼中带着关怀,“朕一直都很心疼皇兄,你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被命运推着往前走,所以朕不想插手皇兄的事情,不顾伦理也罢,惊世骇俗也好,你这辈子有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朕很替皇兄感到开心。”
轩辕长德的眼眸不由得软化了几分。
“只要朕一提到自己的难处,皇兄就会这样咄咄逼人,一句你自己选的自己受着就堵死了朕所有的话,所以朕不敢跟你倾诉,朕知道你还怨着朕。这么多年,朕一句都不敢抱怨,朕能坐上这个位子已是侥幸。再怎样的苦,朕也没有皇姐和亲,皇兄戍守边关苦。可是,朕也很累啊,皇兄,朕是你的弟弟,你是朕的兄长,你能不能帮帮朕?”
一个皇帝,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恐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个了。
“陛下要臣怎么做?”轩辕长德少有自称‘臣’的时候,他的内心一向都是骄傲甚至可以说是傲慢的,而这一次他终于甘愿再次成为帝王手中的刀。
“朕要你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定那些叛乱,为了你,为了朕,更为了整个国家。”
风越刮越紧,京城却迟迟没有下雪。
云清官袍里只套了一件薄袄,整个人却是忙的浑身透着热气。
“云大人要不要先喝口茶?”户部尚书杨珏端着茶盏看着满屋忙碌的人,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杨大人要是没有事情不妨去隔壁屋坐坐,”云清飞快地翻着手中各地账簿,“这些必须要在过节前算明白。”
“这可是天下各地的田地粮簿,几千个县,数不清的村,你们算的清吗?”杨珏惊讶道。
云清头都没抬,说道,“远远没有那么多,有些地方不肯交出田簿,已经造反……”
最后一字刚刚出口,一个小吏就从外跑进来,进来就往堂前一跪,口中说道,“怡亲王已领旨前去镇压叛乱,陛下要户部全力供应粮草。”
紧接着,又有一个小吏跑进来,将手中的条子高高扬起,“南越沈将军镇压叛乱,隔离疫情要户部批钱。”
“报,”还没等前两个喘口气,又有一个跑了进来,“河西上报军情,柔然,吐蕃等国蠢蠢欲动,要重修边防。”
云清只觉头一下就要炸开来了,户部才支出了一大笔银子用来回收公田,哪里还能有钱供给战事。
可是军情逼近,云清又不得不面对,他咬了咬舌尖,用这股刺痛感让自己清醒,迅速安排道,“礼部有一批僧侣度牒还在库中等着明年发,先让他们调过来,紧着怡亲王用兵,工部去年剩下的木材应该还有,让他们买了,年末各地贡品一部分留于京中,其余都让人卖于商贩。我记得仓库里还有一批药材,着人立刻送去南越,兵部积压的连弩送去河西。”
其实这些能压出的钱财还是少,户部要供给军事,云清私底下也办了点不干净的事,他不敢放在明面上说。
南越,沈修文坐在堂上,身边几个官员急的是团团转。
“朝廷钱粮迟迟不到,这该如何?”南越太守敲着手心,连连踱步。
沈修文却是气定神闲,“慌什么,没看朝廷都自顾不暇了,你们还想着怎么向户部伸手要钱,对方肯给才怪了。”
“那该如何才好啊。”太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点精气神。
“呵呵,”沈修文冷笑了两声,“朝廷现在就只希望叛乱赶快结束,局面能够稳定,也就是说他们短时间内是抽不出手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只要上面不管着,赚钱的机会那不多的是?”
太守抬起头,期待地看过来,“你说都有什么?”
“要说最简单方便的当然是吃大户了。”沈修文嘴角浮现残忍的笑意。
“不成,不成,”太守连连摇头,“我们是仁义之师,怎么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狗屁仁义之师,”沈修文腾的一下站起来,“你要是仁义,会让那些患病的当地人自生自灭吗?会宣扬这种疫病是那些当地族人特有的,要把他们赶进林子里去吗?屁的仁义,朝廷都他妈急的快要卖底裤了,你还在这一口一个仁义,好啊,你要真仁义就别吃饭,把你的粮食挤出来还能供的上十几个士兵吃饭呢。”
太守脸色灰白,那双平日里水润的眼珠此时就像一条死鱼的眼睛,透不出半点神气来,“那你说要怎么办?”
“先抄大户,后砸佛祖,得搞钱,”沈修文握紧了手,“当地人信的又不是这些个什么佛啊,道啊,弄那么多寺庙干什么,砸了庙观,让他们建他们的宗庙,反正他们信的也简单,什么树啊,花啊,草啊的,让他们乖乖给我们交钱,你得用他们的方法管,他们才才乐意接受。”
太守摇摇头,“你是不知道,这些人简直就是冥顽不灵,他们有些甚至只知有自家宗族,不知有朝堂的。”
“哈哈哈,”沈修文大笑三声,“那很好啊,那往后我就是大家长了,”说着他脸色猛然一变,神情阴测测的,“宗庙,矿产,田庄,该动的不该动的爷都要动一边,真把老子逼急了,我把他们的坟都给扒了,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了,不要总问上头要钱,办好差事,让他们不插手,多的是时机赚钱,把麻袋给爷准备,这遍地都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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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熬夜,连夜肝完结,我不行,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