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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陈之岁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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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是要分走对我的爱

-----正文-----

陈之岁醒的时候浑身干爽,只是后面还有些刺痛,一睁眼贺予年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他身边的床铺是凉的,陈之岁不断听到有声从厨房里传出来,贺予年又不会做饭,贺予年让别人进家里了吗?

陈之岁强撑着身体下楼,他一瘸一拐地来到厨房,只见贺予年赤裸着上半身正在捣鼓着什么东西,手臂上的肱二头肌线条流畅,他的背上满目疮痍,尤其是肩胛骨那里密密麻麻的牙印和手指的抓痕,而罪魁祸首陈之岁正站在贺予年的后面欣赏着他的杰作。

陈之岁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询问:“你在做什么?”

一开口陈之岁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缝起来了又撕开,总之声音不仅难听,喉咙还疼得要命,贺予年被吓了一跳他调成小火后,一把将陈之岁横抱起来带离了厨房,他将陈之岁轻轻放到沙发上,他用梨汁冲了点热水给陈之岁。

“我在给你做早饭,你给我做了这么多回,我总要给你做一回,你先喝点水吧,嗓子还痛吗?”

梨汁淡淡的清甜在嘴里化开,甜味顺着舌苔从喉头鱼贯而入,宛若一场天降甘霖滋润着陈之岁饱经风霜的咽喉,他摇摇头,贺予年拿着毯子给陈之岁盖上。

陈之岁喝完水嘴上有一层漂亮的光泽,漂亮的大眼睛倒映着贺予年的身影,贺予年没忍住,他低头亲了陈之岁一口,尝到陈之岁嘴上的甜味他依依不舍地放开陈之岁的嘴唇。

“等着我,马上就好了,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陈之岁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待贺予年,他静静地看着贺予年的背影远去,陈之岁已经拼尽全力想要改变世界线但剧情还是按照世界线走了,有了他债台高筑的与林溢雪父母出现的因,就必有贺予年离开的果,贺予年十七岁这个关键节点他还是没有把握住。

陈之岁不免开始担心,原著是贺予年十七岁离开这个家后他的命运开始下沉,现在贺予年将要离开,他的命运下沉开始了吗?他不像主角一样有着各种金手指,后面还会有其他的危险等待着他吗?所以他的结局也还会是原来那样吗?

陈之岁不敢想下去了,原著里自己惨死的景象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页一页地闪过。

很快贺予年端着一砂锅的海鲜粥过来了,白粥滚着鲜亮的梭子蟹、虾、扇贝、牡蛎等等,贺予年还在上面撒着一圈葱花,咸鲜的粥吸引着陈之岁动筷,陈之岁尝了一口,真的很好喝,虾蟹特别新鲜,应该是贺予年一大早去市场上买的,陈之岁心动不已。

贺予年眼睛亮亮的活像是一只等待奖赏的小狗坐在陈之岁身边,陈之岁刚喝两口他就忍不住一直问,“怎么样,怎么样,好喝吗?”

陈之岁没忍住用力揉了揉贺予年的脑袋,“我的予年你怎么这么棒呀,好吃的。”

“一会儿林溢雪爸妈会过来定学校,舅舅一起吧。”

对那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陈之岁一直持有一种微薄的恐惧感,又或者是面对那样的成功人士自己却一事无成可怜的自尊与虚荣心在作祟吧,陈之岁垂眸,眼里神色复杂,糟糕的声音掩盖住了话语里的心虚:

“嗯,我又不懂,你们谈吧。”

贺予年却不满意地夺过了陈之岁的筷子,“舅舅!不是说好了不要再推开我吗?我是你养大的,我的未来应该由你才对。”

陈之岁想起自己的结局,顺着男主会不会好一些?再加上他也很爱贺予年,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参加但最后他还是让步了,他搂着贺予年,清隽的眉眼间顿时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他说:“哎呀,我开玩笑的,我肯定参加呀。”

吃过饭林溢雪的父母也差不多到了,陈之岁热情地迎接他们进来,还特地洗了水果,林溢雪姗姗来迟,林溢雪的父母手里拿着一些学校资料,他们挨个给贺予年看,贺予年优先看每个学校的王牌专业。

陈之岁原世界也只是个小小审计师,他也没出过国留过学,所以他也不太懂这些个外国学校究竟有什么区别,又怎么挑出合适的有前景的专业以及林溢雪父母一直念在嘴里的风投专业,反正林氏父母肯定不会让贺予年吃亏,他安静地等着结果就好了。

林溢雪见陈之岁坐在一旁捧着手里的资料有些无聊,就开始朝着他挤眉弄眼,在陈之岁的眼里林溢雪平时是一个可正经可清冷的小孩,这陡然的反差让陈之岁觉得有趣又搞笑,最后林溢雪也朝他笑笑。

贺予年眉眼间的戾气骤然暴涨,他快速地拉过陈之岁,他朝着林溢雪瞪两眼,又轻声问陈之岁:“舅舅,你觉得这个学校怎么样?”

陈之岁捧着贺予年的脸,柔声说:“都好,都好,离家近最好,我有空了可以去看你,也方便你回家。”

林溢雪的父母和贺予年最终商定了德国的大学,一开始林溢雪父母强烈推荐的是美国的大学,但是陈之岁那一句“离家近一些”让贺予年愣是放弃美国选择德国去学人工智能机器人,虽然也很远但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是贺予年没有学过德语,所以接下来的一年他都需要去参加封闭集训,等语言考试一过,再赴柏林亲自参加考试,考试后会在林溢雪父母的安排下,贺予年挨个面见老师,最后顺利入学。

贺予年走之前的一个夜晚,陈之岁替他收拾好行李,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贺予年和陈之岁都喝了一点酒,他们默无言靠在一起,像是雪中的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依偎在一起取暖。

后半夜,贺予年倏地惊醒,陈之岁已经不在了身边,他连忙去寻找陈之岁,又在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后放心下来,等陈之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贺予年已经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给陈之岁吹完头发,他说:

“舅舅,我们一起去个地方吧。”

这大半夜的要去哪里?陈之岁有些困惑,但贺予年毕竟要走了,所以贺予年有什么愿望他都尽量满足,他们携手出了门,贺予年看起来对路很熟,一直是带着陈之岁走的。

天黑的厉害,而且此刻已经是凌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惨白的路灯一晃一晃的,冷风一吹陈之岁的心跳直接加速,陈之岁最后发现他们居然停在了墓园门口,陈之岁顿时吓得寒毛耸立。

陈之岁的手心冷汗涔涔,贺予年搂紧了他,他眉眼深邃,稚气与青涩逐渐褪去,现在俨然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他穿着一身漆黑的大衣,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俊逸的面容在黑夜种尤为突出,他冷静的眼神分外陌生,再加之他们身处墓园,贺予年身上有一种陈之岁说不出来的鬼气。

陈之岁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贺予年的大手如同牢笼一般圈住陈之岁的手,他解释道:

“没事的舅舅,我们只是来见我爸爸妈妈,我要走了,不应该跟他们说一声吗?”

墓园的灯特别昏暗,估计他们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探访,贺予年以为是晚上有些冷,感觉陈之岁的手一直捂不热,他将陈之岁的手塞进大衣口袋,他们走上阶梯,贺予年将陈之岁带到了他爸妈的坟前。

倏地一段不属于陈之岁的记忆涌入脑海,记忆里男人猩红着眼掐着陈之岁的脖子,将一沓钱摔在了陈之岁的脸上,尖锐的角直接划破陈之岁的脸,鲜血直流,那是贺予年的爸爸吗?感觉和贺予年长得好像。

贺予年握着陈之岁的手越来越紧,后来仰头吐了口气,他将陈之岁的手撒开,他捧着陈之岁的脸,眼神里的偏执、怨怼、占有一点一点倾泻,与往日那乖巧爱撒娇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冰凉的风擦过陈之岁潮湿的手心,他冷到极致,贺予年高大得像是飘在空中一样,他的声音冷到极点:

“舅舅,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嫉妒那些和你说话和你笑的人吗?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和你经历过;明明从也来没有参与过你的生活;明明对你什么也都不知道却可以分走你的笑容。所有试图靠近你的同性异性都让我嫉妒死了,小学的女老师,班主任周秉生,还有那个该死的林溢雪,他们凭什么可以让你分心?又凭什么可以分走你的笑?”

“所以当我离开,你能不能自觉地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吃了什么饭?又跟谁说话了?说了什么话?有没有对他们笑?为什么要对他们笑?又是怎么和他们认识的?他们碰你了吗?跟你握手了吗?还有没有想我?想我几次?”

“等等请把这些统统事无巨细地告诉我,然后拍照片跟我报备,如果让我发现晚上你不在家里又或者你让别的男人进家里了,别怪我一拳一拳把他们塞进轮回,这样好吗?”

“陈之岁,你向我父母起誓,你要为过去虐待我向我赎罪,你的一辈子都跟我绑定在一起,如果你擅自撤离,我有权掌控你的一切。”

贺予年阴冷狠戾的面容一点一点在脑海里放大,与陈之岁记忆力那个掐着他的人面孔重合,此刻墓园寂静,贺予年的话意外清晰深刻,陈之岁忽然觉得林溢雪的父母并不可怕,他鬼使神差地开口:

“我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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