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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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宴双手插兜,一步一步朝云澈迈进,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一步,像是踩在云澈缓缓变慢的心跳上。
最后他在和云澈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嘴角笑意渐深。
“宝贝儿,你见到我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他明明是笑着,但周身弥漫的寒气还是让云澈没忍住后退了半步。
他......还是怕他,刻在身体和记忆里的恐惧已经成为下意识的动作。
而李宴看到云澈的反应则是满意、愉悦。
他低下头直直看向云澈的眼睛,像是在品味云澈压在心底的恐惧一般,低哑的声音含着一丝疯笑,轻声说道:“可我,见到你却好开心。”
“疯子。”云澈咬牙吐出两个字。
“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不想我吗?”说着李宴抬手想去摸云澈的脸,却被云澈一手甩开。
“看来我的omega今天很生气啊。”李宴毫不在意地收了手,“那就请个假休息一下,想必我的omega最近一定很辛苦,你说呢?”李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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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跟李宴上了车,黑色的跑车开出校园,车内近乎让人窒息,云澈打开了窗户,却又因为早上的冷风不得不把窗户再次关上。
“你要带我去哪。”云澈冷声问。
“回家。”李宴直接道。
云澈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抓紧,指甲陷入肉里,几乎要掐出血,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冷静,保持还算得上正常的呼吸。
车开了一路驶进华庭,管家早在门口等着,云澈跟在李宴身后进了家。
李宴应该是忙完公司的事情就去等了云澈,阿姨做好了早饭摆在桌上,李宴脱了大衣,洗过手后在餐桌前坐下,按照规矩,不管云澈愿不愿意,李宴没吃好,他就要陪着。
但管家站在一旁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夫人,您种在花园里的紫罗兰已经有几天没打理了,您不去看看吗?”
云澈看向李宴,李宴说了句去吧。
打理都是假的,家里每天都有人定期做这些事情,只不过是管家知道他不喜欢被那个压抑气氛给他找的理由离开罢了。
十月份还哪有什么紫罗兰,败的彻底。花园里唯此一片光秃秃的,在秋风里倒是多了几分凄凉。
云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在风里站了多久。风很凉,这一刻他竟心如止水。早上李宴的话明明白白是知道了,李宴的眼神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因而在看到李宴的第一刻,云澈就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玩味。
像是在说,我知道了,你猜猜我会怎么惩罚你?
那才是云澈恐惧的根源。云澈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听见秋风吹过花园,花在簌簌低语,听见树叶沙沙作响,听见他的心跳和呼吸。
“夫人,该上楼了。”
管家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恭敬地站在那里,云澈睁开眼睛,最后看向那片早已败谢的紫罗兰花田,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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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千百遍的楼梯,但每走一次,都是一次折磨。每一步都是混乱的回忆。云澈已经很难记清第一次被李宴带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结婚这几年过的时间好像和正常的时间不一样,李宴的控制欲达到了病态的地步,药物注射逐渐增加,云澈有时候都会恍惚,真的是只过了五年吗?
可李宴为了这五年,又策划了多久呢?
他和李宴的关系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云澈不知道。他只知道更换腺体的时候很疼,手术室的灯很亮,顾宁的声音很轻,像是在他耳边一样,说别怕,可那时候他却想的是,顾宁在那天有没有闻倒他的信息素,如果没有,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闻到了。
云澈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推开了门。
浴室哗哗作响,云澈知道李宴在洗澡,他在床边坐下,眼神平静,直到水声停止,浴室的门被拉开。
李宴一身水汽站在云澈面前,他抬手摸了摸云澈的腺体,上面的咬痕很清晰,但却不是他留下的。李宴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开口问:“云澈,那个人是顾宁。”
李宴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此刻的他一双眼睛沉沉地盯着眼前的人,好似要把人看透一样。但看不透,因为这个人是云澈,所以看不透。
云澈淡淡“嗯”了声。
李宴笑了笑,下一刻手上就下了狠,云澈猛地一颤,几乎挣扎的想要推开李宴摁着他腺体的手。只见李宴阴冷冷地笑着:“我是不是该谢谢顾宁,把我的宝贝儿养这么好。”
“李宴,你疯了......放开我,你放开我。”
后颈最敏感的地方被人拿捏在手里,恐惧感遍布全身,云澈挣扎无果,被李宴推到在床上。他身上顾宁留下的痕迹很多,李宴的目光一一巡过,阴沉的目光缓缓染上一丝笑意。
“我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顾宁......”李宴幽幽地问,“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你当初是怎么差点把命都丢了这件事都能忘?”
李宴压着声音双目通红,他眼底翻涌着情绪,可落在他眼里的人却平静的像是死水。
李宴见云澈不说话,笑着,冰凉的手一寸一寸抚摸过云澈的脸庞,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被偏执的疯意取代。
只听李宴自顾自地说道:
“宝贝儿,我们生个孩子吧,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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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忙啦